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bra.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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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yakulto丶

世界末日已经过去了99年，从起初各国不断组织发生的反抗战争到今日的平静，仿佛那上下振动的蝴蝶翅膀。反抗终止于世界末日后的第二年，当外星生物对地球上无穷无尽的反抗如夏天准备入睡时，蚊子不断在你耳边发出嗡嗡声一般感受到厌恶烦躁时，它们实施了新的手段。对于一切反抗者，再进行对其消灭的情况下，同时消灭他身旁的一切——与他有任何关联的人。这里的关联性并非血缘关系那么简单，而是涵盖了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包括陌生人。于是在从前的革命者和他所接触的人统统在那次外星生物的清洗中死亡后，在也没有一次反抗产生。甚至在那之后的不久生成了一个新的国际组织“国际督查会”意在对全世界执行检察，检察是否有异端分子，组织更是设置了举报制度，与异端分子有关联的人实行的举报，举报人即可以获得赦免的命运。

就这样，地球的世界末日开始了，外星生物称其为旭厄源纪元。

时间就这样飞速的过去，在外星人的统治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屠杀，外星生物生活在空中并不来打扰人类，而在恐惧结束后，人们归于平静开始面对现实，慢慢回归到之前的生活轨迹，各国又重新出现了政党，这些政党与之前不同的是绝对不攻击头上的房子。当然地球最大的组织还是之前就已经成立的督查会，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加入了该组织，成为下线，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无法用笔作答的婴儿，可是他们在父母的协助下也成为了预备督查人。一切有条不紊在时间中行进着，直到世界末日第90年时，外星人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

“人类你们好，我们设计了一个活动，在第99年的最后一天上午，我们将对地球进行清洗，原因是你们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太多。但我们不会灭绝你们这个物种，我们会留下你们之中好的那部分。在前一个月，你们每个人都将有机会获得一张身份证明卡，身份卡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任何地方，但有数量限制，限制就在于门后人的数量，并且身份卡没有归属性。这张卡片可以在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坐标处的一扇门中识别进入。”

这句话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回响了起来。除了在那之前就会死亡的人外，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到了旭厄纪元的第99年的11月，当第一个拿着身份证明卡在街上兴奋地大喊“我有身份卡”的人被人杀死抢夺走身份卡后，世界的暴动从此开始。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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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旭厄纪元99年12月30日。

卡宾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明卡，面前的艾丽莎看着他。

“你和孩子去吧，我留下。”卡宾将卡片放在桌面上推向艾丽莎。

艾丽莎犹豫的看着桌面上的嫩绿色卡片，那嫩绿色和这张卡片的性质是那么的匹配，她抬起头看着卡宾“不，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孩子怎么办，艾丽莎，他怎么办。”卡宾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坚决，似乎没有卡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艾丽莎看着他，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爱他，爱到愿意为她放弃生命，他现在的举动很好的印证了当初他在婚礼上许下的承诺，也证明了她的眼光没有错。

“那你和孩子过去吧。”艾丽莎将卡片拿起递给卡宾。

卡片重新回到了卡宾的手里，看着手中的卡片，他不禁回想起他和艾丽莎的亲人都在卡片的争夺中死去了，而这两张卡片是他们突然在床底下发现的，刚刚发现时他们都吓了一跳，可随后便陷入焦虑中，因为家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已经七个多月的宝宝。

首先他们同意卡片肯定不能给别人，其实他们也没有说出来，这是潜意识里完成的统一。但是卡片只有两张，一张理所应当的给宝宝，而另一张的归属就产生了疑问，他们都想对方和宝宝一起进入那扇代表着生的门。

“艾丽莎，看着我。”卡宾走向艾丽莎，拉起她的手，注视着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艾丽莎，让我们仔细想想，托尼还小，他需要我们，而你比我能更好的照顾他”紧接着他将卡片重新放在艾丽莎的手上。

艾丽莎看着手上的卡片，随后推开卡宾，将卡片重重甩在桌面上“卡宾，宝宝对我很重要，你对我也一样，我爱托尼，但我也爱你，如果非要我在这之中做出一个选择，我放弃这个机会，你也能照顾宝宝！”随后她便走向了她怀孕时，卡宾为孩子所设计的一间卧室。

