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二章 激情和现实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次恩科文试早在十一月初便举行了。虽然这回,科考人们反应平平,但从者依旧云集。全国南七北六十三省以府县为单位设了两千多考场,俱是爆满。
想来也是,毕竟这是朝廷考试,应者又都是年轻人,谁都想利用这次科考向朝廷证明自己,也许力拔头筹,很快便可出人头地。
经过三天考试和考官们反复筛选,从各地选出一千多份卷子送到京师,京师考官将其分成南北两厢又加筛选,最终抽取三百余份报给朝廷,这三百余份选中的成绩都很优秀,但还是有拔得头筹的人选,分别是北方的康为之和南方的梁启岳两位举人。
文试成绩公布历经月余,那两位举人一时轰动全国,声名鹊起。
相对于文试的火热,武试便显得寂寞许多,这和历朝重文轻武有关,也与现今大新朝战力衰微不无关系。
那六十里路程对于练武之人不算多远,齐乐天一行人上午出发,到下午未时也到了冒尖县,但见这冒尖县规模也是较大,虽不及天晋坊那般繁华热闹,但街市工整,行人络绎不绝。从县城门进入便是一条能并行两列马车的宽阔石路,石路两厢是房屋店铺,卖茶的,卖饭的,赶车的,挑担的应有尽有。
这里的热闹与一路走来看到的荒凉萧瑟的平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俨然是另一番风景。
孙新看着这些人群掐着腰说:“这里以往也是无这般热闹的,想是受这武科考的影响,才聚的这么多人。”
如若是平时见着这般热闹,齐乐天定是要乐得去转转瞧瞧,就算不动心也飞了出去。但他谨记着此行的目的,忍住不去瞧那些喧嚣,问孙新下步该怎么办。
孙新看看张鲁达问:“四哥,师父有交代过你什么嘛,这武试并非常事,我等都是一窍不通啊。”
张鲁达说:“这个武试只是听说,但从未见闻,师父他也是不清楚的,只是嘱咐我们到地方找军门将我们的号牌交上就好。”
每个交钱报名的人都会领到一块朱漆木头号牌,上面用绿油标着编号,到了军门只要将这号牌交上去,便是标名挂号了。
四人先是打听这个县军门所在,等到了军门府衙时看到衙门口冷冷清清,只有门头右侧支了张小桌,有两个军兵趴在桌上打鼾。
四人见了委实不解,张鲁达小心叫醒军兵交上号牌后笑脸问道:“军爷,这块不是武试报名点嘛,怎么这么清冷啊?”
其中一名军兵像是负责的接过四只号牌懒洋洋的说道:“是京师武馆来的吧,那就这样了。三天之后巳时到校军场报道,过时不候。”
说完就不在理会四人,几人也是无语只得离开。这时孙新总是觉得气氛不对头,四下看看场地,在瞅瞅那两位军爷,叹息着摇摇头。
几人离开多远齐乐天不解问孙新为何叹气,孙新说道:“自洋人入侵以来,咱们国家军队士气低落,兵不像兵,将不像将,慵懒成性,散漫懈怠。常言好男儿不当兵,现在投军更是被视为耻辱。原先我还不信,今日见了果然不假。”
不待张鲁达说话,古云却插言道:“俺这次来就是会武的,至于从军什么从没想过。要是非得投军什么的,那俺放弃好了。”
这时齐乐天赶紧劝古云勿轻言放弃,还得等三日后再看情景。不过他的印象也是极为不好,好像官府对于这次武科之事是趋于应付。
四人接下来回到县城找客栈住下,发现来到这里等候武试的武人还是很多的,有京师其他武馆的弟子,也有些生脸,无不都是年轻的后生,无论各门各派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燃烧的激情。
这样一晃三天过后,在县城里等候的年轻人们都按时齐聚校军场大门口,约有两三百号。那校军场是位于冒尖县郊外五里一片开阔地,左侧不远有片白杨树林,一棵棵笔挺的直立着,但树枝光秃秃的,尤感萧瑟。校军场是一圈粗大木桩围绕,大门紧闭,没有要开启的意思。
所有人面对的是个军官模样的人,他大约四十多岁,是个有着双叠下巴的胖子,他留着两撇八字胡,用手捋了一下,趾高气扬的对众人说:“你们这些出身草莽的匹夫,知道这武科考是什么吗?那是朝廷选拔将才的考试,是很神圣庄重的,本不是为你们这群匹夫准备的。只是龙恩浩荡,当今圣上体恤你们,给你们一个往上爬的机会,你们还不感恩戴德。现在我要说明一下,这武科考可不似你们江湖上那种擂台比武械斗,武科考是讲求章法的,它分为弓刀石马步箭六项,六项依次考需合格四项方算晋级。而这些项目可是不好考的,所谓弓需拉满一张二百斤的弓方为合格;刀是要能将一柄一百二十斤沉的大刀舞动如风;石是要将一块重约三百斤的石锁举过头顶,这后面三项更加困难,马是骑在马上用长枪在行进中连挑十个草靶,步是持刀在最短时限内砍翻十个桩子;至于箭则是在一百步射穿十个靶标。武科考就是这些,你们中有谁对此有把握就尽可去考,没有把握的也可现在退出,避免到时上场丢脸。”
众考生闻之都面面相觑,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武科到底是考什么,多数以为是互相擂台较量,这些人多会骑马,但不习马上作战,更多则没有射箭的经验。当然头三项也是苛刻,对力量要求最大。齐乐天一听就蒙了头,这些考试项目,怕是他没一项能完成的。
其他人多也是这般感觉,他们来时都是踌躇满志,但没想会是这样的比试,因此都生沮丧之气,不多时散去大半。当然也有少部分留下,随那武官进了校军场。
张鲁达、齐乐天、孙新、古云四人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他们望着校军场紧闭的大门着实发呆了一会儿。
最后张鲁达长叹口气说:“唉,师父恕弟子学艺不精,这次有违所望了。”
孙新摇摇头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呀!毕竟我们是从没有练过马术和射箭的。”
他们随师父常年苦练形意拳,还兼练刀剑兵器,但因出身江湖的关系鄙视暗器流矢这般东西,不想现在倒是吃了亏。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