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以后,我还是假装和往常一样,吃饭喝酒睡觉一样不落。突然感觉自己不再那么依赖手机了,不会守着手机等待你提醒我吃饭,提醒我按时睡觉,不会再因为我过于投入的写字而忘记给你第一时间的回复,让你有了借口向我发脾气,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地刷着微博和朋友圈,只为了看你最新的动态,点第一个赞。
我又去了那家餐厅,生意跟往常一样兴隆,老板还是那么肥肥胖胖,里面照旧摆放着你爱吃的冒菜,多了一种不辣的口味,这很适合你,免得你硬着头皮去吃超辣的口味而满嘴通红。一年前在这里把你的手链弄丢了,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年后把你也弄丢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那天晚上我又喝多了,恍惚之间感觉你回来了,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手杵着下巴表情凝重,脸上似乎结起了一层霜。你说,你又喝那么多,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你慢慢走过来,伸出手要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我伸出手迎了上去,结果却扑了一个空,你的身影随着风慢慢消失,就像当时你离开我那样平静。我揉了揉眼睛,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你并没有出现,没有后续那些说给我听的话。你走以后,没有人会在我宿醉的时候,夺去我里的酒杯,也没有人在意我踉踉跄跄的步伐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只是觉得酒里都住着一个你。我不停的一杯一杯,麻痹了自己却忘记了一个事实,那个能够伴随我一起饮酒度日的人,已经不见了。
翻弄着那些曾经拍过的照片,慢慢地发现,有些照片真的值得我拿过来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尤其主角是你的时候。终于,我还是强迫自己把那些曾经跟你拼揍出来的相框,默默扔进了蔚蓝色的海洋里。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够地球完整公转一圈,而我还傻傻站在原地,等待着某一天你幡然醒悟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心里空缺的那一块,一直想留给你,我以为你会喜欢的。结果你却毫不犹豫地又扔给了我,可是给我也补不回去了呀,因为那个地方狭小得只能容下你,别人谁也进不去。
我狠下心把你移动到不容易发现的分组,却还是忍不住去看你在不在。头像还是你穿白裙子的那张,那个秋末,桂花树下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我说:“你就这么一条裙子吗?一直穿一直穿,都快冬天了还穿。”你红着脸,喃喃地说:“你很少理我,有次突然跟我打招呼,还冲我笑,我想可能是我穿了这条白裙子。所以,每次和你见面,我就穿着它。”我看着你的瞳孔微微扩大,努力作出了一个宽慰人的微笑,但是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去笑,嘴动的很牵强。我说:“那明天我们去逛街。”你高兴地回答道:“好!”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路过大街小巷,看过日升日落云卷云舒,送走桂花迎来梅花,送走梅花迎来栀子花,送走栀子花迎来荷花,送走荷花迎来桂花。这样兜了一大圈之后,再回到那片桂花树下的时候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可以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你给我的那些留言,一遍一遍,想着某一天,会有那么一个女孩,她会用温暖的目光看着我,真诚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很累,只是别睡太晚。我知道,那个女孩再也不会是你。也想着某一天,你心中的“盖世英雄”会踩着七色云彩来接你,你深情的目光里只有他,我知道,那个“盖世英雄”再也不会是我了。
感冒的时候,医生开药给我,医生说阿司匹林要少吃,镇痛解毒疗效好,但是副作用巨大。我心里恍惚间又想起你微笑的脸庞,你就像阿司匹林一样解了我的毒,但是留下了巨大的副作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副作用就会从胸腔开始迸发,然后逐渐在身体里肆无忌惮的蔓延,让人生不如死。经常会在这样的夜晚疼得醒来,感觉心好累,疲惫席卷着全身,忘记了自己在哪,思念如洪水般灌进大脑,眼泪莫名其妙地宣泄,颓废不堪,绝望到了极点。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只是你呀,一定要记得每天都要吃早饭,要记得早点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别为了那一点点的风度,而丢失了原本属于你的温度。还有就是生病一定一定要去看医生,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照顾别人。这些是你以前经常对我说的,那时候总嫌你太啰嗦,这次换我婆婆妈妈的了。
天黑了,要记得早点回家,我知道你很累,只是别睡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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