卧室里的装饰是专门为宝宝设计的，满屋的迪士尼卡通人物，墙纸是粉红色的纯色打底，点缀着白色的可爱蝴蝶结。宝宝正在他的婴儿床里甜甜的睡着，粉红的嘴唇时不时的蠕动着，应该是梦见自己喝奶了，艾丽莎跪在婴儿床旁，安静的看着她与卡宾的爱情结晶，看着这从她身体里诞生的可爱精灵。

卡宾在外面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该肿么办，因为他和艾丽莎一样，爱她也爱他的宝宝，他也想送她们去那扇门，他只需要看着她们就好，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仿佛获得了新生。可是艾丽莎比他想象中还要执拗，在发现卡片后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出办法来说服她们母子俩带着卡片前往那扇门。他起身走向冰箱，准备拿瓶啤酒来缓解自己的大脑，自从艾丽莎怀孕后，他就戒掉了烟，之前他也抽烟喝酒，可是并没有达到瘾的程度，但是为了孩子的成长，他决定从此以后不吸烟。

他打开冰箱，因为明天上午就是卡片最后的有效期，他愤怒为什么不多给他一点时间去想办法，想一个能两全的办法。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拿冰箱架上的啤酒瓶，一心二用使得他失手打破了酒瓶，酒瓶摔在地面，弄出了响声，婴儿房里传出哭声，而卡宾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入婴儿房，而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面。

艾丽莎在婴儿房里听见响声，她并没有去抱孩子，而是赶忙起身去看卡宾的情况，因为她害怕卡宾会做傻事。当她看见地上的玻璃瓶，看着卡宾呆滞的身影，证明是虚惊一场后，她又返回婴儿房抱起托尼，隔着房间对卡宾喊道“都几岁了东西还拿不稳，你看把托尼吓的。”

卡宾没有回应他，因为他在那一声中，看着地上的碎片，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一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对于这两张卡片的处置。

见卡宾半天没搭理她，艾丽莎抱着孩子走出婴儿房，她刚走出房间就和卡宾撞了个正着，她看向卡宾，正想骂他，只见卡宾的眼眶里含着泪水也同样看着她。

“艾丽莎，我知道这很疯狂”卡宾抹了抹眼中的泪水，看着艾丽莎手中的托尼说道“我们三个人都留下吧。”

卡宾的话说完后的数分钟里，艾丽莎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发愣的看着卡宾，一起留下来，放弃那两张卡片，那无数人所向往的卡片，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如果生的代价是失去爱，并在无尽的懊悔中度日如年，那我宁愿选择和爱一起死亡。”卡宾抱住艾丽莎，当然还有她手中的孩子，孩子正用他那纯净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禁又湿了眼眶。

“好。”数分钟后，艾丽莎做出了她的决定，看着被她抱紧的托卡，也湿了眼眶。“不知道托尼会不会怨恨我。”

“不会的，他也一样爱我们！”

这一幕在世界的各地都在上演，因为没有卡片，一家人不得不一同面对死亡，而与那些家庭不同的是，卡宾一家有两张卡片。

卡宾提议将卡片送给那些情侣们或者只有两人的家庭，但艾丽莎则不同意。因为她认为，这么做固然是能救那么些人，虽然很美好，可是如果被人发现，或者人家透露了消息，别人会怎么想，难道不会怀疑他们还有卡片吗，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卡片代表着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接着他们就将接受毁天灭地的打击，人们会发疯的攻击他们。卡宾听完艾丽莎这么分析后，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去做。紧接着艾丽莎将卡片藏起来后，打开了餐桌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她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此前她认为不论是药物自杀还是睡熟了死去，总比等待清洗要好，鬼知道外星人会怎么杀死他们。

“吃了睡着后，就什么都过去了。”艾丽莎挥了挥手中的药品

卡宾看着那瓶药，看着她，看着那个他所爱的人，她不仅漂亮，还如此的细心，他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骄傲，他没有选错，和她一起去死，现在在他眼里连死都变的美好。

他们给孩子也喂了药，将他放在婴儿床里，他就那样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那上下起伏的小胸膛证明他还活着，他们会误以为剂量过大导致了他的死亡，因为他从来没有睡的如此安详。随后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各自服下了药。

“艾丽莎”卡宾躺在床上，他侧过身抱住了艾丽莎“我爱你。”

