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招弟（1）

  接生婆熟练地减掉脐带，把剪刀扔进刚好能浸没剪刀的白酒瓷脸盆里，一块洗的崭新的布左叠右叠把一直啼哭的小娃打好包装，拿出去外面给坐着抽卷烟的张康看，“是个男娃。”张康抱过襁褓里哭闹不停的小男娃，看着小娃脸上挂满着愁云一般，两个眼角勉强上移顺带把嘴也上翘，像是表演给男娃看一般，头一转，表情来不及收回，就顺带给接生婆也感受他的“高兴”。

  四个高度像楼梯一样排列的纤细小孩，一女三男，倚着泥砖房，使劲踮脚。“看啥，你们的小弟，两个眼睛，一张嘴，有啥好看的，一边玩去。”嚷着小孩，但是身体略微向下曲了，确保最低楼梯高度的小孩能够看到新生的男孩。“阿三婆，多谢啦，钱我迟一些日子给你送过去。”看到娃儿走掉后，声音变得温软对接生婆说。“人命关天的事，出人命了谁也不好受，我也不着急。你还是看看你的老婆子去吧。“说完，回到泥砖房，将工作用具麻利拾掇好，就匆匆离去了。张康默默进去了，看着床上满脸汗但极力睁开眼睛的老婆子，把怀抱中的娃子放在她母亲的怀抱之中，像是有感应一般，小娃睁开了眼，跟她母亲的眼神形成平行，交集在坐在床边张康的眼睛中，木制的床承着三个人的重量，”吱吱呀呀“地在响，仿佛就要塌了一样。 

  “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你们被婴儿刹缠身，这种婴儿刹因为畏惧着小孩的诞生，在你们制造生命的时候出来捣乱，导致娃儿不能够聚天地的灵气进而出生。“一个40多岁的神婆闭着眼睛，用钪锵的声音回着前来询问的两个人。 

  “那应该怎么样做啊？刘神婆，你倒是说啊。”对上一句话夹杂着6成惊恐和4成释然的李真焦急地问。 

  “办法倒是有的，但是会有坏处，希望你们要三思而行啊。”神婆脸色凝重地说。

  “有什么坏处？”李真的妻子曾心更急切地求问了。

  “天机不可泄漏，他日自然会呈现，你们是否愿意承受？”神婆问道。

  “只要能有孩子，什么都愿意承受，我们已经承受太多太多了。“曾心接着提问，快速回答神婆道。

  “那行，方法就是去领养一个今年出生的男小孩，记住，一定是今年的，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养大，不出2年，一定会有好事降临，看在你们两个人如此诚恳的份上，告知你们能化解祸端的方法，就四个字。”神婆想了下夫妻俩进门时挂在神婆位上的一张百元钞，点了点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话。

  “哪四个字？”终于得到解答的李曾甚是高兴，但也不忘寻求解救的方法，两人异口同声问。

  “视如己出。”说完，就睁开了眼睛，透出能看透世界的视线一般。  “视如己出，视如己出，视如己出。”夫妻俩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要将这四个字印在自己的脑袋里100年一样。 

  “谢谢啊，刘神婆，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李真一脸真诚地说道。

  “不用，把这些好好待那个领养的小男娃就好，算是造福咯。“神婆说完之后就起身转圈走动了几下，站在房门前。

  “可以啦，下一个吧，坐太久感觉身体都老的快了。”刘神婆对夫妻俩说，也是对外面的人等待的人喊。

  李曾夫妻俩弓身告退了刘神婆，赶走旁观的大人小孩，李真骑上了门口唯一一架自行车，后货架坐着个曾心，在不甚平整的黄泥地上行驶着。隔了神婆居所好远距离，“阿李，你真觉得那神婆的话可信嘛？以前张神婆的挂猪耳朵在床头，贾神婆的每天点稻禾熏房间都试过了，这……”曾心担忧地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真说道，“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明天回到就去打听下今年哪里有新生的男小孩，肯定能被领养过来，也就多张嘴吃饭，这世道有白米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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