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的一生112、清末官员:人的努力会化为泡影吗?不会!
遇到严翼均后,李前沣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良、正直、勇敢的孩子。遇到严翼均后,李前沣发现,这个黑暗的世界上,有光明存在。
飞蛾是驱光的。
人也是。
李前沣靠着严翼均给的光芒,坚强的走过少年、青年。李前沣靠着严翼均给的光芒,成长为一个正直、勇敢、善良的人。
在官场最黑暗的日子里,李前沣曾动摇过。
他不只动摇。
他一度放弃过。
李前沣一度放弃过。他了解官场黑暗后,他了解自己无法改变这样的官场后,曾放弃过努力。放弃努力的李前沣每天靠喝酒度日。
他喝酒度日时,听到了发小的消息。
李前沣知道发小科举落榜也知道发小家道中落。
他不知道的是,发小家道中落后的情况。
即便不知道,李前沣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那些从衣食无忧的家里走出来的孩子,那些从小没有经历挫折的孩子,他们长大后,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后,会碰的头破血流…”李前沣解释说,“会浑浑噩噩,会怨天尤人,会…”
“会和我一样…”李前沣最后说,“他们最终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李前沣说的时候,喝着酒。
李前沣以为严翼均和自己一样,见识世间黑暗后,会融入黑暗,但他听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严翼均虽科考失利、但屡败陆战;严翼均虽家道中落,但挣扎着活下去;严翼均虽被邻里说落,但努力找工作。
李前沣听说,自己喝酒的这几年里,严翼均一直没放弃努力。
“…”李前沣。
听到发小不肯放弃努力,李前沣第一感觉不是感动,而是觉得可笑。
“不管你怎么挣扎、怎么呐喊,这个世界都不会改变。这个世界最终会寂静,最终会暗无天日,最终会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人的时候,喝闷酒的时候,李前沣常常这样说。
李前沣偏执的认为严翼均无法改变世界。
由于这样认为,他不肯帮严翼均。
李前沣是不愿意帮严翼均的,但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为严翼均开路:帮他做师爷,帮他颁布法律、帮他宣传平等、帮他开办西式学校。
为朋友开路时,李前沣做了和自己想法不一样的事。
由于做和想法不一样的事,所以身心都受到煎熬。
李前沣身心都受到煎熬。
为使身心不受煎熬,李前沣对自己说:“我不是在帮他,我只是想把他抬高一点,然后让他摔得惨一点…”
李前沣是个不做徒劳努力的人,他知道世间黑暗,也知道努力改变不了这样的世间,所以朋友努力时、朋友做无用功时,他不会帮朋友。
但他帮了朋友。
李前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帮朋友。
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苦恼。
李前沣知道,朋友的努力,终有一天会化为泡影。
现实和李前沣预料的一样:1900年,慈禧发布了打击西方的命令,全国也掀起了“砸洋货、打洋人”高潮。
李前沣开始执行上级给自己的命令:做一个爱国的人,做一个摒除洋风,弘扬中华文化的人…
上级把“砸洋货、打洋人”说的和诗一样。
李前沣已无力吐槽。
李前沣麻木的执行着命令。
李前沣麻木的砸毁了人力车、烧掉了棉纺衣服(纺织工厂出产的衣服)、踩碎了蛋糕、拆除了青砖瓦房。
李前沣毁掉了自己和严翼均一直努力做的事情。
李前沣毁掉了奉化县文明开化的成果。
“不管你怎样挣扎、怎样呐喊,这个世界都不会改变。这个世界终会寂静,终会暗无天日,终会伸手不见五指…”李前沣无力的说。
现实正朝李前沣预想的方向发展。
现实有李前沣预想不到的地方。
他预想不到的地方,是严翼均。
李前沣砸洋货时,严翼均质问了他。
严翼均质问的很露骨(参见前面几篇)。
在严翼均露骨的质问下,李前沣说出了心声:“这个世界是有光明的。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有光明存在…”
说出这句话后,李前沣忽然感到轻松了。
“我想我就是因为这个…”李前沣最后说,“才帮助朋友的吧…”
质问事件过后,李前沣严翼均这对五年没有交往的朋友又开始说话了。他们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对自己更加了解了。
李前沣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帮助严翼均:虽然自己一直对自己说“世界是黑暗的、世界是无法改变的”,但自己内心深处,仍然相信光明。由于相信光明,所以被努力的严翼均感动,所以帮助严翼均。
严翼均明白了发小的有心无力:有心做为国为民的人,但没有能力改变现实。
对自己更加了解后,李前沣决定不在忽视内心感受。
李前沣决定尊重内心感受,李前沣决定带给这个世界力所能及的光明:虽然执行“砸洋货、打洋人”命令,但对平民使用洋货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上级视察时禁止人们使用人力车,上级不来时,不在对人们做任何限制。
了解了发小的有心无力后,严翼均不在谴责发小,他把全部精力用在了奉化县的文明开化上。
李前沣引进了西方先进技术,李前沣拟定了便于通商的法律,李前沣宣传了“平等”“自然选择”这样的思想,李前沣开办了龙津学堂。
“我们龙津学堂,是县办学堂,我们龙津学堂,是免费学堂。你们孩子来上学时,只带课本就行了。你们孩子来上学时,除了课本费,不在花任何费用…”严翼均在龙津学堂的开学典礼上,对着来到现场的家长说,“县办学堂虽然没私立学堂教的好,但县办学堂可以让每一个孩子读得起书…”
“希望我们县每一个孩子都能读得起书,希望我们县以后没有不识字的人…”严翼均最后说。
龙津学堂创办于1901年,龙津学堂创办的四年后,也就是1905年,蒋介石转入这所学校(参见《蒋介石的一生97》)。
“蒋介石来之前,龙津学堂是由傻子和有梦想的人组成的,蒋介石来之后,龙津学堂出现了有梦想的傻子。
请看下集《蒋介石的一生113、蒋介石小时候被称为“有梦想的傻子”,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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