“我也爱你，卡宾”艾丽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过身面对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宾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并没有像那些书中说的一样过得很快，相反他觉得很慢，感觉渡秒如年。他起床将灯关上，然后又躺在床上，他看了看时间，原来才过去十分钟。

夜十分安静，屋里一片黑暗，他却毫无睡意。渐渐的他用手去抚摸艾丽莎，像往常一样，而艾丽莎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将她的上衣在被子里解开，他解的并不快，因为当初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做。他把手放在艾丽莎的乳房上，对它肆意的挑逗，见艾丽莎没有反应，他又将手向下探去，向着那更加敏感的地方，但当他的手到达了那个地方，像往常一样去爱抚她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反应。

“艾丽莎？”卡宾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

艾丽莎并没有给他反应，卡宾转过身“睡着了啊。”他自言自语，闭上了眼睛。

时间慢慢逝去，药物逐渐作用于它的大脑，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起初他还能听见窗外的哭声和喊叫，然后他和这个世界一样，陷入了黑暗。恍惚间，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楼道的响声，可是药效还没过去，他很难撑起精神去看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外星人已经开始清洗地球了就又重重的睡了过去。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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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闹钟像从前一样在早晨八点准时的响了起来，卡宾拖着疲倦的身体，向闹钟的方向移动，他习惯性的关掉闹钟，坐在床边。

“该死，忘记关掉闹钟，艾丽莎，你这药的药效不够强。”卡宾伸手去摸艾丽莎，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

他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看向他的左边，昨晚艾丽莎躺的地方。可是现在它却空荡荡的。

“艾丽莎？”他站了起来，对着卧室外面喊道。

他走向客厅，药物的副作用使他异常的疲惫，他看东西都带重影。当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一切却在他的震惊下渐渐变的清晰无比。

大门敞开着，冰箱里的东西混乱的散落在地上，因为许久没有关上的原因，急冻区的冰化开后，弄湿了前面的地板。桌子上摆着一张嫩绿色的卡片，卡宾注视着它，他的脑海构思着各种情形。可随后当他打开安眠药的盒子，发现除了他吃的四片位置是空的，其他的都完整的戴在盒子里时，他只能绝望的接受事实，艾丽莎走了，她带走了一张卡片，留下了他和孩子，而她昨晚就已经如此想好了。卡宾发疯的冲向桌子，他愤怒的拿起卡片，准备将他撕成两半，可是他发现这张卡片并没有那么脆弱，他气急败坏地将卡片向着厨房砸去。

“假的，假的，贱人....”卡宾嘴里喃喃着，他使劲的拽自己的头发并且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身体，他锤的很用力，那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客厅。当他放弃了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后，他猛的坐在了地上。

“呵呵，哈哈哈，全都是骗人的”卡宾捂着自己的脸大笑起来，眼泪和嘴角的血沾满了他的双手，他看着客厅里的摆设，这些摆设都与她有关，每一件都能勾起曾经的回忆，这些曾经甜蜜无比的回忆，现在却是剧毒无比的毒刃。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他感到呼吸困难，他费力的站起来，脑子一阵刺痛，眼前一片恍惚，他用手按住头，跌跌撞撞的走向厨房的净水机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喝起来，他喝的很快，一杯又一杯，直到他开始呕吐。

他靠着厨房洗碗的水槽，呕吐使得他眼睛发红，他看见刚刚甩到厨房掉落在地板的卡片，他的愤怒又再一次燃烧起来，他开始砸这个房子里的一切，他要摧毁有关她的一切，锅碗瓢盆，相机，照片，花盆，他将她的衣服全部丢在了浴缸，然后放了一把火，关上了门。转身看见冰箱上还有一幅去年和她登山的合照，他跑了过去，愤怒遮住了他的双眼，冰箱因为许久没有关上，冰已经化了一地的水，他跌了一跤，腰重重的砸在了餐桌上，他痛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因为疼痛，他渐渐的听到了婴儿房传出的哭声。他看着天花板，他在想一件事，他觉得很疯狂。他休息了一阵，托尼还在哭，但这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这哭声的作用已经不同往日了。他缓缓的爬起来，从厨房里拿了把刀，走进了婴儿房。

