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5-撒谎-6-种地)

作者: 秋水芝麻 | 来源:发表于2016-10-03 12:37 被阅读110次


童年故事

撒谎

自幼就被教育不许撒谎,所以至今说谎还会脸红,但在童年的回忆中,还是有两次印象深刻的撒谎记忆。

那时家里冬天要生炉子,为了能把热量延续到第二天早上,常常要在冬天的夜晚在炉子里压上一块大煤坯子。所谓煤坯子就是在夏天用煤渣、泥土、稻草混在一起做成方型的坯子,晒干了留到冬天烧。

在我十岁的那年夏天,父亲又做了这种煤坯子。他把原料用水混合好,放在一个方形的模子里,再把模子小心的和刚做好的坯子分离,等这些半成品干透,再垒起来储存在阴凉处,冬天就可以用了。

父亲做完煤坯子才半天多,还没有完全干,我与妹妹望着整齐排列的一块块坯子,抗拒不了好奇的想法与兴奋,偷偷光着脚在一块块半干的煤坯上踩下我们的小脚印。在所有的煤坯子都用脚掌“抚摸”过一遍后,我们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心满意足的玩去了。

晚上,父亲把我们叫到屋里,说煤坯子都被踩坏了,很严厉的问我们是谁干的。虽说有些后悔,但我们都硬着头皮不承认,还编谎话说可能是隔壁的大强踩的,我们还亲眼看见了。父亲生气了,暴躁的他大概忍了半天,才没在我们面前发脾气。但随后就拿来一块煤坯来对脚印,在父亲压力及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不得不承认了。

为了惩罚我们这次说谎,父亲取消了我们当月仅有的两块钱零花钱。现在想起来,仍能感受到当时作坏事的激动兴奋和被质问时的心虚和惧怕。其实,当时我还有一件事特别心虚,这件事是和踩煤坯子无关的,那天我偷偷穿了姐姐的一条裙子,我很怕父亲把姐姐也找来对质。好在,父亲并没有看出来我那天装束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还有一次,我要和妹妹突发奇想,要做一个木盒子来装院子里被我们挖出来的蚂蚁。父亲手巧,家里木工、钳工的一般工具都能找得到。我和老妹儿是死党,干什么都在一块,现在她总说小时候的那些坏事,都是我主谋(嘿嘿~)。

我们找来木板,铁锯,小铁钉,一本正经的拉开了架式。要做木盒子,头一件事就是要用铁锯把木板锯成需要的形状。我们把铁锯放在木板上,两个人分别拉住锯的两端。“蹭——蹭”,头两下还算顺利,可才拉到第三下,可能是因为受力不均,锯条突然“崩”的一声断了。

怎么办?我们不能遇到困难就后退啊,再装上一根,结果,没几下,又断了。看来我们摆弄不了这东西了,只好把它偷偷放在原处,也不敢和家人说。

后来,还是被发现了,大人知道是孩子们干的。也许为了鼓励我们勇于承认错误吧,父亲特意开了一次家庭会议,还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只要主动承认错误,我就不会批评你们,好孩子是应该勇于认错的”,儿时的我辨别能力不强,不知是大人的计谋,在要当“好孩子”的诱惑下承认了,但结果,还是挨了批评。

后来渐渐长大,每想起这件事,对父亲的批评印象不是太深,反而对儿时那种全身心投入要去做什么的新奇与兴奋念念不忘,而且,还会带着一种疼惜去回望儿时我,那个什么都想试试,对什么都会着迷的小女孩儿。


童年故事

种地

我们家家境不是太好,虽说在祖辈上曾经是地主,拥有现在半条街的地产。但后来就不一样了,大爷爷还曾经因为家里的地多,被抓进了牢房。因为父亲和姑姑都是地主的后代,青年时期在生产队都要受人家的气,碰到出身好的,要向人家敬礼。那时给生产队干活是拿工分的,以工分计算报酬。他们与别人干同样的活,工分却常常没有人家拿的多。

据爷爷讲,我家原也是善良的地主,与家里雇用的长工、短工的关系一直很好。不论怎样,反正到父辈上,我们就只有生产队分的土地了,虽然地少了,但关于种地的回忆是非常清晰和有趣的。

那时家里一直种玉米,有时在“垅”上种些豆角或毛豆之类的。春寒料峭的时候,我们就要拉着滚子“打坝埂儿”。之后再过些日子就要挖地,施肥、播种。类似的农活我都干过一些,虽说年纪小,但只觉得新鲜,并不觉得累。

那时,还没有什么机械化播种,打坝埂、挖地、施肥都要自己做,顶多父亲借单位的“蹦蹦车”送几次农家肥,再自己把肥料散到地里。种地也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先用锄头在地上撅出一条小沟,把种子洒到里面,再用土把种子埋起来,最后用脚把土踩得实一些。等小苗一点点长起来,要陆续到田里把长的太密的苗拔掉,农家叫间苗,中间再浇几次水,然后就可以等待丰收了。

在这之前,玉米可以在“挂浆”时摘些新鲜的,回家放到大铁锅里一煮,满院都飘着新玉米的甜香味。摘玉米时,还可以顺便用镰刀砍一捆子甜玉米杆,回家后拿来嚼着吃。

有时还摘一种野生的小果子,我们叫“堰柚”(音),长得一串串的,青果子是绿的,熟果子是紫的,黄豆大小,圆圆的。常常用镰刀带着枝叶直接砍回去,再把果实摘下来,一颗一颗的,用水舀子装着,拿水一冲,然后一捧一捧的往嘴里送。或者宝贝似的装在玻璃瓶中,一边看着紫盈盈的果子,一边一个一个的挖来吃。果子一咬一泡水,甜甜的,吃完了舌头都是紫色的。

最喜欢秋收的时候,大堆大堆带皮的玉米堆在院子里。一家人吃过晚饭,就把电视搬到院子中,在果树下,边看电视边剥玉米。剥完的玉米就随手扔到房子顶上去晒,玉米皮就暂时放在院子旁边的鹅圈里,高高的堆得象小山一样。想想,单单是把玉米棒子甩到房上去就多让人兴奋啊!拉好架式,手臂用力一扬,“嗖!”一根玉米棒子就乖乖地躺在了房顶上。

往往这个时间,我与老妹儿总是站在鹅圈的小墙上,不顾大人的劝告,恣意仰着或侧着身体倒到那些玉米皮上去,把大鹅惊得扑棱着翅膀嘎嘎直叫。我们则尽情的嬉闹,想尽各种姿势去体会凌空一跳的快乐与惬意。

我上了初中以后,家里就入了城市户口。我们的乐趣也就被中断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干过类似的农活。

我对庄稼人播种和收获的快乐,以及故乡那褐色的土地,那条经常玩泥巴的小河,那小河上的红军桥,始终都有一种亲切和敬畏之情。即使是现在,也常常沉浸在童年那幸福的回忆中。


童年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童年的回忆总是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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