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夏虫不可语_D 图 | 源自网络
全文约 5900 字 建议阅读时间 10 分钟
01、
今年年初在观看《朗读者》的第三期节目中，徐静蕾为观众朗读了一首史铁生老师的文学作品——《奶奶的星星》。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先生给予这篇文章高度评价：“《奶奶的星星》这篇文章描述了如此具体，又如此饱含情感的这样的一个往事”。
让我们先阅读一下这篇文章的开头的节选部分：
“世界给我的第一个记忆是：我躺在奶奶怀里，拼命地哭，打着挺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哭得好伤心。
窗外的山墙上剥落了一块灰皮，形状象个难看的老头儿。奶奶搂着我，拍着我，“噢——，噢——”地哼着。我倒更觉得委屈起来。
“你听!”奶奶忽然说：“你快听，听见了么……?”我愣愣地听，不哭了，听见了一种美妙的声音，飘飘的、缓缓的……。是鸽哨儿?是秋风?是落叶划过屋檐?或者，只是奶奶在轻轻地哼唱?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清。
“噢噢——，睡觉吧，麻猴来了我打它……”那是奶奶的催眠曲。
屋顶上有一片晃动的光影，是水盆里的水反射的阳光。光影也那么飘飘的、缓缓的，变幻成和平的梦境，我在奶奶怀里安稳地睡熟……
我是奶奶带大的。不知有多少人当着我的面对奶奶说过：“奶奶带起来的，长大了也忘不了奶奶。”那时候我懂些事了，趴在奶奶膝头，用小眼睛瞪那些说话的人，心想：瞧你那讨厌样儿吧!翻译成孩子还不能掌握的语言就是：这话用你说么?
奶奶愈紧地把我搂在怀里，笑笑：“等不到那会儿哟!”仿佛已经满足了的样子。
“等不到哪会儿呀?”我问。
“等不到你孝敬奶奶一把铁蚕豆。”
我笑个没完。我知道她不是真那么想。不过我总想不好，等我挣了钱给她买什么。爸爸、大伯、叔叔给她买什么，她都是说：“用不着花那么多钱买这个。”
奶奶最喜欢的是我给她踩腰、踩背。 一到晚上，她常常腰疼、背疼，就叫我站到她身上去，来来回回地踩。她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还一个劲夸我：“小脚丫踩上去，软软乎乎的，真好受。”我可是最不耐烦干这个，她的腰和背可真是够漫长的。
“行了吧?”我问。
“再踩两趟。”我大跨步地打了个来回：“行了吧?”“唉，行了。”我赶快下地，穿鞋，逃跑……
于是我说：“长大了我还给您踩腰。”“哟，那还不把我踩死?”过了一会我又问：“您干嘛等不到那会儿呀?”
“老了，还不死?”
“死了就怎么了?”
“那你就再也找不着奶奶了。”
我不嚷了，也不问了，老老实实依偎在奶奶怀里。那又是世界给我的第一个可怕的印象。
一个冬天的下午，一觉醒来，不见了奶奶，我扒着窗台喊她，窗外是风和雪。
“奶奶出门儿了，去看姨奶奶。”我不信，奶奶去姨奶奶家总是带着我的;我整整哭喊了一个下午，妈妈、爸爸、邻居们谁也哄不住，直到晚上奶奶出我意料地回来。
这事大概没人记得住了，也没人知道我那时想到了什么。
小时候，奶奶吓唬我的最好办法，就是说：“再不听话，奶奶就死了!”
夏夜，满天星斗。奶奶讲的故事与众不同，她不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熄灭了一颗星星，而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个星星。
“怎么呢?”
“人死了，就变成一个星星。”
“干嘛变成星星呀?”
