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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生活奈何（27）
领取奖品 去姑姥家
初一年级的学习生涯快结束了，高天一的班主任说“期末考试考入全班前五名的学生，老师给奖品。”高天一听到这个话也想好好考，可是高天一虽然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但班级学习好的人有很多，而且高天一也不是张扬的性格，平时班级里的同学和老师也不太注意他。
期末考试考完了，高天一也没什么感觉，其实没感觉是好事，证明大部分的考试题他都会。大概休息了一个星期左右，到了返校的日子，去取成绩单。寂静了一个星期的学校又开始有了人气，大家坐在班级里等班主任过来，这时候班主任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进屋了。班主任脸上满是微笑，很开心的样子，一改他平时严肃的表情。
班主任开始讲话：“这学期期末，我们班的考试成绩都很好，大家学习很努力，我们全校初一八个班的学生成绩总排名，前四名全是我们班的。”这个时候全班掌声雷动，班主任又说：“之前我说过要奖励班级前五名的同学，没想到班级前五名里有四个全校前四名，老师感觉自己没有白带这个班级，平时配合老师上公开课，排练文艺汇演，耽误了大家很多学习时间，但大家还是考的这么好，现在老师公布成绩，念到名字的来讲台领取奖品！”
“第一名，陈丽！”陈丽走上前去，领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里面装了什么也看不见，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第二名，谭金英！”大家鼓掌，谭金英走了上去，也领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第三名，张菲菲！”高天一是多么期待班主任能念到自己的名字，既紧张又期待，还有一些小激动。“第四名，尤雨娜！”听到这里，高天一就有些绝望了，班级前四名公布完毕，自己已经与全校前四名无缘了，而且前四名都是女生，看来第五名也是女生了。“第五名，高天一！”高天一愣了一下，虽然一直期待念自己的名字，但在绝望之际居然真的有自己，高天一在同学的一片掌声中迷迷糊糊的走上前去，领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大家也在底下私语：“高天一居然是第五名，不像啊！”
大家领完成绩单，就开始了真正的暑假了。不到中午就放学了还是头一遭，大家推着自行车往校外走，高天一在学校大门口碰到了考了第四名的尤雨娜和另一个女同学，尤雨娜对高天一说：“哎呦，高天一很厉害啊，考的不错呀！”高天一听了这话还带点讽刺的味道，很不开心，回应了一句：“哪有你考得好啊，你是第四名呢！”说完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尤雨娜没想到被回击了一句，很生气。
从石正中学到各个村子的路上都很热闹，全是返校回家的同学，高天一的牛皮文件袋也一直没有拆开，他把文件袋放在自行车前面的车筐里，有一些炫耀的心思，其实主要的还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因为自己已经在人群中不起眼儿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一路上也没有人问他文件袋是什么，也没有人注意看一眼，可能是文件袋颜色不够显眼。
回到家里，高天一跑着向姥姥蒋风琴说：“姥姥，你看看这是啥？”姥姥说：“啥啊？”高天一说：“我考试考了第五名，这是奖品。”姥姥说：“不错。”然后就打麻将去了。高天一感觉很失落，考了第五名也没人注意。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在别人眼里没什么，有的大人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没有表达出来孩子也会理解成另一个消极的信息。高天一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高天一正想有一个记日记的笔记本呢，这回算是满足了心愿。
放暑假了，高天一有的时候找高天龙或前院的张刚刚去玩，但有的时候也没意思，这一天姥爷来了，住了几天，高天一决定去姥爷家待几天。
高天一去石玉中学是向村子的东边走，但去姥爷家是要向石玉中学的反方向村子的西边走。高天一自从五年级回来玉树村，已经有两年没回去过了，这条去姥爷家的路也有些陌生了。先是经过一条备战路，是通往高天一的姑姑高英家的村子永丰村，这条路是蛇形分布，一路迂回前进，路两旁种了很多杨树，长得很茂盛，当年抗日的时候，即使距离很近，日本人开车也是看不到前方的车辆的，所以这条路叫做备战路。
骑车到永丰村里大概一半的位置，有一条向南的路，这个路不是主路，是农田间马车和拖拉机走的路，路两旁也没什么树，不能遮荫，太阳晒的人很难受，路也不平，一侧高一侧低，当年下雨天妈妈姜敏和小姨他们来种地翻车的位置就是这条路。路的中段有一条小河，据说当年都要挽起裤脚趟水过河，90年代中期才修了一个小桥，高天一和姥爷就骑着自行车在桥上直接过去了。
