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妓》2

作者: 不折qwq | 来源:发表于2019-03-19 18:42 被阅读4次

    chapter 2

    香消和我讲过她许多事故事,这些故事围绕着她的艳史。

    在香消诸多的金主中,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她的最后一任,周川。那是一个字母圈的s。香消跟着他的时间也最久。

    我问香消是否也有这类的爱好。香消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并不确定。面对乳夹狗尾这类的道具,香消并不感到厌恶,当然也说不上多喜欢。但能确定的是,香消的确沉迷那个男人在同她做爱时,身上的皮革味儿。

    香消说,总有一些人的话会让另一些人莫名其妙地顺服,而她的主人对于她来说,便有着这样的魔力。

    起初,香消对她的周川的某些要求也会产生羞怯、恐惧、厌恶……诸多情绪。

    他们认识的第二个月,周川便向着香消挥舞了小皮鞭。皮革裹着麻绳儿落在香消娇嫩如花瓣的皮肤上,烙上一条条淡红色的印子。那些印子微微肿胀,与周遭分明着。周川用手指轻轻抚摸,触到了微微散发着的热。

            香消呻吟着。当疼痛消散之后,那些肿胀的鞭痕带给了香消莫名的此前从未经历过的欢愉和快感。

            那是让香消企图溺毙的快感。

            她在周川充斥着欲望的鞭挞中找寻自我,她在鞭痕起落间扭动臀部。负责此刻的器官与床单摩擦,湿漉漉的粘连着某种液体,散发着情欲独有的气味儿。

            周川喜欢各种各样的鞭子,裹着皮革的麻绳,皮质散鞭,轻巧的羽毛鞭,缠绕着棉布的藤条儿……也有一些他自己制作的,我说不上名儿的劳什子。

            香消说,周川动用这些鞭子的同时会用手铐或是绳子将她束缚住。她则由着周川主宰她所有的感官。

            “林夏时,我爱他,真的我爱他。”香消向我强调。

            “那他爱你吗?”我问。

            香消摇头,她说,周川对待感情的态度在有些方面与我很像,我们都不会去爱任何人。而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只爱我自己,而周川不爱的任何人中包括着他自己。

            周川也曾和香消说过一些自己的故事。

            事实上,没有人生来就带有SM这类的倾向,这也是我对周川感兴趣的原因——我总是试图了解别人背后的故事,而周川的背后,一定有着独特的故事。

            一个人最不为人知且难以启齿的故事通常都来自于他的原生家庭。周川的故事,则来自他暴虐的父亲和他疑似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母亲。

            周川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周遥的生意日益风生水起,母亲安荷自结婚后边辞了工作料理家庭。

            许是周遥生得了一副暴躁脾气;许是周遥的压力实在太大;许是安荷生于书香世家,哪怕周遥早已功成名就,在面对安荷的时候也想起年轻时的自卑……不,应该是没有理由的,家暴者的本质就是人渣,不需要任何理由为其开脱。

            周川说,自打他记事儿起,父母之间的争吵,父亲对母亲的羞辱与谩骂就没有停止过。

          “周遥你应该见过,他和林叔叔曾是生意上的伙伴。你别看他表面儿上人模狗样儿的,背地里和无赖流氓没大区别。”这是周川的原话。

            周川每次提及他的父亲,总是直呼其名,周遥。

            周川告诉我,周遥总会因为一些极度莫名其妙的理由打骂安荷。饭菜的咸淡,茶水不够烫,沙发上的一缕头发,早餐晚了一两分钟,书柜偶尔的一抹灰……比比皆是。

            周川也未能幸免。

            周遥对周川的要求和期待从小就近乎苛责。无论什么,他要求周川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他按照自己的一厢情愿安排着周川的人生,剥夺周川全部的爱好和意愿,将周川当做自己的替身和傀儡娃娃。一旦周川没有达到那些苛刻的要求,自然是免不了的一顿毒打。