“给走夜道儿的人照个亮儿……”
我们坐在庭院里，草茉莉都开了，各种颜色的小喇叭，掐一朵放在嘴上吹，有时候能吹响。奶奶用大芭蕉扇给我轰蚊子。凉凉的风，蓝蓝的天，闪闪的星星，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那时候我还不懂得问，是不是每个人死了都可以变成星星，都能给活着的人把路照亮。
奶奶已经死了好多年。她带大的孙子忘不了她。尽管我现在想起她讲的故事，知道那是神话，但到夏天的晚上，我却时常还象孩子那样，仰着脸，揣摸哪一颗星星是奶奶的……
我慢慢去想奶奶讲的那个神话，我慢慢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烛光……”
（原文后续还有内容，在此不继续摘录）
我记得徐静蕾在念这短文字的时候，几度哽咽，泣不成声，我想大概是她也非常怀念她的奶奶吧。
徐静蕾在之后与董卿的对话中说到：“曾有人问我童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说，可能童年的结束是与你生命中某个人的消逝有关，当我奶奶去世以后，我感觉自己的童年再也不复返了……”。
02、
今天是我奶奶的生日。过完今天，奶奶就95周岁高龄了。
因为工作在异地，我已经连续好几年没有在这样的一个日子赶回家，陪在奶奶身边，给她祝寿。家里的侄子侄女们有多数也在外地工作上学，能留在奶奶身边的孩子们是越来越少。但是即便如此，每年逢奶奶生日这天，家里摆开来围坐的宴席都要远比过年来往走动的人要多得多。当然今年也不例外。
对于一个离家已经连续超过十余年的我来说，对家乡和故人的很多认识也多数只能从回忆里去提取，去再认。曾多次，我用手机、用图片记录下在我每年少有的几次回家时间里，和奶奶短暂的相处时间。
我从那些回忆和图片里找寻着对奶奶的感情。
我是奶奶带大的。关于这个小脚老奶奶的一生，我了解的却不是很多。
她一生的大多数时间里，几乎是孑孓一人生活。爷爷在我父亲三岁的时候，因为参与革命战争，在一次秘密会议中被特务拖出来无情地杀害了。从此，奶奶失去了她心爱的丈夫，孩子失去了他亲爱的父亲。
后来，奶奶没有改嫁，独自拉扯着父亲一个人生活，直到父亲有了自己的家庭。接下来的她的人生的大多数时光几乎都花在了为父亲照顾一个个孩子们身上，哥哥、姐姐，我的出生，再然后是过去多年后哥哥姐姐们的孩子们也依次出生。
奶奶的一生，照顾儿子，照顾孙子孙女，照顾重孙子重孙女。一代代，一辈辈。直到，直到奶奶老得看不动了。终于，她有了自己的时间。
奶奶不想给任何人带来去麻烦，她也不希望老后的日子住在任何的一个孩子们的家里。用奶奶自己的话说就是“孩子们都有各自的家了，谁还会愿意和一个老婆子住在一起啊，那多累赘”；我有时也和奶奶开玩笑，夸赞她为“一个新时代独立的老年人”。
奶奶的户籍一直跟随着父亲。当我需要用到家里的户口本时，很多次我都很认真的看一下奶奶的信息。也是这些信息，可以让我结合书本上曾学到的那些历史知识，去想象奶奶生活的那个时代的成长背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奶奶出生在1921年的一个冬天，奶奶的身高是164厘米，已婚，和户主的关系是母子。奶奶的文化程度是文盲。我曾问过奶奶那时候她为什么不去学校念书，奶奶说“那都是什么年代啊，饭都吃不饱还念书？”
我接着问奶奶：“你见过日本鬼子吗？”奶奶说：“当然见过啊”。于是我耸耸肩，心头一紧，庆幸着奶奶没有被日本鬼子打死，然后呸呸呸自己。
03、
奶奶目前独自住在父母搬入楼房前的平房里，小哥哥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小京巴狗陪伴奶奶，以消减奶奶一个人居住时的冷清时光。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给小狗起一个像样点儿的名字，就给它叫小狗。
小狗用铁链拴住脖子，奶奶用几块三合板给它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窝，就在那个院子里——我小时候生活过、奔跑过，点过无数烟花爆竹，养过小兔小荷兰猪，骑着小红车练车技的那个不大院子里。
奶奶精心照顾着小狗，一日三顿，从不拉下。如果逢上过年过节，奶奶被哥哥们接走的日子里，她也会嘱咐父亲过去喂小狗。自从有了小狗以来，家里的很多剩饭剩菜都不再随意倒掉了，父母会很用心的用塑料袋把吃剩的肉骨头、加热了多次的包子等攒在一起，隔三差五的送去奶奶那里喂小狗。
小狗认识经常去奶奶家的每个人。每次当父亲去看望奶奶时，小狗就欢快地摇尾巴，不停喊叫着。对小狗来说，父亲每次到访都是它改善伙食的一次机会。一年年后，我看到了一只稚嫩幼小的小狗变成了一个肥腻的“中青年”小狗的模样。即便走几步路，滚圆的肚子也会成为矫健步伐的阻碍。
有很多次，我去看望奶奶时顺便也会带一些剩饭剩菜过去喂小狗。每当喂它的时候，我总是会离着它有很大一段距离，虽然我知道它有铁链拴着，活动范围只能那么大，但我依然还会担心它会咬到我的手。
很多次，我看到它脖子上常年不解开的铁链和它肥硕的身躯，我不禁在想：小狗它自己是更想要安稳的寄养生活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呢？我不知道。
也有几次，我尝试性的问奶奶：“奶奶，我们可不可以给小狗解开锁链，让它在院子里跑跑呢？”“别解开了，万一逮不住它了怎么办？”奶奶极力反对我的提议。于是我也只好听从奶奶的话，进了屋子，从窗户里望着小狗，它也在看着我。
