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主,你要的纸墨拿来了。公主,公主!”木华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抬头看她。
那日,呼韩邪莫名其妙地发了怒,自他走后,我的院子的守卫就加了一倍,弄得我哭笑不得,我一个弱女子,没有他的允许,怎出得院子,难不成要肋生双翅吗?
那日后,他再没来过这里,我遣木华去请,他不是不在,就是正忙,我当日的一番斟酌,被他搁在了这,不上不下,着实让人郁闷。
“木华,匈奴王回来了吗?”前日去请,木华说他去拓风部落参加宴请了。
木华看了我一眼,有些为难地低了头,我明白,她现在应是不肯离我左右的,想必呼韩邪也交代过她,时刻盯紧我。
我有些烦躁,心头的那件事,本以为做起来简单,却没想到呼韩邪竟会不同意。
“木华,我找呼韩邪真的有事。”我捉住她的手,满目真诚地看着她。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木华虽看上去认真严肃,其实心软得很。
果然,她踌躇半刻,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亲自去请呼韩邪。
2、
“公主。”听见紫衣的声音时,我正在忙着写写画画。我诧异地回头:“紫衣?”
她扑通跪倒在地,“公主,请救救奴婢!”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撂了笔,“紫衣,你起来说话。”,她泪水汪汪地望着我,慢慢起身。
“紫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总是木华在眼前,自打上次问起她,被木华抢白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紫衣怯怯地看着我,还没有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公主,看在大家都是汉人的份儿上,你一定要救救奴婢。”,我皱了皱眉:“紫衣,你总说让我救你,看你如今模样,并不像是有危难的样子啊?你总得说明白缘由,我才知道要不要救你,怎样救你啊?”
紫衣的脸憋得通红,手攥着自己的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将桌案上的纸笔收拾了一下,轻声问她。
她的脸更红了,紧张得身子发抖。“你在害怕?你怕什么?”我倒真地好奇了。
“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再次跪在地上,我不禁扶额:“你若想说,就痛快点,不想说就想好了再来。你哭得我头疼。”
“公主,你与大王上次遇袭,木托将军觉得是有内贼提供了线路图,才让黑衣人进了竹林,可是,公主,真的不是我啊!”紫衣哭着说。
我淡淡地看着她,“紫衣,如果是因为这些,我帮不了你,木托将军职责所在,他调查你是应该的,是与不是自有论断,你也不必如此紧张担心。”
她哽咽着,怯怯地看我。“如果没有其他要告诉我的,你就先回去吧。”我想木华该回来了,看见紫衣在我这,估计又要唠叨我了。
“公主,奴婢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她跪直了身子,急迫地说。
“可我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相信你不会害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都喜欢绕着弯说话,开门见山不好吗?我不想再听她跟我绕弯子了。
“你怎会在这里?来人!”刚刚进屋的木华,见到紫衣跪在地上,一脸的焦灼和愤恨,随着她的呼喊,守卫进了屋,不由分说地架起紫衣往外走。
“公主,小心兰草,小心兰草!”紫衣呼喊着被带走了,木华出去又交代了守卫几句,才进了屋。
兰草?她为何要我小心兰草?我不动声色,只看着他们忙碌。
木华已经收起了刚刚愤恨的神态,又恢复了她大方端庄的模样:“公主,紫衣已被大王下令拘禁,怀疑她与那些黑衣人有干系,你以后要多加小心,莫让她近身。”
“嗯,我知道了。呼韩邪回来了吗?”我转移了话题,既然不打算让我知道真相,纠缠下去也没用。
“大王回来了,说晚上来陪公主用餐。”木华边帮我收拾着桌上我写下的画纸,边说。
“公主,你这都画了些什么啊?”她指着其中一张问我。
我调皮地笑着回她:“这是秘密。”
“什么秘密啊,也说与我听听!”听见声音,我猛然回头,只见呼韩邪正斜倚在门边,邪魅地笑着。
穿了匈奴服饰的呼韩邪,再不见白衣书生的影子,浑身充满了野蛮的力量,一股子霸道之气扑面而来。
“茗茗,是不是想我了?这十几日,你请了本王五次,瞧,本王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换就来看你了,欢喜吗?”如果不是要维持我的公主仪态,真想甩一千个白眼给他。
“木华,去通知小厨房做几个小菜过来,把我做的熏肉切两块过来,再烫一壶酒。”我一边将桌案上的书画收起来,一边吩咐木华。
木华叠声答应着,抿嘴笑着下去准备。
“茗茗今日如此殷勤,本王有些受宠若惊啊!”他自顾自地坐下喝茶,大马金刀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匈奴王近日是有好事吧!”我也坐下来,看着他。
“哦,你怎知本王有好事?”他略有惊讶,眼睛里泛着探寻的光。
我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他挑了挑眉毛,将头凑了过来,“这是秘密!”我轻笑出声,起身去床头拿了我订好的本子给他。
他哭笑不得地看我,问:“这是什么?”
“看看便知。”
我眼见他的神色渐渐凝重,我知道我所求之事八成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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