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寻找真相
办公室里,痕无看着窗外,想起那个叫子诺的女人,总觉得她身上有强烈的熟悉感。若有所思:子诺和天辰是怎么认识的?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但我和天辰从小就不认识,所以也不可能认识那个女孩,是我想太多了。
外头门被敲响,“老板,已经找到吴威廉的前任秘书了,目前改名换姓,定居在新加坡。而且调查还发现,他夫人身患重病,住进当地一家医院,他目前在一家华人超市打工,却支付得起昂贵的医药费。”
“嗯嗯,资料放下,订一张明早去新加坡的机票。”
“好的。”
看来,握在他手中吴威廉的把柄不少啊,否则,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吴威廉怎么愿意长期支付如此昂贵的医药费。而且,这个秘书愿意如此花费时间、精力、金钱、甚至得罪吴威廉,看来这位夫人必是他真心在意的人。人啊,最怕的是做了坏事,把柄握在别人手里,而且身上有轻易被握住的软肋。
第二天,到达新加坡后,调查了她主治医生的资料,当他身着白大褂,面带口罩混进那家医院,显得一身浩然正气,仿佛生而为医。得到了她的病历,明白她身患何病:“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神经元疾病,俗称:渐冻人),真是幸运,发病率1.5/10万人,平均生存期3-5年,而你已经在这个病的伴随下活了4年了,够久了,看来,你对赵国华来说,很重要啊!
他光明正大地用轮椅带走了赵夫人,而此时的赵夫人刚睡着,呼吸已不是正常人的频率,他把她带到大学时认识的朋友lvan(艾凡)开得私立医院,美其名我的母亲,希望得到最好的照顾,但是不希望外人知道。lvan很给面子,立刻安排好一切,并通知主管医生病人信息的资料一应隐藏。
“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我想给她安静舒适的环境养病。”他解释道。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很难过,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伯母的。”
“谢谢,今晚请你吃饭,你先忙!”
“好。”
送走了lvan,他看到赵夫人疑惑地看着周围陌生地环境,眨着眼睛。
“我是你丈夫赵国华的朋友,他想帮你换一家医院,看看能否找到更好地治疗方法。他最近有点忙,所以托付我来帮忙。”
她听见他唤出他丈夫以前的姓名,不免吃惊,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并不大,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难道真的是朋友。但是从没听他提起,而且他丈夫只不过是超市员工,不可能忙到没时间来看她,以前都是一两天都过来陪陪她的。这个人在说谎。
看着她露出警觉的眼神,他讽刺地笑了,“果然,像赵国华这样狡猾的连吴威廉都没法的人,夫人又会笨到哪里去。”
看着她眼神里的疑惑,突然,他很想告诉她一切,他拉过凳子,把故事一点一滴告诉她,她听完,流露出难过和疼惜,像一位母亲。他淡淡道:“如果当初,他们愿意怜惜我们,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赵国华曾经对我的家人见死不救呢!你虽无罪,但你应该知道中国古代有一种罪叫做株连,但,放心,我暂时不会让你死,你还有活着的价值,要怨就怨你的丈夫为人不仁吧。”
无视她眼中的哀求和泪水,转身离开,我的妈妈也曾这样无数次哀求别人,也曾这样流过数不清的泪水。可惜,她还是死了。
这边,赵国华傍晚过来医院,发现老婆不见了,大闹了医院,最后被制止,此时电话响起。
痕无拨通了从病历里查看到的患者家属联系人的消息,通过变声器幽幽道。
赵国华警惕地接通了电话,“你是谁?我老婆是不是你绑架走得?”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想要她得到更好的治疗,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
“你是吴威廉的人,不,不对,他还不敢这么做。”
“如果我说我就是吴威廉的人,你会怎么做?”
“你不可能。”他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气,安稳自己的情绪,既然带走他的人,现在又打电话过来,必有所求,“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手中能够威胁到吴威廉的东西。”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你老婆在我手里,我随时能让她死,而且死因是呼吸衰竭,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住手,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要你手中的东西,我等你,你只有6个小时的思考。”
“如果你拿这份东西威胁吴威廉,他一样会要了我的命。”
“那你是想你夫人马上死,然后,我立刻弄死你?还是你夫人活着,你也活着?”
“东西流传出去,他不会放过我的,难道,你想搞垮他,这是不可能的,想他死的人,都比他死得早。你还嫩着呢!”
“当然,我会需要你的帮助的,所以,你还不会死,我也不能死。”
“帮我比帮他好,他一心想你死,但我还需要你活着。六个小时以后,我收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你的夫人就会去另一个世界,当然,也只是早你一步而已。”
“哎,等会……”他的话还没说完,痕无已经把电话挂了,给他发了邮箱,手机也关机了,当然,这是手机卡是黑卡,邮箱也是刚申请的。看了一下手表,刚好,下午4点,先去游个泳,约了和lvan一起去SPA,顺便定了餐。
两人边接受按抚,边聊天。“听说你回国了。”lvan问。
“嗯嗯,毕竟是我的祖国,那里有我曾经的家。”想到回国后,曾经在自己家走了一圈,也在晨雨家瞭望了一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很贴切地形容了他那刻的心情。等我把棋下完,我就会把你们买回来,放心,不会很久。
“也好,听说中国这些年发展地非常迅速,有什么有趣的事物?”
“还好,有空来中国玩吧,我做东。”
“好。”
他们吃完饭,去酒吧喝一杯酒,lvan取笑道:“第一次见你喝酒,太给面子了。”
“嗯嗯,再见你,开心。”
“多喝两杯?”
“不了,我明天要回国了,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母亲就拜托你照顾了。谢谢!”
“好朋友,不需要言谢,跟我客气!”
