飞鱼:酒楼老板
乐悠:观光客
丁甲:衙门皂隶
徐贪:衙门县官
郭牙婆:人贩
衙门在一夜之间将整座城里所有的好大夫全请来了,足足有十八人之众,个个都摇头叹气,当真束手无策,而徐贪则躺在床上束手待毙。
真是疾病乱投医,丁甲一大早就到玉宇琼楼来请飞鱼,玉家是制香的,传闻玉家有一种药香,可以续断骨,接断筋,传得神乎其神,最后变成了“活死人,肉白骨。”飞鱼再三否认其事,丁甲不管,强拉着飞鱼,飞鱼像块顽石一样不动,急得丁甲差点动了刀。
“得,鱼飞把店里的所有药香都带了去,能救徐大人固然谢天谢地,就是不能救,薫得满室香,也无坏处,只是价格不便宜。”
丁甲急道:“鱼老板,只要对大人有用,你就是要金山银山,大人也叫小的们搬给你。”飞鱼道:“我刚说了,这些药香不一定有用,薫出去了可就没了,这是家族生意,非我本人之物,成本价我可是要收回来的。”
丁甲道:“那当然,绝对不会让鱼老板亏本,快点跟我走吧,还磨蹭什么。”飞鱼道:“我也得先到店里拾掇拾掇,你先去,我紧跟着来。”丁甲道:“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马上出发。”
飞鱼道:“我刚出了恭,要净手,要换衣,要洗脸,还要洁牙,吃早点,行,不吃早点,那先洗手吧,我可没洗手,你要不要闻闻,来,闻闻,闻闻嘛!”
丁甲躲开飞鱼出恭后没洗的双手,捂着鼻子催促道:“那你快点儿,一定要快。”转身飞奔回去。
飞鱼乐呵呵地拎着个木箱子,慢吞吞走到大街上,天刚亮一会儿,只早点铺开了门,心想先去陶陶居吃个丰盛的早餐再去瞧那该死的贪官。
“鱼兄,这么早哪里去?”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撞活鬼了,恁的没事,咋回来了,郭老猪出了啥差错,哎哟,供出我了,镇定!镇定!飞鱼迅速收拾了惊讶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道:“乐兄,早上好啊,呵呵。”对着他甜蜜地笑了两笑,话锋一转,道声“再见。”提脚迈步,却被一把扇子挡在胸前。
乐悠笑容明朗,丝毫不同飞鱼的强颜欢笑,“今儿看起来是个好天气,鱼兄可是要到陶陶居吃早点,正巧,乐某也是,一起吧。”
“我已用过早餐,还有事做,恕不奉陪,告辞。”
“鱼兄,你的迷药好不顶事,昨儿个,我是装晕的,你看不出来吗?”说着,便凑近了飞鱼的脸蛋,吐出的热气尽数喷在飞鱼脸上,“郭牙婆早被我制服,所有事都一股脑儿道出来了,若是我……”
飞鱼止住他的话头:“陶陶居的骨肉青豆粥和玉米小面饼可是心想事城的一绝儿,乐兄一定要尝尝,鱼飞请客,来,来,请!”乐悠道:“当你请客,昨日我醉倒后,有只猫爪子伸进兜儿里把我的银票全都勾走了。”
两人要了一雅间,等跑堂端来早点退下去后,飞鱼道:“乐兄刚说什么迷药,还有那什么烂牙霉婆的,鱼飞怎么听不懂啊?”
乐悠笑道:“鱼老板听不懂关系,最要紧的是那十个纨绔子弟和他们的老爹听得懂,加上还吊了一口气的徐大人听得懂。若是我抓着郭牙婆去认罪再叫她把同伙供出来,你说这些人会放得过那位将他们抓起来卖给郭牙婆的罪魁祸首吗?”
“哈哈……”飞鱼大笑,腹诽心谤,真想将这姓乐的大卸八块,再炮制成盘子里的鱿鱼圈,“绝对放不过。所以乐兄一大早找到鱼飞的目的除了让我请你吃一顿早餐之外,再就是……”
“骨肉青豆粥果然美味,青笋也鲜嫩爽口,陶陶居的东西果真名不虚传!”
“玉宇琼楼的早点比这个更好吃。”飞鱼咬了一口藕饼,不屑地说:“也就一般啦,比不上玉宇琼楼。还是只喝茶好了。”
乐悠道:“鱼兄此刻当然对什么东西都食而无味,鱼兄在快活林伏击乐某是因为将乐某错认成一只蝶,这说得过去,可是昨日鱼兄用卑鄙手段迷晕我,再将我卖给郭牙婆,这又是为何?居然还将我同那些个纨绔等同一起,不止卑鄙无耻,简直令人发指,乐悠云游九州,畅怀海外,历经无数险境,遭逢不尽奇遇,可还没有像这次事件如此令乐某称奇道绝,你我头一遭相遇,乐某在什么地方将鱼兄得罪了,还请指示一二。”
飞鱼仔细将这小子的脸庞看了看,再用余光将之瞅了瞅,脸上风平浪静,没有横眉怒目,声色安定稳当,没有摇摇晃晃。正常人遭遇此事之后不应是拿把砍刀在我头颅周围飞舞个不停吗?他还能对着害他的人谈笑风生,可见阴狠全藏肚里,歹毒包裹吼中。
飞鱼陡然掣袖子里的飞刀,“嚓”一声儿,飞刀插在圆桌上,“去年花朝节,我在城外的一处山坡赏花,天公不作美,忽然雷声大作,大雨倾盆,于是我跑进一处破庙避雨,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一女子撕心大叫,透过窗户居然看到一个猥琐男双手正在捏那女子的臀部,简直岂有此理……”
乐悠打断她说道:“你就蒙着面冲进去,朝那个男子猛掷泥沙,乱喷胡椒水,接着拾起木棍想要揍他,他却跃窗而逃。那个小混蛋立即抖开包袱向他扔了一个蜜蜂窝,不过外面下着大雨,蜜蜂飞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不顶用,那人也没逃,而是站在窗户边,看这个假小子揭开面纱安慰那哭泣的姑娘,口中还不住地大骂跑出的淫贼,那人也不屑解释,转身就走。”
飞鱼攥着刀柄,“原来你还记得做过的恶事。纠正你一点,喷的不是胡椒水而是杀虫水。”
乐悠道:“花朝节那日下大雨,我也去破庙躲雨,看到那位姑娘上吊,我好心救她下来,她本来蜷缩着,突然一声尖叫,说‘有老鼠’,朝后弹了一下,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情形。”
飞鱼歪着半边嘴,“你的意思是说不是你非礼她,是她主动把两片儿屁股贴到你手上让你掐。”
乐悠道:“那姑娘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飞鱼道:“她被你吓的魂儿都没了,还说什么?一定是你事先恐吓过她,若是她说出什么话,你就使出更下贱的手段对付她。还有,你的手为何放那个位置,她不来贴你,我看你准会去捏她。”
“鱼飞,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我抱住她的腿救她下来,放她在地上,我也坐在那儿暂时歇一口气,手就长在那儿,难不成因为我抱了她的腿就自断双臂?”
乐悠正色,又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乐悠绝没做过此事,真相只有那位姑娘才知道,找得到可证我清白,找不到,我也不屑向你多做解释。”
飞鱼看他此时的样子不像那些谎话精,谎话精,双眼左右转不停,神色慌张不瞧人,他果真是一个极高明的谎话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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