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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问我,“你在干吗呢?”
我说,“刚起来,怎么了?”
“我来北京了,今天下午过去看看你啊!”
“行,正好我今天休息,你过来呗!”
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阿忠昨晚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没接到,于是又给阿忠打电话,他很快便接了,问我,“干吗呢?”
“没干吗,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吗?”
阿忠好像忘了曾给我打过电话一样,反问我,“昨晚?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了吗?”停了几秒又说,“哦,没啥事,没啥事!”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啥事呢,怎么今天没有拍戏啊?”
“拍了,昨天还拍了一场夜戏呢!”
“拍的怎么样啊?”
阿忠不耐烦的说,“哎呀,见面再说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有点气愤,心想:你在顺义,我在海淀,怎么见面再说?
但是,午后阿文来找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因为阿忠和阿文一起来了。
“你过来干吗?”
“玩儿,不成啊?”
“成啊,欢迎!”
来的我的小屋,阿忠一进门就说,“哇!你这儿收拾的还挺干净的啊!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干净多了。”
“还行吧。那时住的人多,没人收拾,现在就我一个人,不收拾也不行啊!”
阿文是第一次来,说,“你这儿这么小啊?”
我说,“小是小了点,不过,住我一个人,也够了。”又反问他,“你在哪儿住啊?”
阿文说,“我在我哥那里住。”
“那,你哥那里很大吧?”
“嗯,比你这儿大多了!”
我笑了笑,正想说什么,阿忠就抢着说,“你俩别在这儿大大小小的了,过来,我给你们看看我的照片。”说着阿忠打开了他的手机相册给我们看。
我一边看照片,一边和阿忠闲聊。“你这半个月上了几次镜?”
“上了好几次呢,有一次还和主演对过一句台词。”
“那你平时都干什么?”
“没事的时候就锻炼身体,看电视,或者干点杂活儿。”
“干杂活儿?干什么杂活儿?”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干,反正,导演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时我看到他在他的宿舍拍的几张生活写真,有几张照片中他正在锻炼身体,两手握住握力器,用力的弯折,我就问,“多大的?”
“20公斤的。”
还有几张他耍酷的照片,我问,“你的头发怎么了?”
“哦,是发套,发套。”
“带上发套变得帅气多了啊!”
“那必须的!”阿忠的眉宇间透着几分自信的笑容。
一刻钟后,看完相册,阿忠问我,“这附近有没有工商银行?”
“怎么了,你要取钱吗?”
“不是,我给我表妹打钱。”
我随口说道,“出门往右不远处就有一个。”
说完我们就走出地下室,去了那家工商银行,可它只是工商银行的一个ATM间,里面有好几个ATM机,但却没有哪台机子能办理无卡存款的业务。
不过,没有办成事,阿忠倒也不在乎,还在哪儿练起了身手,和阿文打打闹闹的。
阿文一般都会躲开,只偶尔偷袭反击一下,但这只会让阿忠更来劲,更加大打出手。当然都是花拳绣腿的闹着玩玩,并不真打。
ATM间里有好几个摄像头,他们还在那里闹。我一边看一边笑,过了一会儿,我指着一个摄像头对阿忠说,“别闹了,别闹了,再闹警察就来把你们当恐怖分子抓走了。”
阿忠瞥了一眼摄像头,满不在乎的说,“切!我才不怕呢!”
出了ATM间,三个人在大马路上晃了几分钟,不知该去哪儿。阿忠想叫个女孩去唱歌,可是没有叫出来。阿文提议说去家乐福凉快会儿,就一起去了家乐福。
我们什么也不买,只是想去里面凉快一下,就在里面来来回回的逛,看了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午后3点,阿忠说要回顺义,阿文也说要回他哥那儿,我自然拦不住,只好让他们走了。
夜里,我正准备睡觉时,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打闹声。起初还只是言语激烈的对骂,紧接着就变成了动手动脚的打斗,而且场面愈演愈烈。
刚开始是他俩在那里打闹,后来房东下来劝架,再后来几个邻居也出来劝架,但都无济于事,他们的打闹反而因为有了观众而变本加厉了。
我没有出去观战,但是从男方的出手凶狠和女方的不断辱骂中,我大致可以得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是一对夫妻,应是和我一样,也是在北京打工的农民工,不过他们的年龄要比我大十来岁。这个男的可能出去拈花惹草,被女的发现了,这女的便像疯子一样捉住男的不放,同时不断的恶语谩骂。男的想要挣脱,但女的死死抓住不放,于是男的便动起了手脚,一边打,一边喊,“撒手!撒手!”但那女的不仅不松手,反而还要骂,于是又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如此反复了十多次,在众人的劝阻下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众人都散了以后,我听见房东说了一句,“再这样打打闹闹,就别在这儿住了!”
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外人本不好干涉,但是影响到了别人休息,这就有点不太道德了,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一个真正的男人,是绝不该动手打女人的,尤其是自己的爱人。
我不知道那对夫妻是否相爱,但听见那男的打那女的时,像是往死里打一样,我隔了十多米,都能听见那沉重的打击声:咚——咚——咚——
等他们的战火平息了以后,已是半夜一点多钟了。我又想了些什么,也忘了想了些什么,反正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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