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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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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十七）
chapter18
我微笑着点头。
俩人进了咖啡馆，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落座之后，我要了卡布基诺，他要了曼特宁。
我们相视一笑，他笑得特别自然，而我特别拘谨。
窗外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或牵手或拥抱或依偎，甜蜜肆意地倾泄在这条老街上。
他顿了很久，突然问我：“乞乞，听说你曾经有喜欢过我？”
我一下子慌了神，我还完全接受不了有人问我这么直接的问题。覃川果然是没白去美国，行事风格与我们中国人的含蓄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这是真的，还是撒个谎说没那回事，你别听人瞎说。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好像瞬间就出卖了自己。
我默认的时刻，他却继续开口，声音柔软。
“没关系，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我还有没有机会？”
我彻底傻眼，这句话来得太快，快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接招。是因为为我开脱吗？那也不至于搭上他自己的感情。要是我一当真，这辈子都赖着他，他要怎么办才能甩掉我这粘人的膏药呢。
“覃川，是不是因为舒悦在群里发的八卦，你想为我开脱？如果是那样就不必了，其实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是极力掩饰住我内心一浪接一浪接踵而至的激动才勉强流利地说完这段话。然后迫不及待地在等着他的答案，心里七上八下的，晃晃悠悠的，似坐在一条漂浮不定的船上，整个人有种茫茫大海却找不着北的感觉。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这次回来，再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其实挺好的。”
他声音徐徐动听，带着淡淡的暖意，听起来很真诚。
“那你以前觉得我是怎样的？”
我故意岔开的话题，只是为了掩饰内心怦然而起的悸动。
“以前的你难以接近，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倒毫不避讳说出我的缺点，即使在表白的时候，也如此胆大包天。
“对，你说得很对，我这人一直很拧巴，尤其在高中那场车祸之后更加严重。或许我现在也是这样，没多少人受得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换做以前我要知道他喜欢我，大概就不顾一切屁颠屁颠就贴上去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我这么拧巴一人，岂会主动倒贴？
所以，这番话也是在袒露最真实的自己。我不想让他把我想得太美好，我也觉得我们之间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
“我们可以试着了解，我等你的答案，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说完调皮地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偷偷瞥一眼他的脸，端端正正的五官，像教科书一样工整的装束，连领带都是冰冷的灰色系，与大学时温暖而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形象相去甚远。
其实我内心里住的那个少女所向往的男朋友并不是这个样子。而因为，他是覃川，所以我还是学不会去拒绝。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加糖加奶的卡布基诺味道里依旧透着一股苦涩，而我此时的心情也是甜蜜里夹杂着忧伤。
我知道我盼了那么久的人终于步履坚定地走向我，而我却并不知道这样的我们可不可以好好地走下去。
“是不是会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们，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默默点头，然后猛喝了一口咖啡，借故去洗手间，偷偷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妆有些花了，但脸却一片嫣红，像十八岁初涉情场的少女。而今，我二十五岁，应该算初涉情场的老处女吧。
他送我到宾馆，下车的时候，他礼貌性地替我开车门。细心地将我跨到肩头的针织衫轻轻拉整齐了一下。这样一个小动作，让活了二十五年没谈过恋爱的我特别动心。
我笑着和他挥手道别，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我转身朝大厅走去。
我这身体刚转过来，眼睛刚一往前看，结果就发现一个高大笔挺的身影正站在理我几米远的地方，表情冰冷地看着我。
毋容置疑，他一定是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可是，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会对我兴师问罪吗？
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他，在与他擦声而过的时候，我的左手突然被他死死抓在了，然后由于惯性的作用，我被顺势带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温润气息朝我扑面而来，我能触碰到他厚重的呼吸，在夜晚微凉的风里，掀起一股让人沉醉的热浪。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第一次被一个帅哥强行拽到了怀里。跟偶像剧里演得一样，我们近在咫尺，可是这不是爱情的拥抱，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我，在手臂松开的那一刻质问我：
“你一直说你不介意，是不是因为他？”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边说着话双眸边若有似无地打量着我。那样清冽又寒气逼人的眼神让我有些惶恐，让我有种我自己就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的错觉。
可是，瞬间我就醒悟了。好像这事儿真与他无关吧，即使我现在躺在了别人床上，他也没有质问我的权利。他算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我都二十五了，谈场恋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撇着嘴似挑衅一般望着他，语气特别的嚣张与得意，其实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动容。
“为什么是他？你就那么巴不得早点跟他扯一块儿。”
他微微蹙眉，看着我，眸光清冷，语气有些无奈。
“对啊，我的青春里一直记得住的人只是他。所以，我想试试。换做是你，暗恋了那么久的人突然跑来找你，你还不是一样。所以，别说我的选择很奇怪。我这么多年憋着一股劲地想要跟他有点什么，这下我愿望成真了。你难道不该祝贺我吗？”
“你对他了解多少？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在一起。”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声嘶力竭，好像费了很大劲似的。我看着他的双眼，似乎被某种液体给濡湿了，润润的，却藏着一股忧伤。
“慢慢了解吧，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的我很好。有这闲工夫还是去关心关心舒悦。毕竟你俩还是有那么一段罗曼蒂克的过去的。”
他没理我，愕然顿在那里。
良久，才缓缓退步。
再次将清冷的眸光啄向我，语气笃定地说：“但愿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
我看着他的荒凉的背影渐渐离开在我的视线里，我开始在心底问自己，萧寒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很不寻常。真的是一副深情不渝、特别在意我的样子。
难道他不喜欢舒悦，喜欢我？可我俩同学几年，也没见他对我露过一个笑脸呀。
男人的世界我真的猜不透也看不懂。
我的爱情命运好像突然中了上上签，运气好得一塌糊涂。先是我暗恋的男生要跟我交往，接着又是班草为我的事都快急的掉眼泪。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可是我为什么却是如此迷茫与不安。
晚上回到房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丁徐徐。她在电话那头开心得跳了起来。
笑呵呵地说：“你这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下好了，看你怎么选咯，谁都挺好的。”
我听完无比坚定地回答：“当然是覃川，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吗？”
丁徐徐鄙夷地打断了我的话：“切，你口口声声覃川覃川的，我倒觉得最近你和萧寒走得挺近的。你看你连房子都租给人家了，你俩没事搞一块也是说不准的。”
我挂掉了丁徐徐的电话，接着我收到了覃川的信息。
“正在高速公路上，你早点休息，晚安。”
我回了一句：“晚安。”
放下手机，我又开始担心起萧寒来。他刚刚走得时候挺难过的，现在又是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
我拨通了萧寒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继续打过去，照例是没人接。
我一下慌了，想找人求助又找不到人。
结果，这时候萧寒同学的电话却回过来了。
“我在酒店门口，没地去了，你出来收留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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