回到酒店,9:30,洗漱完,裹着浴巾,他半躺在床上,露出结实的肌肉,强壮的手臂。10点,打开手机,刚好传来邮箱的消息,很快转发送了一份到自己邮箱,坐在办公桌上,打开电脑,看着这一份份资料。包括,当年车祸的缘由,被录了音,赵国强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人,连当初帮他一把的人,最后都被他害死,自己当然得留一手,在他们见面的宾馆,安装了录音:当年,天辰母亲,吴威廉,和自己的爸爸是好朋友,吴威廉出生贫寒,但是他母亲没有嫌弃他,与他未婚先孕,生下天辰。后来,她看到新闻知道好友父亲的死讯,也得知他已经和上流社会的大小姐结婚,联想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带着天辰来找他,希望能得到答案,为什么这么做?当然,天辰当时并未在场,被她藏在了另一个地方。
“阿宇(痕无父亲:廖华宇)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近10年不见,一见面就问我另一个男人,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他?”
“我喜欢的是你,可是又怎么样,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你除了给我们母子生活费,你还给我们什么?而且,你已经跟别人结婚了?那我算什么?”
“跟她结婚是因为她家有钱,能够让我一步登天,我并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家的钱势而已。”
“那我和天辰算什么?”
“我的家人。”
“家人会从不见面?阿宇呢?他是不是你逼死的?”
“他的死与我无关,只是他太容易轻信别人了,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凭什么问我为什么?他出生就比别人好,什么都比别人优秀,以前读书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带我们出去吃两顿饭,吃个饭都要施舍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施舍给我,就像设施给乞丐一样。我兼职打工挣了钱,也想请大家吃一顿,但他们竟然不约而同选择了街边的大排档,觉得我请不起?”
“威廉,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你家境偏寒,才会经常邀请舍友一起去吃饭,是为了给你加餐。他们选择价格不高的地方吃饭,是为了帮你省钱,好让你平时自己吃好一点,我相信他们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们只是体贴你的处境,想帮你,你误会了他们了。”
“我没有误会,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人啊!我发誓总有一天要像他们施舍我一样,求我施舍他们,特别是阿宇。可是你知道吗?他到最后都没有怀疑过是我,也没有求我帮他,当然,他求我的话,我会考虑实施给他的。”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人总是会变得,世界无时无刻不变化啊!”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斩草除根。”
“不,你不要伤害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不比我们孩子大,什么都不知道。”
“我逼死他父亲,间接害死他母亲,你以为他长大了不会调查?不会找我报复?”
“你竟然连他的老婆都不放过?你是不是人?威廉,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而他也只是孩子,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我会领养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想养虎为患?想他长大了好回来找我复仇?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的前路。”
“你要是敢再伤害他的孩子,我带着天辰去死,我带着他去黄河跟阿宇夫妇赔罪。”
“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你要死可以,但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儿子。那个女人是个不会生蛋的母鸡,要是不看在她们家与众多上流家族是世交,你以为我还会要她?天辰我会想办法带在我身边生活,他会得到更好地发展,我的儿子本就该拥有更好地生活。”
“我不会让他跟你这样的人渣是生活在一起的。”
说完,她夺门而出,随后吴威廉打电话让赵国强跟着她,以防她做出伤害儿子的事情。随后便发生了车祸,以及在车祸后,电话的录音:
“董事长,夫人和小少爷发生车祸了,夫人呼吸、心跳、脉搏已经非常微弱,我怕她活不了。对面车辆的人,还有些许动静。小少爷脑袋流血,呼吸和脉搏比夫人强些。但我尽量把他们都送去医院。”自赵国华跟着吴威廉起,就知道他的事情,包括乡村里的夫人的小少爷,以及平时他们所有生活费用,都是他一手操办,夫人是个和蔼善良的女人,他一直想不明白,当初她为何会与他在一起。明和暗,善与恶,美与丑,终究交织出一场不和谐的音律。
“立刻把天辰送医院去,其他人不用管。”
“可是,夫人。”
“闭嘴,立刻送我儿子去医院,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也跟他一起去吧。夫人不用管,反正她想死,那就不用救了。”
赵国强在那一刻起,终于明白,谁在他眼中都不重要,留下小少爷或许只是为了继承他用肮脏手段得到的一切,不希望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落入他人之手。幸好每次帮他做事,都留了一手,都留下重要证据,每次通话都保持录音,整理了起来。与虎谋皮,得有猫爬树的本领,虽然他与政府官员联系密切,但是总有一天,这或许会成为保命的筹码。
看着留在现场垂死挣扎的人,他终究于心不忍,在送天辰赶往医院的途中,拨打了急救电话。
痕无紧握双手,手指掐入血肉,却不及内心的痛苦的万分。吴威廉,你不是人,枉费我父亲把你当朋友,枉费得了一个好妻子,你该下地狱,永生永世。
当他把资料看完,发现他不仅大笔贿赂官员,相互勾结,还偷税漏税,还黑白通吃,为了争地抢资源,暗地里做了不少不齿的勾当。
过去的血迹干了,却留下痕迹。他笑了。但,这还不够,吴威廉,要扳倒你,这还不够,除非掌握你买凶杀人的铁证。我会好好查清楚,你这十几年,还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
拨通了电话,“你做的很好,你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每隔两个星期,我会给你视频通话看一眼你的妻子的,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喂喂喂……嘟嘟嘟,打过去,电话已关机。手机卡被取出,扔进马桶。看着窗外的灯光璀璨,谁不是活在这灯下的黑暗里,拼命挣扎?你的夜幕已经来临,你是否已经察知,没有关系,这是命。
谁说姜是老的辣?小狐狸总有时间成长,玩得过老狐狸,最后一根稻草也会压死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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