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这一段时间我几乎处于睡眠严重不足状态,因为大姐,也因为自己内心久久不能放下的牵挂。这是大姐,我,我们一家人难以逃避的劫难。
很多时候,噩梦中惊醒,心很痛,以泪洗面。我本不该写下这些,但又想无论怎么还是写写自己此时此刻痛吧,因为这或许是我永久的回念,加之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或者担心他人讥笑的事。
夜深了,我继续失眠了,不知道我想太多而失眠,还是我失眠而想太多。又或许,我的心永远背负着痛:思亲的痛,更是无能为力的痛!
我发现这几年来好懦弱,犹如7月30日的微信公众号推文《其实我是生活的懦弱者》一文中所叙那样。弟弟车祸时的重伤,父亲的离世,母亲的年迈,大姐的绝症……中青年的我似乎压得透不过气,我想选择懦弱,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思索,不想去解决。或许这不是四十有余的我所应当及早面对的人生磨难。
特别近几个月,随着大姐病情的恶化,我更焦虑了、懦弱了,我害怕面对,害怕通话,更害怕视频。我无数次责备自己要坚强,可是每每拿起手机,我的手颤抖了,我的心痛的几乎让我窒息。
我知道她期待我的安慰,期待家人的安慰,但我自己却……或许不是我不够坚强,而是我太重感情,太在乎我们的这一场姐弟情。
最近,虽然我知道每一次的谈话后我会久久不能从忧伤中自拔,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隔三差五说上那么几句,看似很难得又少得可怜的几句。
上个星期一次不到三分钟的视频后,我更是睡不好觉,心里已经很是害怕了,半年前“预告”最坏的打算终于来临,我不敢去面对。短短的对话,我虽然安慰她,但哽咽中我强行挂断了视频。
昨天回了一趟老家,一是看望母亲,二是让母亲和姐姐发个视频。可是,饭后,我又取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席间我的侄女告诉我她妈妈也就是我的大姐已经从医院转回家。心里一阵心酸,又懦弱而没有让她们母女视频。
从那时起,我的心又更悬了,更慌了,也更难受了,当然也就没有睡着。
不行,我不能一味的因为自己“眼泪太软”而不敢面对,我得鼓励她。于是,今天下午我拿起了手机,但我没有视频,而是发语音,短短的她发我回的几小条。
我知道她期待我去看看她,但更让我心痛的是从大医院回家后她“请求”镇上的诊所医生给她打打消炎针。
我的姐姐好傻好傻,她没读过书,她很执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医院让她转回来,她不知道镇上的诊所为什么不给她打消炎针,她更不知道她胀痛的腹部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我不想知道怎么回事。这就是人生的定数,这就是老天的不公。我很自责,我为什么无能为力。
草草安排了迫在眉急的事:私事,也包括公事。一条条从省到州、从州到县的疫情新形势信息,特别江苏封闭近六十条高速通道的信息让我突然焦虑得窒息。
难道,这就是命吗?难道,上天就那么不公?
我知道,这次是生离死别,我很懦弱我不想面对,我很懦弱我没有永远面对。我选择逃避:用很忙的借口逃避通话,用很忙的借口逃避视频,用很忙的借口逃避相聚,用很忙的借口逃避……
其实,我不想逃避,只不过我心碎了,等待着把她拾起、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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