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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朝歌晚丽
01
再次接到陆风的电话,是在半年前,我们分手3年后。
那天,我正在上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是一个辽宁沈阳的电话号码,我虽疑惑,却仍是按下接听。而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我久违的声音。
是他。
时隔3年以后,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是你吗?”
“是我。”
“你过得还好?“
“很好啊。”
说完,我们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语气有些迟疑,有些语无伦次:“其实,一直想给你打个电话,却一直没有勇气,之前是我不懂事,就是感觉,挺对不起你的。”
“其实,我一直没忘记你。其实,我很爱你。”
如果三年前他和我说,我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
他问我:“我们还有可能吗?”
“你觉得呢?”
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挂了电话。过了不久,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他加我微信。我和闺蜜说了以后,还是选择了通过。
加了微信以后的我们从未交流,而是成为了对方的朋友圈。可,就在刚才,我删除了他。看到微信提示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删除。
手机界面瞬间还原,我没有闹,也没有哭,只是一如往昔的平静。可我却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我想,我该是真正释然了。
02
遇到他那年,我15岁。
那年暑假,我去广州做暑假工。而在去往广州的火车上,我遇到了他。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很陌生,谁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
因为票务紧张,买了到郴州的站票,从郴州再转到广州。于是,火车前进的前一个小时,我们都只能站着。火车很拥挤,也很颠簸,被挤在人群之中的我,稍不小心,就会摔倒。
只是,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摔倒过,因为在我摔倒之前,总会有一双手扶住我。那双手的主人,是他。
从郴州到广州的这一路,我们有座位了,只是,我们的座位却完美的错开了,即使我站起来都看不到他。
我还未曾发觉已经到晚餐时间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闻声回头,发现是他,他把手上的盒饭给我递过来。他说,到饭点了。
这次第一次,有陌生人对我这样好,那份盒饭,我吃了很久很久,却也哭了很久很久。
03
后来,我主动问了他的联系方式。后来的后来,也是我主动撩的他。
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聊的很欢,他会关心我,会给我唱歌。我也知道了他的许多喜好,他喜欢紫色,他不爱葱,他不爱看书,却喜爱音乐,唯独钟爱黄家驹。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熟悉,但那仅仅限于网络,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请假过来陪我过生日。
我生日那天,他突然问我地址,而就在我告诉他以后不久,接到他电话,他说:“生日快乐,我来陪你过生日了。”
见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前一秒钟还告诉我自己在上班的人现在却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眼前,而且他还带来了他的兄弟,为我庆祝。我想,那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他说,他喜欢我。也是那天,我们在一起了。
那天,我和他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走了一整天。他说,想走遍我走过的路,看遍我看过的风景,吃遍我吃过的小吃。
那时候我常问他:“你以后会不会突然不喜欢我了,要和我分手。”
他每次都是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每当我胡思乱想,他总会摸我的头,说我傻瓜,他说,他会永远在我身边。
04
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以后,他去了深圳,而我留在了广州。
他向他所有的朋友公开了我们的关系,他说,这是我女人。而他的兄弟们都纷纷叫我嫂子。只是,在我将这个消息告诉我闺蜜的时候,她却并不看好。
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我想,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只是后来,连他也变了。他开始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不管我怎么找他,就是不回。我开始担心,开始在空间发那些伤春悲秋的文字,每一句都意有所指,只是他仍旧没有出现。
我把我们的所有聊天记录全部存到了私密日志,日日看夜夜看,一边看一边笑一边哭。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以后,他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看到他来电的那一刻我激动的像个小孩子,手机都差点没拿稳给掉了。我感觉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深呼吸好久,才按下接听。
“你有什么事?”
这是我们异地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只是我还未曾开口,又听到他的声音。
“没事我先挂了,这会忙,等下给你回电话。”
说完,手机就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对方已挂断电话。通话时间,13秒。而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电。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通话,却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话。
05
后来,和他兄弟聊天时,偶然得知,他觉得我幼稚,觉得我天真。
于是,我开始想尽办法改变自己,开始学习那些很成熟的说话方式,那些不会让他讨厌的说话方式,我也很少去打扰他,只是,他仍旧没有回过我。
后来,他走了。
那是我们在一起以后的第43天,那是国庆节第二天。
我们在一起那天,我给他设置了单独分组,一直以来,我看着那个数字,从1/1变成0/1,如此重复变化。
可是那一天,那个分组却变成了0/0。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前一秒他还在,后一秒,他就消失了。
我像魔怔一般,把qq通讯录翻来翻去,可无论我怎么找,我都找不到他了。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而他甚至连一句分手都不曾留给我。
再后来,我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
我申请了一个小号,加了他qq,假装陌生人和他聊天,关心他,而他也未曾发觉是我。忘记是哪一日,我偶然问他是否有女朋友,而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还发来了他女朋友的照片,一个有着齐刘海长发的女生,那个女生,不是我。
他问我:“我女朋友漂亮吗?”
我仔细的端详了好久,又对比了自己好久,最后给他发过去一行字:“还行,没我好看。”
那个女孩,真的没有我好看啊,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选择她不是选择我。
只一瞬间,我再发送信息的时候,却提示发送失败,对方不是你的好友。就这样,他又一次删了我。
06
这天以后,我开始失眠,陷入了一个怪圈,一种自卑自弃的怪圈。
我开始学着喝酒,学着吸烟,开始买醉。我想,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的,我活成这样,他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我开始打扮自己,开始学着化妆,我想,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我一直想,会不会再次遇见他,也设想了无数个我们相遇的情节,我们相遇,互相问好。只是,那些终究只是我的设想,不是现实。
我们分手4个月以后的春节,我遇到了他。
那天,我与闺蜜约好去KTV,在前台付款的时候,我看到了他。
他也看到了我,从门口一步一步向我走进,最后停留在我身边。
片刻,我听到他开口说话,只是那话却是对着前台。我就这样愣在那里,看着他说话,看着他走开,忘记了付款。
前台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那天,我一直不停的喝酒,一边喝,一边唱,唱他最爱的黄家驹。
最后,闺蜜忍不住了,抢过了我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开了免提。
而他竟然接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差点掉泪。
“喂,你好。”
“我是罗欢的朋友,她喝醉了。”
“关我什么事?”
“她很喜欢你,她喝醉了也一直想着见你,我知道你也在这个KTV,见她一面吧。”
他很久没有说话,半响才听到他的声音:“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不想让闺蜜看到我的样子,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张已经花了妆的脸,我突然想起许多事情,想着想着,我就笑了。
笑着笑着,我就哭了。哭着哭着,我就清醒了。
清醒以后,我删了空间的所有私密日志,在KTV唱了一个晚上的海阔天空。
07
自那以后,他的名字,成了我的禁忌。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我也努力控制不让自己想起。也是在那以后,我爱上了一首歌,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每次听到我都会跟着原唱一次一次哼唱,然后我总会一次一次想起他,最后一次一次哭泣。
我多想他能听到,可我知道,其实他永远都听不到。
他的QQ我一直记得却再也没有勇气添加,他的电话我一直存在手机却从来没有拨打。
尽管我很努力控制自己,可我却仍忍不住想要去知道他的消息。
我知道,他去当兵了。
我知道,他有了新女友。
他的许多许多,我都知道。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听他说过一句,我爱你。分手几年后,他却对我说,很爱我。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涩。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这句迟到几年的我爱你,又或许,仅仅只为我爱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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