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雨(十):秘密

作者: 明桓 | 来源:发表于2019-11-07 20:27 被阅读0次

        高考已经在两个小时前结束。

  留梦园,留得住如梦的三年,却留不下我对你的执念。你曾对我说过:“谁应了谁的劫,谁成了谁的执念。”我想,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又怎么能说是一种执念呢?可是后来,你离开了,我便明白了。

  你应了我的劫,你成了我的执念。

  混乱的唱歌房,杯盘狼藉,啤酒味弥漫其间,麦芽的香味混合着伤心人的泪水,说不出的感觉,道不明的悲伤。人群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男男女女笑着,唱着,吐诉着离肠。一贯内向温婉的兰英向云川表白了。她的勇敢只是为了告诉他,有一个痴心的女孩恋了他三年,却眼睁睁看着他将别人拥入怀中,但是她不伤心,她衷心地祝福他。兰英没有哭,反而感到高兴。

  “如果我主动选择跟你在一起,而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若月,那我才会肝肠寸断。我讨厌你这个花花公子。”云川惊讶地看着她,举起酒杯,敬了她一杯。兰英爽快地喝下了。

  他们的劫破了,我的劫却陷得更深了。

  墨白跟云川是不同的人,而我也不是兰英。唱歌房里,他坐在那个角落,孤独地喝着酒。我却不敢走进他,我怕他当着众人将我拒绝。

  这不是一向坚强的我所愿意看到的结局。

  还是,跟他出去聊聊吧,我战战兢兢地向他走去。他没有喝醉,只是眼神游离,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变得这么陌生了。

  他想告诉我是那个雨天,可我明白并不是这样,他的心离我远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场雨只是催化剂,加快了结局的到来。

  “考试还顺利吗?”我问他

  “应该还不错。”墨白回应着我,神情开始趋向自然。

  “北京,我们还能一起去吗?”我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只要去了北京,去了那个自由的地方,我们才能够打开彼此的心结。

  “好,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他的回答干脆、直接,我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在外面待了几分钟,竟有几分寒意了。

  “那我们回去吧,跟杜老师告个别。”我说道。

  “好,走吧。”依旧是一声干脆的回答。

  唱歌房,包间,聚会还在进行着。唱歌的唱歌,游戏的游戏,道别的道别。桌上的啤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水果、小吃杂乱地散布在桌上,一片狼藉。我拾起一个酒杯,郑重地倒入了一杯啤酒,准备着感谢三年来辛苦操劳的班主任。

  “杜老师,我知道你为这个班级操劳了太多,也知道你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今夜,离别的前夕,我衷心地感谢你。愿您今后生活事事如意,桃李满天下。”

  “北大能考上吗?”老师直接问了这一句。

  “我觉得还是有点悬,不过还是可以一搏。”我不太有底气的回道。

  “你的勤奋我是看得见的,我也知道你定会实现你的目标的。”

  “谢谢老师的信任。”

  “其实你心中还是有点记恨我的是不是?”杜老师话锋一转。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带着疑惑的腔调。

  “都是要离开的人了,还有必要跟我隐瞒吗?”

  “我没有。”

  “你记恨我把你和墨白拆开,让你们做不了同桌,不是吗?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好歹我也教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形没见过。”

  我突然被逼得语塞了,原来我真就像墨白所说的是一个透明人,藏不住心中的秘密。

  “是,我是有埋怨过,但是我并不记恨。”

  “当时是我说了要调一下座位,可是最后做出决定的却是墨白。”

  “我还以为是老师您示意他离开的呢?”

  “我没有权利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路都是你们自己选的。“

  “墨白心中有太多的故事,如果你帮不了他,那就离开他。”老师补充道。

  “老师,我……”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头看看墨白刚才待过的地方,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我会解开他的秘密。”我向杜老师说出了这句话。转身,出门,开始寻找墨白。

  整个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每个包间响彻着喧闹声。带着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走向了厕所,发现了一个小门。

  我看到,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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