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心念念
一个非黑即白的人，又有什么惊喜可言
——唐锦瑟
杨华年第一次感到这个路口的绿红灯的时间会这么长，他煎熬的看这上面的倒计时，在归零的前一秒便冲了出去。
唐锦瑟手机一直都是调的静音，排练起来便顾不上看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自己却全然不知，而电话的那一头，还在为自己的鲁莽自责，以为那人是不想见自己。
看到未接来电的那一刻，唐锦瑟也被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回给他，而恰好电话又锲而不舍打了进来。
杨华年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接起来，“锦瑟，我，我在你楼下，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你。”
“你，这么晚了，你真的来了？”声音有些颤抖，唐锦瑟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嗯。”
“那，那你等等我，我还没有回去，还在这边排练。”
“这么晚，还没有结束吗？”他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满是期待，“不然我去接你吧，你那边结束了和我说一声。”
唐锦瑟犹豫着，有些为难，“我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你，你就在楼下等我吧，别来了。”
“好，那我等你。”杨华年沉浸在即将见到她的喜悦当中，她终于肯见自己了，就算是在楼下等再久他都愿意。
唐锦瑟挂了电话，头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晚了还会来找自己，不过杨华年的性格确实做得出来，那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只不过，自己真的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这段感情逃避了这么久，终是要去正面的应对，只不过，哎呀，这到底算什么啊！我和杨华年到底算什么。
唐锦瑟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将近后半夜了，十几分钟的路程让她磨磨蹭蹭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啊。”
“唐锦瑟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对对对，就一个杨华年我还能怕他不成？”
唐锦瑟挺着脖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没过一分钟又犯了怂，她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怎么都好，只要一碰到那个男人，就紧张。
杨华年跟了她一路，这样的唐锦瑟让他哭笑不得，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锦瑟！”
杨，杨华年？
唐锦瑟故作镇定的转过身，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他还是老样子，黑裤子，白上衣，这种搭配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只不过，脸色倒是越来越臭了，唐锦瑟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他没有回话，迎上前去，“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每天都是这样吗？”
“没有，今天晚上彩排，所以才这么晚的。”
杨华年望着她的眼神柔软了几分。
唐锦瑟腹诽，这么多年没见面，难道第一句不应该是好久不见？或者是你最近过的怎样才对嘛？如此倒像是两个人才分开不久一样。
唐锦瑟清了清嗓子，“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唐锦瑟看着他深色的眸子，明知道他不会，问出来，连自己都笑了，她的肩膀一耸，侧脸看像他，见他不语，“和你开玩笑呢，干嘛那么严肃？”
“你知道我不会……”
唐锦瑟迎上他炙热的目光，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还这么可爱。
“哦？那怎么说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有，有喜欢的人。”
唐锦瑟不敢往下问一下去，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于认真，自己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他每个月打给自己的那些钱，不敢多打，却也足够生活。
杨华年知道唐锦瑟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动那些钱，他了解他的女孩，骄傲自尊，可这是他唯一的念想，唐锦瑟抗拒曾经的一切，她想要逃离，而恰好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一部分，他要怎么做才能从新回到她的世界，他不知道，用了最笨的方法，只想让她记得。
这么多年，杨华年虽然都没有见过她，但是他足够了解唐锦瑟的态度，他本以为还要再过上个几年，唐锦瑟才会不抗拒见自己，只是没想到今日这般在一起聊天，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如从前一般，紧张的反而是自己。
“你呢，男朋友对你好不好？”
她倒是没有想到杨华年会这么问，戏谑地看着他，“你指的是哪一任男朋友？”
唐锦瑟见长椅上的两个人刚好起身离开，不自觉地扯着他的衣角，快步走了过去。
杨华年愣愣的看着他的小手，任由着她的动作往前走。
“坐着聊，”唐锦瑟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自己的历任男友，“王同学的话呢，最温柔可是不够果断，什么事都拖拖拉拉；张先生呢，风度翩翩，学识最高，只不过没什么钱；李老板太忙了，老是没时间陪我啊……”
唐锦瑟正说的起劲，一旁的男人，脸色早已经笼罩上一层阴霾，倒吸了一口气，正欲起身。
唐锦瑟笑着将人拉了回来，“没有，哪有什么男朋友，你看你，小心眼。”
杨华年最关心的一件事有了答案，心中的顾虑终于放了下来，“你，想好要走这条路了？”
唐锦瑟没有答话，她边撩着自己的头发，边站了起来，杨华年有些看不懂，看着眼前的人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觉得我好看吗？”
杨华年大脑嗡的一下，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看。”
她很满意杨华年的表情，笑着坐回他的旁边。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以为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唐锦瑟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这个圈子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长像了，你看过我参赛的视频吗？”
杨华年不语，点着头。
“刚来的时候，我除了有长相，什么都不会，我甚至到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家公司为什么要签我？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多特殊对待，”唐锦瑟自嘲的笑了笑，“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长相吧，这种话我听的多了。”
“我第一次压腿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撕裂了，真的很痛很痛，舞蹈老师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管你是不是练过，那个时候，我真的有点质疑自己，就觉得，我到底在干什么？读了四年的工商管理，却跑来当练习生？每天对着镜子没日没夜的练习舞蹈，而希望又在哪里？”
杨华年不忍心打断她，“锦瑟！我可以……”
唐锦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推开了他扶上肩膀的手，“别再和我说什么保护我之类的话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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