这条河就是巴彦县和呼兰县的界河，过了河就到了姥爷家呼兰县的管辖地段了，由于该条路位置比较偏，又是两个县的交界位置，所以没人管，去姥爷家的路就这一段是最破的了，没有之一，也最不好走，就怕下雨，一下雨自行车没法骑，机动车也没法走。走过这条路就到了小西村，但高天一和姥爷不进入小西村，就是从小西村头的西边路过，然后就有了一条很平整的砂石路，直接到大西村，在大西村穿行过去，就是一条笔直的路通向柏油路。
这条柏油路一直向南骑，路过几个村头，就到了姥爷家民祝村。上了这条路，高天一满满的都是回忆，这条路承载着太多的记忆：妈妈姜敏骑车带着自己修牙是走的这条路，从老贺村去姥姥家也是穿过这条路，上去抠沥青玩也是这条路。但是这条路上的车现在好少啊，老半天也看不到一辆，而且路上很多地方开裂了，还出现了很多凹下去的小坑大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平整与繁华。高天一问：“姥爷，这个路现在咋这么破了？”姥爷说：“在村子的南边修了一条高速公路，直接通向呼兰县和哈尔滨市的，车子都走了高速，这条路没人走了，也没人管了，几年不修就这个样子了。”高天一听见姥爷如此说，感觉到变化是如此之快，看着这条充满记忆的路没落，自己也有些失落。
到了民祝村东头，看见了几个熟人，高天一和他们打招呼。进了姥爷家的屋子，发现小舅舅姜凯一家人去了小舅妈的娘家，听说小舅舅又生了个男孩姜赫洋，高天一还想着看看呢，也没看见。姥爷家基本上和之前一样，没啥大的变化，就是脏了些，因为姥姥蒋风琴在自己家看家，这边就姥爷姜文笙一个老头子，也没人收拾屋子，所以就脏了些。
就高天一和姥爷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姥爷给高天一做饭，做的茄子焖米饭。姥爷在锅底放好油，然后把水和米放在里面，最后把切好的茄子铺到米饭上，放好盐和其他调味料。这款米饭的做法很像现在的新疆手抓饭，或者是盖饭的煮饭款。反正高天一是第一次吃，小孩子嘛，有的时候不见得饭有多好吃，但吃的就是一个新鲜感，高天一就感觉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有好多只苍蝇在飞，太多了，一般情况下到了夏天，窗户要放纱窗的，可是姥爷也没弄，院子里养鸡养鸭的，邻居有养猪养牛的，可想而知有多少只苍蝇。高天一睡午觉，关上窗户太热，不关还有好多只苍蝇在胳膊上、脸上爬，苍蝇这东西不咬人但膈应人，在皮肤上爬得痒痒，高天一根本睡不着，就去大舅家找姜赫涛玩。
高天一讨厌大舅妈唐华，就把姜赫涛喊到姥爷家玩，不一会儿，姥爷姜文笙说要他和姜赫涛去高天一的姑姥家。高天一可能小时候去过，但已经不记得了，在他的印象里这是算第一次去，就很高兴。姜敏的表哥小马养鸡，就是姜敏把饲料卖过去的那个表哥，他家自己开的鸡场，“张跟头”鸡有很多，姥爷就去拿了两只“张跟头”鸡。带上鸡，祖孙三人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骑了好几条路拐了好几个弯，反正高天一也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地跟着姥爷来到了一个村子，叫高家窝棚。这个村子的人大部分人家都是高姓，姑老爷也姓高。所以姑姥的孩子、孙子们也姓高。高天一一听见他们姓高，也自然有了亲切感。其实姑姥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几个儿子都是农民，家里很穷，好不容易把老二供成了大学生，之后工作了，在一家银行当行长，是几个孩子里混的最好的。有一次老二和几个人谈业务喝酒，喝完酒就租了一辆车往回家开，酒驾嘛，车翻了，就是高天一经常玩的那个柏油路，车翻到两侧的深沟里去了，车里的几个人都死了。大家怕高天一的姑姥伤心受不了，就一直没有告诉她消息，都过去一年多了，姑姥每次想老二，其他的人就说老二出国工作了，要好几年才回来。
姑姥的三儿子家的孩子叫高远强，他和高天一及姜赫涛年纪差不多大。高远强带着他俩去村外的果园里偷水果吃，高天一说：“这样不好吧，属于小偷行为！”高远强说：“没事，我们这的孩子经常去。”姜赫涛说完：“去吧，天一，多刺激啊！”这样高天一就被他俩拉着去了。到了果园里，高天一见到了好多水果，其实就是看个新鲜，还不到秋天，水果根本就没成熟，个头也不够大，吃起来酸酸涩涩的。可能是偷来的原因，几个孩子还感觉味道美美的呢。高天一摘了几个沙果放在兜里，高远强倒是眼睛大，摘了一堆用衣服兜着，这个时候果园的主人喊了一句：“谁偷水果呢！”几个孩子就吓得哇哇跑，高远强一着急手把衣服松开了，水果都掉在了地上，一个也没拿回来，跑到家里，高天一和姜赫涛笑：“高远强你一个水果也没带回来，还说自己是老手呢！”高远强也笑了。到了晚上姑姥做了好多的菜，也把姥爷姜文笙带来的鸡炖了，大家聊的很开心，姑姥给了高天一和姜赫涛每人一个红包，姥爷姜文笙也给了那边的孙辈几个孩子每人一个红包，高天一没想到还有红包的意外收获，开心死了。吃过饭后，大家依依不舍地道别，高天一他们祖孙三人就回家去了。（PS：作者每周五或周六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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