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从十六岁等到二十六岁,青涩褪去,渐揽芳华,你终于从我父亲的身边接过我的手,坚定有力。你说,这辈子护我到老。我哭了,那时的妆容肯定是一塌糊涂,但是没关系啊,谁会在意一个幸福的新娘哭的丑丑的样子。
遇见你是在十六岁,班主任是刚毕业的青年老师,崇尚自由和浪漫。只要我们喜欢,就可以随意地选择同桌和座位,即便你比我高了那么多,你却坐在我面前,从此,我们成了三年的前后桌,你也渐行渐走进我的生活。
你我之间的距离只一桌之宽,我一抬头,就看见你的后脑勺。我伸手,就能触摸到你的后背,我从未想过,很久很久的以后你将在我的生命里永久驻扎一生不离。你调皮捣蛋却不胡闹,你朝气蓬勃,色彩斑斓,你一如阳光灿烂盛放在我的青春里。
02
我记得,一次期末考前我的复习资料和课本落在教室里,被负责的管理员清理了,我心绪慌乱,呆坐在那里。你穿了双极丑的人字拖,吧嗒吧嗒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手里捧着我找也找不到的书本。
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我想,你就是那个伪了装的低调的英雄。那时正值盛夏,阳光灼灼,在心底照耀了来。你揉了揉我的头说,不用怕。
03
你球场上的常客,总是要等到筋疲力尽了才甘愿休场,你甩了甩头,我看见汗珠顺着完美的抛物线旋转开来,晶莹剔透。我喜欢看你身姿矫健,突出重围,三分入篮,你的脸上满满的得意与喜悦。
可惜你也有失手的时候,练习场上,你投出的篮球在框架上狠狠地反弹然后砸在我的脸上。我当时想着要是万一我破相了,到底是不是你负责。我有将近一千的度数,没有眼镜我的世界一片模糊,我摸了摸镜片上的裂痕,哀嚎一声,“我刚配的眼镜啊。”
后来很久的以后,我们回忆青春,我躺在你的腿上说起这件事,你摸了摸我的脑袋,咧开嘴,“这辈子不是对你负责了吗?”
04
有一次,我们吵了架,原因已经不记得,只有愤怒的感觉依稀可辨,我们相互决裂,不说一句话,我不允许你接近我,甚至靠上我的课桌。大概有了一个星期的样子,你最终买了一包咪咪,零售价5角,你拆开递给了我,自己抽出一根在嘴里嚼着,你说,“我们和好吧。”
我从未想过为什么我会就此笑逐颜开。
当我说起的时候,突然间觉得有些委屈,凭什么一包零食就将我收买了啊。你伸手揽住我,“礼轻情意重。”
05
高三的时候生活越发枯燥难捱,你总变着法子将习题巧妙地当做娱乐游戏,你教我怎样去解那繁杂的物理题。你会在无趣的自习课上与我逗乐,你耍着小心思,而我总是笨笨的。那高三的一年里我不知道到底输了你多少数量的零食,我开始耍赖,你说那就打个折再欠着。却不曾想许多年之后,我将一生都赔给了你。
之后我们去了各自的城市和大学,偶尔联系,在假期地时候会彼此召唤相约见面。我没有夜里和男生出门的习惯,但我却信任你,你送我回家,路上因为困倦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发现我的头已经靠在你的肩上,你绷着背,坐得有些僵直。那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
06
毕业之后我回到我们的城市找了一份合适稳定的工作,在那一段漫长等待就职的时间里,仿佛回到了高三的日子,你变着法子驱逐我的烦忧与茫然。我在话筒里听你的声音,依旧觉得心安如水。
那是一个冬天,你说,“我们在一起吧。”我穿厚厚的棉袄,看着你口中呵出白气,化成了我喜欢的形状。日子太长,我等得差点忘记我还喜欢你,我压住怦然心跳说,好的。
你说,“好可惜,错过了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我摇摇头,因为是你,多晚都没关系。
你牵住我,手中的汗湿不知道是你地还是我的,冬天的风吹过光秃的树,四周的灯光璀璨,我们牵着手慢慢地走,只觉得地老天荒。
年少时候青涩懵懂不知心,我们好像找不到开口的时机,所幸我们从未走远,依旧守在原地,等你。
07
所有人嫌弃你一无所有,劝我放弃你,但我就要你,前半生是你,后半生也是你。因为是你,让我有勇气改变自己,努力去成为梦想中的自己。我知道,所有的财富并不是一蹴而就,你有一颗强大的心就好,我能吃苦,与你风雨同济。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啊。我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驱逐满室清冷,我们是航行者,护着此生周全。我愿意等到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