            “如果这些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办?”周川问我。

          我说,换做是我,我会让我妈妈和他离婚,然后杀掉他。或是偷偷在他的茶水中兑进一点孕激素,让他永远成为一个阉人。

            周川听后先是流露出一种类似于讶异的表情,然后低头笑了起来。完全地收敛了表情后,他干咳了一声,对我说,“香消说的果然没错,林夏时是最完美的理想主义者。”

            我抬眼看他,他又补充了一句,“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应该都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想化的肆无忌惮。可惜我和香消都不是。”

            我知道周川想表达的。且先不谈杀一个人是否容易,即便是我得手了,父亲的原生家庭又是否会放过狱中的我和妈妈,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点儿道理我其实还是懂的。

          但我依旧这样回答,因为这对我来说本就是一个无解的伪命题。

            至于周川,我相信他现在过的日子是他所能找到的最恰当的方式。

            周川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经济独立,无论是以后与父亲和家庭和解,亦或是摊牌脱离原生家庭,也能多上几分底气。

            我转了话题,问周川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字母圈爱好的。

            “要说是真正清楚这件事儿吧,应该的高中。那个时候我已经对这个圈子有了大致的了解,可以明确自己的取向了。”周川喝了一口咖啡,侧头看向窗外慢慢回忆,“但是我初二的时候,有次周遥喝醉了打我妈,我趴在门缝儿后面偷看,起了生理反应……我当时一直很厌恶自己……”

            他和我说,那时的他还常常以“爸爸对我要求严格、责骂我是为了我好”这样廉价而扯淡的理由麻醉自己。

            而他的母亲安荷在遭遇一次一次的家暴后也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反抗。只是在遭受周遥的毒打后紧紧将周川搂进怀里。说一些,“川川,妈妈还待在这个家里都是为了你啊。你爸爸他就是个畜生,我多少次想杀了他,可是为了你我不能。川川你怎么办呢?”

            小时候的周川也会抱着妈妈一起哭,用拙劣而幼稚的语言安慰妈妈。

            可是当诸如此类的话语听了不下一千遍后,周川便只是冷眼看着妈妈脸上胳膊上的鞭痕和淤青,一句话也不在说。

            最后一次,周川终于推开了妈妈,很冷静的说上一句,“你每次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想杀就杀了他,想离婚就去离婚。”之后便摔门而出,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里。

            “我憎恨周遥,但是妈妈的软弱更让我气愤。”

            我看见周川的眼圈儿微红,鼻翼也开始轻微抽动起了,连忙打断他,“可以了,不用继续说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我并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展示过多的情绪和脆弱,我会常常因为自己并不擅长安慰人而感到困扰。

            周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抱歉林小姐,我失态了。”

          我摇摇头,将话题引到了香消。

          周川比我更了解香消,尽管我与香消认识的时间多上两三年。他告诉我,香消完全没有m倾向。

          “香消还在的时候经常向我提到你,她说她爱你。”我将香消的感情代为转达,这是香消还在的时候从没有对周川说出口的话。

            “她对我的感情我能感受到,但那不是爱,应该更偏向一种精神寄托。”周川说。

            我接过周川的话,继续说道 “用来填充儿时空白了的父亲的角色。温柔而威严,具有安全感,下意识的不需质疑……这些都是香消对于父亲角色的幻想。”

            周川说,香消并不会像字母圈儿的大多数m一般,在同他做爱的动情处唤她爸爸。“爸爸”这个对于他们俩个人都异常陌生的称呼倒是时长出现在香消半梦半醒的呓语中。

            而平时的这两个字,香消和周川都极为默契的闭口不谈。

            周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略带歉意的向我告辞,“抱歉林小姐,今天我该回去了,舅舅还没有喂。如果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可以改日在约。”

            周川走前留下了一个牛皮纸袋,说是香消之前托他转交给我的,里面是六本日记,都是香消写的。

            我侧头看向窗外,暮色四合。

            “夏时,如果有天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的故事写成小说。”香消在时的话语被我想起,她应是早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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