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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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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件事情,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做了也不用承担什么后果,但你做了会感觉良心不安,你是选择做还是不做……
第二天检测报告的本子要送给审定看,所以当晚和几个项目组同事几乎加了个通宵。最终计算出来的结果,有四座桥梁都有较大的问题,结构计算无法通过,最后结论建议进行加固维修或控制载重。
当拿给公司请的外聘专家,退休的桥梁教授审定时,我简要的解释了一下报告情况,教授花了半天时间翻看了一下文本,并无多说什么。到周四的时候,检测报告送交到了甲方市管署。
沈越和我一起给市管署送报告的路上,他简单的翻看了几本报告,然后问我:“这次有四座结构计算通不过的桥梁?”
我说:“是。”
他很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问道:“以往都很难遇到一次结构不合格的桥梁,怎么这一次就碰到这么多?”
我并没详细解释,不动声色的说:“算下来就是这么多,确实有四座桥梁算不过。”
当报告送给赵主任,我给赵主任简单说了一下结论,赵主任没做任何异议,和沈越闲聊了几句,最后说:“明天约老罗出来一起吃个饭吧,你们也和他交个底,回头让他把这几座桥的加固方案拿出来。”
第二天是周五,晚上沈越和罗老板,赵主任等又杀向了帝皇会所,这一次沈越却没有叫我,也没给我透露,还是快下班的时候老葛悄悄给我说的。
事情看来正如罗老板所说的,甲方也是自己人,多几座桥梁不合格,正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给小宁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依依的消息,然后给她交待了一下。到周末的时候,我的卡上已经多了八万块钱。
罗老板很爽快,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还有十几天就要到同济去报道了,后续的桥梁检测我也不再任项目负责,只是帮忙做点小事情。下班了我也不再加班,在上海几大酒吧街流连。我知道希望几近于零,但好过我无所事事。
花园镇的铁路工地已经拆离了,我叫西安的同学辗转找到依依的家里,依依的家里没人,且长久无人居住的样子。委托小宁在昆山那边各大场所寻找,也仍然是毫无音讯。
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一天下午上班,沈越突然给我说,他中午在中山公园巴黎春天门前看到一个背影,有点像依依。
就在单位附近,我听到消息下午在巴黎春天以及中山公园附近跑了个遍,依然佳人无踪。直到夜里,中山公园几大商业广场已经是灯火通明,我仍然又累又饿的四处溜达。每当过一处灯火阑珊地,我总是不停的回头。我希望“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的是真的。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浪漫的诗词也是骗人的!
饿到胃疼,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蹲在路边味同嚼蜡的啃着。也许再也寻不着依依了,那种绝望让人心酸得直掉眼泪。
大街上人来人往,只有绝望伤心的我蹲在路边边啃包子边掉眼泪,像极了一部悲伤的电影。
这时候我看到沈越向我走过来,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怎么搞到这么惨?”他很同情的语气,我却仿佛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带着笑。那眼神很么突兀,就像是看这出悲伤电影,众人都在悲伤,他却带着冷漠的笑。
我无心理他,也许是我看错。我打掉他的手,转身走开。沈越冲着我的背影说:“你看你的这背影,活得像条狗一样……你去巴黎春天三楼西北菜餐厅去找找看,说不定找得到。”
我听到这话,心神俱震,我没去管沈越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头也不回的向巴黎春天跑去。
我已不管沈越怎么样,我也不管世界怎么样,我只想找到我的依依。
我气喘吁吁的跑进餐厅的时候,我看到依依在餐厅角落里的桌前独自坐着。
我仿佛看见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忐忑的心终于收起。我站定缓和了一下我因跑过来不顺的气息,慢慢的走向她。
她终于也看见了我。她很震惊,她站身起来,用手捂着嘴喊我的名字:“毅哥……”
“依依。”我也喊出她的名字,我走上前去,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依依,我终于找到你了……”
依依也用双手抱着我,我感受到她用力紧紧的抱了我一下,然后她推开我,很为难的又轻喊了一声:“毅哥……”。
我用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很坚决的说:“依依,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毅哥,不要这样,我配不上你……你好好去上学,找一个好女人吧……”她转移视线,不再看我的眼睛。
我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有人用力把我拉开,边用力拉边说:“不要拉拉扯扯的,这可是我的女人哦。”
是沈越!是沈越。
他带着一幅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依依身边睥睨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太意外,当沈越告诉我这里可以找到依依,然后我又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愤怒的瞪着他,我不介意和他在这里干一架。
依依向外推我,哀求着对我说:“毅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我,说:“依依,跟我走,别管这个混蛋了……”
沈越还是那幅神态,眼神里带着笑,像在看戏。他说:“依依,我们两个人你选一个,跟谁走?你需要的三十万,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拿在手里晃了晃。
我看见依依强忍着哭,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掉落,我好心疼。我没理沈越,也不想让依依为难,我拿出我的银行卡,对着依依说:“依依,我这里也筹了二十多万了,这是我借的,我答应你,我好好去上学,然后我们一起慢慢赚钱还钱,好吗?”
沈越这时拿出手机,拿卡不停的敲打手机,发出啪啪的声音,他说:“依依,我们俩,你选吧。”
依依用手抹掉眼上的泪水,但仍然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她对我说:“毅哥,你走吧,记得把钱还给人家,不要再管我了”
说完她谁也没管了,抹着眼泪转身往外走。
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溜走。无论她到哪里,我也要跟着她。
我一直跟随着她后面走着,我说:“依依,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不会再把你丢了。我这里真的有钱,如果不够我还能想办法,先治好你妹妹的病吧。”
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商场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依依边走边抽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突然转身,对着我哭着说:“毅哥,……求你了,不要再管我了。我就是个小姐,不值得你这样,……求你了,让我走好吗?”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看到许多人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哭泣着的自称小姐的美女,紧追着依依不舍的含着眼泪的青年,是多么令人好奇的一幕。
我看着依依转身渐渐的走远,融入人群不见。我的世界也消失了,我浑身无力的走到商场门口的台阶上,瘫坐在那里。
沈越以一幅胜利者的姿态,走到我的面前,说:“失去的滋味不好受吧,心痛吗?”
他双手抱胸,抖着腿,一幅得意洋洋的姿态接着说:“柳毅,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和奕依好的时候,我在宿舍擂了你一拳,然后很认真的对你说你一定要对奕依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哼,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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