春夏秋冬，一年一年。
在寒冷的冬天，有时我会担心小狗在室外会不会被冻死。很多次打电话问姐姐小狗是不是还活着，姐姐开玩笑地说“它和咱奶奶一样健康，十年八辈子都不会感冒头疼发热拉肚子的，省心着呢 ”。于是，我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也祈祷着奶奶会始终健康和长寿，能活过一百岁。当然，那时候，小狗也在。
04、
奶奶的日常生活非常简单和规律。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点起床、洗漱，吃早饭。天气好的时候，奶奶会提着小马扎走到街道边晒太阳。附近家属院里的老婆儿们也经常围坐过来，因为奶奶的年龄是最年长的，所以大家经常以奶奶为中心，于是几个老人的一天开始了，她们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谈着，时间就这样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打发了。
有几次我去看望奶奶，她就坐在街道边和几个老人在聊天，直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到她跟前，报出我的名字，喊出一声奶奶，她才能从记忆里找到我的名字，说“噢——XX（我的小名儿）啊”。我连忙凑过去，搀扶起即将从小马扎上起身的她说：“奶奶，我来看你了。”
有那么几次，我也会陪奶奶在街边坐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虽然很晒，虽然只是在奶奶身边静静地坐着陪着她，听她和别人说话，我却知道能够在难得回家的日子里，和奶奶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是极其宝贵的。我给她和她的“聊友们”拍照片，我和奶奶自拍，拿给她看相机里的图片。奶奶会笑话自己说“哎呀，你看我这个老婆子的脸真是太丑了”，我也安慰奶奶说“哪有哪有，你看笑容多灿烂啊”！
附近街坊邻里小商小贩的都认识奶奶，或许因为奶奶的热心和友善，或许是因为奶奶经常就坐在同一个地方“混了个脸儿熟”，又或许是因为奶奶也爱孩子们相处。我想，这些或许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令大家敬佩和谈说的是一个95岁高龄的老人可以自己独立的生活，健康乐观的过着每天的日子。
奶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从不不挑剔哪顿饭菜，给她送去什么吃的，她就很开心地吃。有几次去看望她，在返回家的路上又会忍不住再买些糕点、水果和熟肉，返回去给奶奶送下再回家。因为奶奶告诉我说那天她想吃一个糕点，可是自己过不了马路，所以不得不求街道旁修理车子的小商贩帮忙去买了一些回来。为此，在我临走的时候专门去了那家小商贩摊位前向女主人表示感谢。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些时常可以见到的人，对奶奶来说就是她的人际网络。
很多次我在想，即使我这样注重养生和饮食，或许也活不到奶奶这般长寿的岁数。在我看来，和我走过的路、认识的人、看到过的世界、经历过的人生相比，奶奶的生命范围真的是太小太小了，而恰恰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小，她才有着安宁的内心、满满知足感和在现世生活里的罕见的少有的欲望。
05、
父亲会隔三差五的去看望奶奶，有段时间父亲因为生病需要卧床在家静养，因此不能去看望奶奶。我们都怕奶奶担心多想，所以大家统一口径告诉奶奶父亲因为崴着脚不能下楼，所以一段时间内不能过来看望她老人家了。
奶奶曾略带怀疑感的问我：“你爸是崴着脚了吗？”
我说：“是啊，崴着脚了”，心里很紧张的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怎么崴着脚了呢？那么大的一人了！” 奶奶依旧不太相信。
“就是啊，就是上楼不小心崴着的呢。哎，奶奶，那个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黄桃罐头，来你尝尝呗。” 我也只能转移话题不再继续。
“我真是不能走那么多远的路了，如果还能走，我一定过去看看你爸去。”奶奶继续讲着。
回家后我问姐姐，姐姐说奶奶同样老问她，去一次问一次父亲的脚恢复的怎么样了。只要是去看望她的人，她都问一个遍，于是那段时间里，满天下都知道父亲崴着脚了。
原本以为九十多岁的奶奶很好糊弄，一句随便的话就搪塞过去了，再不济就忽略她的问题，转移说别的事情就好。直到我回家后，父亲身体恢复正常，我们一同去看望奶奶，这是近两个多月之久后奶奶第一次见到父亲。
父亲在前面提着东西走着，我在后面搀扶着奶奶跟着。奶奶拄着拐杖盯着爸爸走路自然利索的样子，转过头问我：“你爸崴的是那只脚啊？”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奶奶的问题，谁能想到奶奶会问这样细节的问题，而我们恰好都都忽略了。我的奶奶啊，你能放过很少说谎话的我吗？
06、
因为棚户区改造的政府政策，哥哥把奶奶住的房子整修了一遍，重新粉刷了墙壁，铺砌了地面，屋里看起来换然一新亮堂干净许多。哥哥在门廊的两端各加了一道门，于是走廊就变成了一间小房间。