他看着婴儿床里的托尼，举起了刀，他要摧毁和那个女人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她背叛他的事实，在那刻听见托尼的哭声，他猛的发现，他之前破坏的一切都不足以与之比拟，托尼是除了他内心斩断的感情外，和她最大一个联系。他们爱的结晶，现在是他挣脱与她关系的一道巨大的锁链。托尼看见爸爸来了，反而不哭了，可能他认为他的哭声的目的达到了，就算他的爸爸现在正举着刀。

卡宾看着托尼，他满头大汗，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的耳边既有天使也有恶魔，他想到妻子的背叛，他也想到托尼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这孩子是她的，但这孩子也是他，在愤怒的逻辑下，他想这不就是一种联系吗！他在愤怒和冷静中来回穿梭，最终他决定了，他举起了刀。

“papa，papa”婴儿床里传出托尼的声音。

卡宾正要下手，可当托尼的这两句细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他的刀掉在地板，他跪在托尼的婴儿床边，这是托尼第一次说话。

“我，我干了什么。托尼，对不起。”卡宾痛哭流涕，他看着托尼，看着这个他先前想要杀死的，喊他爸爸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当卡宾渐渐的平静下来，他将托尼抱起来，喂了他一点安眠药，用婴儿专用的被褥将他包好，扎到背上，之前的怨恨并没有烟消云散，他依然恨那个女人，可是当孩子叫他爸爸的时候，他知道了，孩子无关他们，他是一个新的生命，他只能负责将他带来这个世界，而无权从这个世界带走他。

他在桌上写好纸条，上门写着：“求求您，请帮我照顾这个孩子，他的妈妈叫蒙斯-艾丽莎，把孩子给她，她会给你一大笔钱。”卡宾已经不相信这个女人的名字，但他必须这么做。他拿起那张身份证明卡，看了看卧室那幸存下的钟，八点三十分，还有三十分钟清洗，他从抽屉里拿出手表戴好，将纸条塞到托尼的衣服里，将卡片塞到自己的外套口袋，走向门口。他的目标很明确，距离他家并不远的那扇门。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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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南岸的埃菲尔铁塔已经被外星人拆除，这座矗立了数百年的建筑物，过去还进行了多次加固，而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无比的建筑物。建筑物通体成暗黑色，下面是一排的入口，并不是卡宾当初所想的只单是一道巨大的门，这更像是机场的入口，但唯一与机场入口不同的是，周围是成堆的尸体。但令卡宾感到怪异的一点就是，入口附近没有任何尸体。

正当卡宾思索着，他看见周围陆续有人向前冲去，然后就会有一群人向他冲去。他很紧张，如果是他一个人，他相信他有很大把握能乘乱跑过去，只要反其道而行，去追那些有卡片的人。事实上也有人如此去做了，可是人如此的多，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谁藏有卡片，所以还不如针对性的去抢知道的，反正有卡片的人最后都得暴露。

卡宾找了一些泥巴抹在脸上，穿上一件四周拾来的破旧衣服，用好几件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和泥巴把包裹托尼的被褥重新打扮了一遍。它变得非常的厚实，像军人行军背在背后的被子似得，然后将托尼改绑在胸前，将卡片塞进托尼的衣服，打了一个父亲生前教他攀岩用的灵活的结，此时一个完整的计划浮现他的脑海里。他看了看手表，只剩十分钟。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上一次抢夺已经结束，他在等待下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注视着手腕的手表，渐渐地他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当手表的秒针一圈一圈的扫过，他就愈加紧张起来，此时绷紧的不仅仅是他的神经，还有他身体的每一个肌肉。现在的时间是那么的快，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却在心里不禁笑起自己来，笑起昨晚的自己。

还剩六分钟，空地处却依旧没有人对那门发起冲刺“天哪！”卡宾心里想道“难道只剩我这一张卡片了吗！”这里离门还有好一段距离，如果还没有人冲刺，卡宾将不得不暴露自己，在迟一点他不相信自己能跑的完这段路程。

正当卡宾的脑海中飞速的想着各种新的方法时，广场处传来的一阵骚动将他带回了现实。他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像是本能般的向那骚动处发起了冲刺，而他的四周，也不断有人冲了出来。站在远处，可以看见这次的人数，相较于以往的人数，增长了数十倍。看来在这最后的五分钟里，没有人还待在原地等待机会了。卡宾不知道他是这些几乎和他同时跑起来的人中最快的一个，他目视前方，根本没有注意脚下，所以他更不知道，他从出发开始没多久就踩中了一根过去有人为了阻挠别人而恶意埋好的钢针。

