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小吃开张半年之后,李宝珍也终于下了决心,在单位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一门心思的打理起饭馆来。
因见瑞年和李姐吃在一块、住在一块,且在饭馆里瑞年啥事都听李姐的,窑头街一些不明就里的熟人便误以为他俩是夫妻,在李姐面前提起瑞年时,便说是“你老汉怎么怎么”,在瑞年面前说起李姐时,也是说“你媳妇怎么怎么”。
大家这般说时,他们二人并不澄清或否认。
不过,瑞年心里明白,他跟李姐只是搭伙过日子,合伙做生意,他并没有休了凤兰娶李姐的打算。李姐心里也清楚,瑞年断不会舍下家里的婆娘娃,与她这个不会生养的女人结婚的。不过,她对现状已很知足。尽管没有名分,可是这个男人实实在在的就跟她住在一起过日子,且还有一个红红火火的饭馆把他们俩牵绊在一起,这就够了,还要啥非分之想呢?
……不知不觉间,瑞年已在省城呆了将近两年。
这两年里他一直没有回家,只是按月把钱寄回去,当然,他的钱大头还是在储蓄所存着,寄给家里的不过是零头。
长时间不回家,他竟渐渐的没有了回家的勇气,有时候都已想得好好的,打算不日回家一趟,且都跟李宝珍商量了又商量,可是每每到了跟前,他却又自己打了退堂鼓,总以路远、坐车不方便等种种理由为自己不回家找借口。
可是这一次,他是非回去不可了。
他又收到了家里的信。这次的信,看笔迹还是凤兰写的,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郭达山的。想必是他说凤兰写的。
信上有几句话看得瑞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娃呀,我跟你妈身体都不好,你妈天天念说你呢。今年队上的老汉老婆子又过世了好几个,李博堂也过世了。老年人脆得很,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你啥时回来?就害怕还没等你回来,我跟你妈就走了……”
看完信后,他当即决定明日就回去,并跟李姐认认真真的谈了一回话。
“我这次回去,可能要多呆一段时间,说不定年里头就不回来了。”
李宝珍说:“噢。”
“除了屋里的事情,我还想在我县上开个饭馆,叫我媳妇经管着。不管咋说,夫妻了一场,我不想叫她再受苦。”
李姐笑了一下说:“你屋里的事,不消给我汇报的。只要你有钱,想做啥生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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