奶奶说新安装的两道门成了她每天进出家的心病，对奶奶来说，每一次的抬腿迈台阶都是吃力和危险的事情，她不想求人，她也只能借助拐杖，一手扶着门框一只脚先迈过去，然后另一条脚抬起后跟过来。第二道门，再来一遍。
奶奶还说前几日因为房屋装修，里里外外弄了好几天才结束。爱干净的她每天会打扫房间，累到腰都直不起来，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我有些生气的对奶奶说：“家里这么多孩子你开口说一句话谁会不过来帮个忙呢，这么大年龄的非要自己动手打扫，万一摔着怎么办？”
奶奶低着头对我说：“都忙着上班和自己家里的事儿，我不想麻烦人。”
我了解奶奶的个性，我想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等到下次，奶奶还是会这样。顺便说一个小场景吧。前些年我亲眼看见奶奶自己可以把那么厚的棉被和被褥举起来搭到院子里的铁链上晾晒，奶奶居然还小小的跳起来一下。在那几秒钟的时间内，我的心都在发颤，赶紧冲出去帮奶奶一把。心想着，我的奶奶啊，你是多么的要强啊！
07、
奶奶也有消极的时候。每当过年过节，奶奶都会给我一笔压岁钱。在我还没上班之前奶奶的理由是“去买个本子吧”，等我上班之后奶奶会说“去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这两年呢，奶奶一边给我钱一边会握着我的手说“好好存着吧，我不知道哪天就不在了，提前给你的嫁妆，钱不多收下吧”。说着话的时候，奶奶的眼泪流下来。我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落泪，每每看见奶奶流泪我都不知所措，眼泪收不住的流下来。
“奶奶，你说啥呢？你怎么就能说没就没有了呢？赶紧呸呸呸！”我擦着眼泪对奶奶说着。
“哎呀，你说我这都90多岁的老婆子了，怎么还不死呢？真是的，哎！”奶奶摇着头一声长叹。
“奶奶啊，您就使劲活儿着吧哈，这是您的福报。您看您看起来了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和价值感啊！”我安慰着奶奶。
“嗯，看着你们啊都健康的长大，成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奶奶握着我的手，那是一双抚养过三代孩子的枯萎了的却饱含着一生故事的手，我也愿意用我双手的所有温度去温暖奶奶的手，让他感到我的爱。
08、
在我回国后的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发现奶奶真的是老了。虽然模样上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走路不像之前那么稳当了，父亲给他买了一根拐棍，帮助奶奶走路时可以有辅助的支撑力。与此同时，奶奶的听力也出现了些问题。很多次说话时，我都需要靠近奶奶的耳朵边大声说几遍才可以。
在上心理咨询师课程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过“人老了之后，最先失去的是对高音的听觉，然后是中音，最后是低音。”那个时候，我就想起了奶奶。每次和奶奶讲话都要反复很多遍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要耐心要再耐心一点，因为我仿佛看见了当我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时，奶奶肯定呼喊了我无数次的宝贝。都说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样，那就让我多一些耐心给她吧，她即便真的听不见，也会感受到的。
很多个夜晚，每每想奶奶的时候我都只是安静的想想她，没有打电话给奶奶是因为她听不见电话的声音，就算接听了她也不能听清楚是谁。所以很多次，我都是让家里的晚辈们有时间看望奶奶的时候，我们开一下视频和奶奶打个招呼。
我对奶奶说过几天休息的时候就回去看望她老人家，奶奶听不见，侄子侄女们再帮我转述一遍，奶奶听见后就对我讲安心工作，她身体很好，不用老回去看她。我知道奶奶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工作分心和请假。每次回家时，父亲总告诉我说奶奶老问道我，问我过了离上次回家后近期有没有回过家。所以，奶奶的心，我是懂得的。
很多个瞬间，我会想象万一哪天奶奶没有了，我该如何对面对这个现实。我流下伤心的眼泪，仿佛奶奶真的已经没有了一样。我想象那个我从未经历过的场面，想象我从未面对过的死亡，想象那熙熙攘攘的前来送别的亲友家属们的队伍，想象老父亲和晚辈们飘动着的白色衣袋，想象着那堆成堆的花圈，还有老家那片广袤的土地——奶奶的成长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不敢再想。
结束语：
关于和奶奶的点滴相处，若回忆，我想我是可以依依记起的。
奶奶虽然在我还没有什么记忆和深刻情感的年岁里出现，可是她终将是见证和参与过我成长的一个至亲，她会永远活在我的生命里，活在我最深最深的记忆和情感世界里。
祝愿奶奶生日快乐，也祝愿全天下所有的老人们健康长寿安康！
-END-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