在他快要接近人群时，他看了一眼表，只剩三分钟。

他再次发力，他冲过了人群，人群中有人惊呼“狗东西！那狗东西有卡片！”

话还没说完，原本只有一群的人分成了两群，而引领另一群的就是冲在前面的卡宾。

“果然！”卡宾看见远处的一条白线心里想道“一定是这条白线内不允许抢夺，所以入口附近如此干净。”

卡宾想的没错，起初这条白线并不存在，可是随着有人开始抢夺卡片，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从而堵塞了入口，外星人就重新设计了这栋建筑物，这个设计就是——建筑物会自动杀死那些没有卡片的人。

只差一点点，卡宾看着前面的白线，但随后他便感到不妙，因为有人抓住了他背后的衣服。

“谢谢了！”卡宾大喊一声，他并没有被后面人的影响速度，正当后面的人听见这句令他感到被嘲讽的话时，他用力拉了一下衣服，试图将卡宾拽倒。但恰恰相反的情况发生了，他帮了卡宾一个大忙，卡宾父亲教他的结派上了用场，结被后面的人解开，卡宾胸前包裹托尼的被褥变的可以活动起来，他将固定托尼被褥形状的线拽在手里，用力以最小的幅度向前抛去，因为要控制幅度，加上卡宾自身的运动速度十分的快，惯性使他向前倒去，他直接面部着地，向前翻滚，而当他重新站起来时，他发现他自己也进入了白线，并且紧挨着他之前抛出去的包裹。

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尖叫，他转身看向背后，建筑物对他面前的广场进行了清洗，刚刚所有抢夺而没有经过白线的人都被建筑物用激光杀死，而和他一起进入白线的人，此时在他脚下变成了尸体，建筑物处理的非常迅速，一瞬间刚刚的那群人就全部倒在了地面上。看着他脚下的那具尸体，他死的很干净，只有额头上的一颗黑点。

卡宾看了看手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他也没时间想那么多。时间只剩一分多钟，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贴着托尼，而托尼身上有卡片。

他迅速的解开包裹托尼的多余衣服，抱着托尼，踉跄的走到通道的门前，他看见门上刻着一段话“获得救赎的办法就在你的手上”，旁边则站着一位督查会的人。

“请出示卡片。”

卡宾从托尼的衣服里拿出卡片，看着手上的嫩绿卡片，他想起了门上了那段话，获得救赎的办法就在你的手上……

“只有一张？”督查会的人疑惑地看着卡宾“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督查会人的发问，使他停止了发愣，将卡片递给他说道“我不知道，请您把门打开让我的孩子进去吧。”刚才的急奔使得卡宾精疲力尽，一切平静后他发现了自己脚下的血迹和那根穿透他脚的钢针。

“你确定？”督查会的人看着他说道“一张卡，只有一次机会。”

“确定。”说完这句话卡宾便倒在了地上。

在他还清醒的时候，他看见远处不断有人向他这个方向发起冲刺，那些人无穷无尽，但无一能踏过白线超过2米，因为在那之前这栋建筑物就会杀死他们，但是人越来越多，比以往都多，在卡宾的脑海里他认为，他们可能觉得只要人多，建筑物反应不过来，他们就能冲到门前。可是他们错了，没有任何没有卡片的人能越过白线两米，尸体越堆越高，渐渐的卡宾闭上了眼睛。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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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旧埃菲尔铁塔坐标处，旭厄源纪元99年12月31日。

卡宾艰难的站了起来，右脚传来的刺痛使他只能依靠左脚来支撑他的整个身体，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九点了，他揉了揉眼睛，视野变得清晰，周围一片黑暗，他抬头看，天上是不停闪烁的星星。

“我为什么没死...”他环顾四周，那栋建筑物已经消失，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

浩瀚的宇宙中，诺迪克斯星际飞船正在全速航行。

“扎克，可以将那些人制作成标本了。”一个通体碧蓝没有五官的生物，对着另一个相对黯淡的蓝色生物说道。

“copy,sir！”

“哦，别忘了放广播。”碧蓝物体提醒道。

“copy,that.”

“你们好，我是Erynnye. 恭喜你们来到这里，接下来你们将被制作成人类标本。”

艾丽莎听见她所处四周发出的声音后，浑身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