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在风中,那位老人,弹着随风而去的曲子。
学校在郊区,和同学出去聚餐总需要坐地铁到达美食分布较密集的地点。而我们出去和回来,地下通道是必经之路,好几回我们刚走出地铁站就听到了二胡的声音,再多走几步准备进地下通道的时候就看见一位老人。
他拉着看起来比较旧的一把二胡,拉着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的曲子,我们走过他身旁的时候只觉得那声音刺耳。有回自己还说了句“声音有点杂,听起来没有那么的干净”,不像以前我听过的邻居大伯所弹奏《赛马》那样令人兴奋。然后几位同学笑了笑,问我能听懂吗,我自然是没能听懂,笑着走过去了。
老人的面前放着一个用过的奶粉罐子,里面有不少的硬币。是的,他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奏,是需要一些回报,这些都是生活所需。我不止一次路过他的面前,不过他应该看不见,因为每每路过我看到他都是闭着眼睛的,可能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
有回我放了个硬币进去,然后发出声响,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羞愧,然后惊慌逃走,下楼梯的时候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不过很奇怪的是自己为何会感到慌乱,是做错了吗,前几次我都没有放下硬币就径直离开,那不是更该让自己不好意思吗?思绪没有步伐那么快,终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有的时候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老伴会坐在他的旁边。只是静静的坐着,听他弹出的所有曲调。他们会被迫到街上卖艺,极大可能是生活所迫,容易让人同情;但他俩彼此互为依靠,平静的看待所有的事情,不离不弃,又多少有些让人羡慕。
朋友圈里有位大三的学姐,她发过这样的一条朋友圈:“我在大街上听完了一首完整的由一位年轻男子所独自演唱的歌曲,那是我第一回在街上听完一首流浪歌手唱的歌。歌唱的很好听,所以在他演奏完之后我给了他掌声,然后他鞠躬说着谢谢。”我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样靠卖唱为生或者纯粹的追求音乐梦想的人,我能确定的是他们是和老人有那么一点不同的。他们的演唱能够为更多的人所接受,并不悲伤;他们大多背着一把吉他,还有一个小型音箱,常常有人愿意停下匆匆脚步,听上半首歌放点零钱然后离去。
这算是亵渎他们的梦想吗,绝大多数时候梦想是需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他们这样做了,也许哪天有人愿意请他们专门去唱歌呢?他们需要机会,但如果想要在这条路走得更远的话,我想他们更需要的是专业的学习。我是愿意相信他们是趁着假期出来,准备下个学期的学费······
我的几个初中同学最初因为喜欢弹吉他,后来喜欢上了音乐,而且愿意接受更专业的学习。在初中的时候他们就能熟练地弹奏一些曲子了,但那还不够,所以到了高中,他们毅然选择了特长班,专门学音乐,然后准备艺考。他们现在在各自的大学,如愿的学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时不时的在朋友圈发些自己演奏的曲目,下面是一群老同学的鲜花和掌声。
他们有自己喜欢的歌手,其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许巍。阿七是许巍的粉丝,他说到大学终于去看了许巍的演唱会,说“这是我们不老的青春”。阿七唱《故乡》“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阿七也宣示自己是一个音乐浪子,他曾在很多人的观看下不止一次的演唱了《故乡》,好像在永远的提醒着自己不要遗忘音乐梦想。
我自己也曾经和他们在舞台上唱过两回,不过是另一首曲子了,高进和小沈阳的《我的好兄弟》,台下确实有掌声,也有送花的女生,不过我们好像都陷入歌词里面了,只是笑着然后手上接过女同学送来的花。
在那一阵子,校园里刮起了一阵《我的好兄弟》的风。
貌似回忆过头了,不过他们也都抱着吉他在街上演唱过,三五好友都抱着吉他,也有一个音箱。他们唱一些大家熟悉的民谣或者流行歌曲,前阵子火了的《成都》,他们也有演唱,不过是直播,观看人数相比以前多了不少。
他们在学校学了不少的新东西。我看有的学了钢琴,有的学了架子鼓,有的学了舞蹈,他们坐在钢琴架前演奏的样子有点让人羡慕。
我好久没在家乡县城的夏夜里去听到街上人们的演唱了,但我希望他们有份自己稳定的工作。那样的夜晚纯粹的只是开心的和朋友玩玩音乐,和大家一起分享所有动听的句子。
朋友们也将有自己的工作,当一名音乐老师,在酒吧当驻唱歌手,有比赛的时候去参加比赛,拿些属于自己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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