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枚正在为江枫的事惴惴不安,这天郑雨娇又找上门来。不知怎么,叶枚一见郑雨娇就感到心虚。她见郑雨娇一进门脸色就不对,就更是心虚,以为她知道了那晚之事,由不得就紧张了起来,只好强作镇定,试探性地问:“喂,‘林妹妹’,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和江枫在哪情呀爱呀呢,怎么老也见不见你来?”
“唉!叶枚,算了吧,别说了,我哪里有心情跟他情呀爱呀的?我烦得要死。”郑雨娇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相。
“瞧你,烦什么就说出来吧,拉一付苦脸给谁看?”叶枚见她如此,心里就更是发毛。
“叶枚,我要和江枫分手。”
“为什么?”叶枚感到突兀。
“他有病。”
“有病?什么病?毛病?”叶枚感到意外。
“叶枚,我说真的,你就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心里烦的很。”
“有病,怎么可能呢?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病?”
“是真的。”
“他告诉你的?”
“他想瞒我还怕瞒不住呢,怎么会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磊告诉我的。”
“彭磊?”
“他和江枫闹僵了。”
“这就是你们的爱情?你不是说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你不是说你没有他不能活吗?”
“叶枚,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可江枫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乙肝,放下心脏病不说,你知道乙肝会传染的——”
叶枚无言以对,她想起那晚江枫的话,说会找个适当的借口来和郑雨娇分手,她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江枫的把戏。”
分数终于下来了,叶枚整日惴惴不安所担心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结果,成为事实:以三分之差,她——落榜了。相反地李子木却以全县第一的成绩,成为本县唯一一名录取了首都重点大学的学生;方文涛和张薇录取了同一所师范学校;当然江枫、郑雨娇不用说也和叶枚一样,在孙山之外。
叶庄方圆几十里,祖辈以来无人中举,李子木便一下子名声鹊起:闻名四野。村长、乡长不止送来了匾额,还送来了五百元现金。然而使李子木最荣光的却远不是这些,最使李子木荣光的是副县长也坐着小车来了,送给他一千块钱作为鼓励,并且还将自己的侄女儿介绍给他,当然这门亲事没有成功,可是就是这门没有成功的亲事,给了李子木在叶庄人心目中以更高地位。李子木不仅成了三公公的荣耀和骄傲,也成了叶庄人的荣耀和骄傲。这种荣耀和骄傲使得叶枚及叶枚一家人更是死气沉沉、羞于见人。方圆十几里内,稍微有长得像模像样的姑娘,他们的父母就都托了人来作媒,当然也无一成功。
叶枚向李子木开起玩笑,说他简直成了皇太子在选妃了。
李子木说我要是皇太子选妃首先就选你。
叶枚说拉倒吧你,我可没有那福分,你会折了我的。
李子木说我折你?我外公说你命硬的很呢?你不折我就算我便宜的了。
叶枚笑了,说,看你,讲得跟真的似的,都哪挨哪呀?
李子木说当然哪不挨哪,因为你有心上人了嘛。
叶枚说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什么心上人。
李子木说是不是江枫?
叶枚脸腾的就红了。
李子木说是他,对吧?
叶枚说我眼光不会那么差吧。
李子木说谁知道呢,有时候感情的事与眼光差不差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放着到嘴的肉不吃,偏要去吃罗卜,你说这与眼光有什么关系?这只能说是对味,对了某人的口味。
叶枚说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爱吃罗卜了?那么谁又是肉呢?
李子木说我不是肉吗?叶枚听他这样说“噗哧”一下就笑了,说,看,把你美的!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自吹自擂起来,还别说,比江枫也差不了多少!
李子木说别跟我提那个坏罗卜,就算是我自吹自擂吧,那么我这块肉你吃还是不吃?
叶枚听他把江枫比做坏罗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见李子木能象今天这样在兴头上,也很难得,所以也不想扫他的兴,就说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开玩笑,真是人逢喜事胆气壮!
李子木说我这是玩笑吗?
叶枚说就算你不是玩笑,你这块肉我也不敢吃,你太肥了,我吃不下的。
李子木摸了摸自己瘦瘦的筋骨说,肥吗?
叶枚说你不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吃得肥,我是说你身价太肥了,我吃不起,我兜内没钱,只能吃坏罗卜。
李子木说那你是真的喜欢江枫了?
叶枚说你别钻空子,话是话赶的,我可没说我喜欢江枫。
李子木说是吗?其实我也爱吃坏罗卜,就象臭豆腐一样,正因为臭人才喜欢吃。
叶枚说你的坏罗卜臭豆腐在哪呢?
李子木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枚说张薇?范芳?李丽?赵新玲?
李子木都摇了摇头,说人家才不臭呢,人家是肉,是上等的肉,香着呢。
叶枚说那你说谁呀!
李子木说,你呀!
叶枚说,我呀,你说我?你说我是臭豆腐坏罗卜,我不干我跟你拼!
李子木说你脑子不笨呀,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猪!
叶枚说你说我坏萝卜?说我臭豆腐?还说我比她们还不如?还说我是猪;我怎么坏了?怎么臭了?怎么就不如她们了?怎么就是猪了?你才是猪,你非得给我说清楚。
李子木说,说清楚就说清楚,省得你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你自私、狭隘、小气,下着大雪无缘无故把我关在大门外,还不坏?还不臭?那个时候我就想打你一顿,可惜那天我有病,身上没劲,要不然一定会把你揍扁,所以我就在心里发恨,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娶过门,然后才打你、骂你、折磨你、虐待你,叫你女孩子不像个女孩子,一点温柔都没有,性子比男孩子还硬,现在你居然还大言不惭说你哪点不如她们,你样样都不如她们,我都说了半天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还猜这个猜那个,还说你不是猪?
叶枚说好啊,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文不值?
李子木就说算你还识相,有自知之明。
叶枚说好,我叫你有自知之明,她说着说着伸手就去抓李子木的头发,可惜李子木的头发短,她抓不住。
李子木头发没有被抓住于是就得意地说,看,女人就是这样,打起架来不是用爪子抓,就是用牙齿咬。
叶枚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怎么没咬你呢?说着追着他就要去咬,李子木就满屋子躲,叶枚累得满头大汗见捉不着他,就气喘吁吁地往床上一坐说,我不咬你了,你别躲了,来,站我跟前,我跟你说句话。
李木木说真的?
叶枚说真的。
李子木走到了她跟前,问,说什么?
叶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就说这,说着就要去咬。
李子木轻轻一使劲挣开了她,就去胳肢她的胳肢窝,说,狗,我就知道你会这一招。
叶枚被他胳肢得大笑不止栽倒在床上,说我不敢了,不敢了,我投降,投降。
李子木说投降了?
叶枚说投降。李子木就放开了她。叶枚猛地爬起来就又咬他,李子木就把她按倒在了床上,说,我就知道你不老实,说着腑下身来又要去胳肢她,叶枚吓得缩作一团,说,不敢了,不敢了,这次真的不敢了。
李子木说不敢了?
叶枚说不敢了,这时她忽然发现李子木的眼神里有种很异样的东西,她呆了,她轻叫了声李子木,你——李子木没有说话,就把唇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她说不要,就用手拼命地去推他——
“小木你干什么呢?我喊你半天你都听不到——”三公公嘴里说着话就进来了。
李子木慌忙松开了她,叶枚也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三公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李子木嘴里我、我、我的说不话来。三公公过来劈嘴就给了他两巴掌,骂道:“你个混小子!”然后又向叶枚说道:“小枚,他没欺负你吧?不要怕,三公公给你做主。”叶枚臊得说不出话,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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