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杀手少帅（四十七）老马同志

不归路——杀手少帅（四十七）老马同志

“走了哈，狗子，今天谢谢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话。”说完，少帅转身离开了网吧。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街道上各种建筑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炫彩迷离。这里没有晚风吹笛，也没有月光煮酒，只有一盏盏路灯点亮了喧嚣的城市。偶尔有高楼之上的大银幕，闪过刀光剑影红颜如玉的广告，上演着绚烂的青春与繁华。

少帅和小男孩并肩走在马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不吵，不闹，很温馨。

许久，少帅开口了:“打个车吧！”

“嗯，还是打个车吧，怪累！师父，你说你有车为什么不开啊！”小男孩看来是彻底醒了，眼神中又出现了那种精灵古怪的神采。

“还不是怕被人注意嘛！车牌可是张冲的，欧皓辰开着算怎么回事啊？会被有心人注意的。”少帅一边寻找着路上的出租车，一边回答着小男孩。

“奥，这样啊！”小男孩一脸恍然。

……

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因为小区物业不让出租车进小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而从门卫岗亭中出来拦车的正是老马同志。

看到走出岗亭的是老马同志，少帅很配合的提前就下车等在那里了。

“你从老家回来了？”少帅假装早晨的时候没有见过老马同志。

“奥，是冲子啊！都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没见到你。”老马看到少帅很高兴。这时，小男孩从车里下来，站到了少帅身边，而出租车也马上开走了。

“咦……这个孩子是你亲戚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老马同志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他一眼看到小男孩就感到眼熟，“对了！想起来了！今天早晨的时候，有个长得很帅的年轻人带着他从这里出去了。没错，就是这个小孩。”

看得出来，老马同志对自己还能想起早晨的事情感到很自豪。

“那个长得很帅的年轻人是不是跟我穿着一样的衣服啊？”少帅微笑着问老马。

老马再次沉思数秒，然后抬头说道:“对，没错，是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他是……”

“那是我表哥，这个是他亲弟弟，他们都是我姑姑家的孩子。”少帅好笑地看着老马同志，“这不是他家里出了点儿事嘛，就先把孩子放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小飞，来，叫马叔叔！”

小男孩立刻很乖巧地站到了老马同志的对面，很恭敬的鞠躬行礼:“马叔叔好！”

“别，别，可别！你是他表哥，我又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叔叔多显老啊！还是叫哥吧！叫哥！”老马同志被这一声叔叔叫得很慌乱。

寒暄过后，少帅关切地问老马:“对了，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还能咋样？”老马显得很无奈。

“到底什么事啊？方便说嘛？”少帅想帮老马出出主意。

“唉……”老马长长的叹了口气，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口了，“事情是这样的。我父母死的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只有两个妹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在外面漂泊赚钱养活她们俩。开始的时候，她们对我都很好很感恩，可是后来随着她们俩年龄慢慢长大，她们就变了。二妹还好，虽然有时候也闹脾气，但总归还是一直很听我话，不太让我操心。可是大妹就很叛逆了，非嚷嚷着要去改变什么命运，这不，几年前干脆都离家出走了。改变命运？哪有那么容易啊！对吧，冲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马同志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当然，这些微妙的变化少帅是没有看到的。他很同情老马，毕竟长兄如父，换成谁处在老马的位置也不好受。

“……”少帅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毕竟他也是一个不太善言辞的人。

“我和二妹找了她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终于打听到她曾经在鸢都市出现过。这不，我们就找了过来。可是我们在这里找了好几年，却始终没有见到她。前一阵子听说了她的一些消息，我就请假去找了，可是到最后还是……唉……”老马拿出了一包廉价烟，抽出了两支，给了少帅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没找到吗？”少帅实在不太会安慰人，可是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你也别太着急了，慢慢找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知道大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很担心她啊！”烟雾缭绕中的老马同志，表情很惆怅。

之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有时候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他们不需要多说一些话，只是简单地面对面站在那里抽上一袋烟，就仿佛一起聊了很久。

直到小男孩说犯困了，少帅才跟老马同志告别准备回家。就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中，少帅和老马两根大烟筒已经各自抽了三支香烟了。

回家自然要进小区，而进小区必然要经过小区门口的岗亭。在经过岗亭的时候，老马非要把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送给少帅。无功不受禄啊！少帅自然是几番推脱，无奈老马同志始终坚持，推脱不掉的情况下，少帅只能笑纳。

不过在互相推送土特产的时候，少帅竟然意外地发现老马同志的手是握过枪的。那种握手的力度和手上的老皮位置厚度很明确地向少帅表明了这个情况。即便老马同志手上的老皮茧子已经找人处理过了，但还是无法完美隐藏他曾经长时间持枪的痕迹。

老马还当过兵？少帅有些疑惑。他可从来没有听老马提起过当兵的事情啊！

虽然心存疑惑，但少帅毕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既然老马自己不说，那他就不会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目送少帅和小男孩消失在楼与楼的间隙中，老马同志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中的第四支烟了。人们常说，男人抽烟的时候不一定有愁事，但是有愁事的时候一定会抽烟。小区昏暗的灯光下，老马同志眉头紧皱，烟雾缭绕，星星一般的烟头忽明忽暗。随便任何一个人看到老马同志现在的状态，都知道他在犯愁。至于为何事而犯愁，那就只有老马同志自己知道了。

许久，老马扔掉了手中的烟蒂，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她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吧！唉……该做的事迟早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