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渭老家

文、长江

        会宁和通渭隔着个山皮皮，翻过华家岭，就进入通渭地界，一座座青山，一道道川，那里就是通渭人家。­

        风移水蚀，丘陵起伏，记载古今地质变迁；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传承千年农耕文化。据《通渭县志》记载，这片土地被原始森林所覆盖，那里时常有野兽出没，绿树成阴，小溪潺潺。到唐宋以至明清时期，那里的原始森林被人为破坏，水土流失严重。以至于形成今天千沟万壑的地貌。通渭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属于温带湿润地区向半干旱地区过渡。陇中通渭人，倚山居，傍水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息繁衍几千年。­

        山高可登天揽月，沟深如蚂蚁游曳，老家碧玉乡就有“飞鸽飞不出碧玉沟”的赞誉，说的是沟大涧深。蜿蜒曲折的蚯蚓路顺山势而上，接近云端。用农户的扁担丈量，沉甸甸的果实肩膀压过，滴答的汗水模糊挑夫的路。靠路头梯田的背垄喘口气，一曲信天游荡气回肠。真是“拉个话话容易，亲个嘴嘴难”，“想妹妹想的哥的脚板冒生烟”。“山顶上说话，山脚下应，见个面面就这么难！”­

          通向县城的路能走拖拉机，逢集过节，拉货转粪，还是架子车多。车辕里套上驴能帮人省很多力气，驴是山里人的良朋益友。爬到了半山腰，开阔了视野，多情的叫驴按捺不住骚动的心，“昂吼，昂吼”的叫着，“下面的草驴，我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你那驴样还真可爱。”，草驴被感动的一蹋糊涂，驻足含情脉脉。农夫也不会皮鞭赶之，歇口气。草驴也酝酿好了情绪，一曲“我对你爱、爱、爱不够，”，直抒胸意。面对肆无忌惮的调情，骟驴不情愿了，一曲“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温柔”唱的撕心裂肺。圈养的驴崽子青春萌动，也能听懂大驴的话，在“动起来”的节奏中瞎起哄。顿时山谷沸腾，驴声鼎沸。­

        驴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人欢事出来，驴欢屁出来”。尾气过后，啤酒泡沫般的驴尿尿一泄千里，醉得路旁的小草东倒西歪，紧接着半两馒头大的驴粪蛋接二连三的砸下，小草在幸福的晕厥过去。农夫们用铁锹盛到车辕上挂的粪桶里。一斤麦子，三斤粪，乡下的一坨粪都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发挥着本能作用。排泄完了，整个驴都轻松了。继续赶路，任劳任怨为各自的主人忙活。主人们也会为它们的辛劳奖赏半簸箕饲料。能做爱的让它们做一次爱，弄不到一起的分开居住，和谐和睦的过着驴的诗意人生。­

        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艰苦自然环境制约了山里人更高更快的发展步伐。质朴淳厚的山里人对知识是渴求的，通渭县文化底蕴深厚，群众酷爱书画，习字作画，蔚然成风，每家都有中堂四吊，不，八吊十吊，形成书画瀑布。有着“中国书画之乡”之赞誉。贾平凹在通渭学习交流过一月，深有感触，有文《通渭人家》以记之。­

        黄天厚土，凸现表里河山，耕读道德，成就通渭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