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阳已经坐在了他的悍马h8的驾驶座上,看见梁晚风抱着小白兔公主走过来,笑一笑,还是隔过副驾驶给他开了门。
将路小月轻轻放到副驾驶上坐好,梁晚风再次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她的发质很软,摸的他心里很舒服,路小月红着脸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就觉得脑门上传来一丝清凉,路小月回过神来,鼻子里已经盛满了他熟悉古龙水的味道。他的唇凉凉的,贴在她的脑门上,很舒服—这是路小月当时脑子里最简单的想法。
他今天没系领带,领口微微敞开,小月的眼睛平视,可以看到他两块结实厚重的胸肌。
额头上的清凉感觉到唇下的皮肤更烫了,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
梁晚风站直身子,给路小月关上门,挥手致意,似乎她不是去执行一个任务,而是简单的朋友再见—暂别一会,再来相见。
路小月莫名地很安心起来。很安心很安心的那种。
顾衡阳发动车子前,眼神流转,似乎觉得梁晚风有话未尽,可车子已经发动,他也不想再去一探究竟了。
没想到刚开几秒钟,手机就来了短信,拿起来一看:“阳子,看着点她。”
顾衡阳嗤嗤一笑,这个小风,还真的是,纠结。当面说不好么!
看看旁边的小白兔,已经眉眼弯弯哼起了小调,哪里有半分去执行任务的严肃感。
唉!宠的呀!
……
指定地点的门外果然已经停了不少车了。
顾衡阳心里一阵不屑,车都还马马虎虎,在这一带也算好车了。不过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几个农村乡巴佬的瞎赌赌,算不得什么大赌场—哪有把车黑压压停在门口暴露目标的!
这么屁大点的事,梁晚风居然调用了他那么多人手!唉,千金买一笑,烽火戏诸侯啊。
眼神一个招呼,车里的人纷纷下了车。路小月还没反应过来,顾衡阳已经下车了,她诶了两声,赶紧低头解安全带。
“喊什么,想我了?”身边的车门这时拉开,顾衡阳星眉朗目、温润和煦地站在那里笑,原来是给她开车门去了。
路小月翻了他个大白眼,他真的很好看呐!不过,比梁晚风似乎还差点儿……
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是还沉浸在刚刚梁晚风的余韵之中,对别的男人暂时不上心罢了。也难怪,小风刚刚抱的那下,是个杀招,他要是个女人也保不准会动心的。
不过,没必要争什么,顺其自然就好。顾衡阳也不打破,绅士地扶她下了车,绅士地勾起她的手,笑一笑,带着后面四对人向农家乐门口走去。
门口是两扇大铁皮门关着,两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黑衣打手杵在门口把手着,看见有人走过来,狠狠地开口:“站住!什么人!”
“是阿虎么。”挽着纪微雨的那个翩翩公子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却不怒自威,那个叫阿虎的打手闻声看过来,猛一把拽下脸上的墨镜,瞪圆眼一看,立马一个笔挺站好,“阿虎眼拙!见过凡哥!”
“凡哥?!”另外一个打手显然也是听说过这个名号的,也是相同的动作一个打挺站好,“祥子见过凡哥!”
那个叫凡哥的点点头,手掌伸平指向顾衡阳,“这位,是顾衡阳先生。”
顾衡阳温润地笑笑跟他们打招呼,那两个打手却都吓得腿软,一个劲儿地深鞠躬,就差没跪在地上三叩九拜了,“原来是顾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一边鞠躬如捣臼,一边低头哈腰,哆哆嗦嗦把大铁皮门打开。
“阿凡,你认识?”顾衡阳往里走着,笑着侧过脸来,唤了一声微微后侧走着的陈逸凡。
陈逸凡赶紧往前一步,保持着一拳距离,微微低头的回答,“以前跟在我组里干过,后来我把生意漂白,就把组散了。原来现在在这里。人不错,老实肯干。”
“老实好,现在这个社会就缺老实的,肯干的更稀有。”顾衡阳抬手耳边,勾勾食指,“我把这边端了,他岂不又失业。你记着这个人。”
“我知道了,会安排妥当,给他口饭吃。”陈逸凡点头答应,顾衡阳也不再有话说,他就又靠后一步护着他走。
纪微雨听的心下一阵阵翻箱倒柜,这些人难倒是……?虽然以前听李炎提起过,不过那时她以为不过是一个商人为了生存下去,黑白两边都找点靠山而已,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反而觉得他自己就是那座靠山!
那这个梁晚风,为了路小月,也真的是下足了本。
再看看路小月,摇头晃脑,一副二里二气的傻姑样,不禁暗暗摇头。伸手想掐她一把醒醒她,想想又止住了,旁边顾衡阳在呢!貌似犯不着她操心。
早就惊动了里面,陆续有人黑压压地簇拥过来接驾,顾衡阳眉头一拧,这样怎么拍照抓证据!
丢了一个眼神给陈逸凡,陈逸凡点点头,放下纪微雨进去了。
纪微雨已经看出了猫腻,有这个顾衡阳在,今晚还会有危险么!心下一想便松下气来,走到路小月旁边拍拍她。
路小月一进大门就紧张起来,眼神里瑟瑟的透露着她心里的害怕。也不怪她,进了这里面以后确实觉得绝非久留善地,乌烟瘴气,透着一股阴恻恻的气氛,像路小月这样的小白兔会本能的感到紧张甚至害怕,再正常不过。
“不用怕,没什么的。”纪微雨拍拍路小月的肩膀,朝顾衡阳努努嘴,“真的没什么。刚刚进门你没看见?”
“嗯……”路小月回想起,刚刚门口两个恶面大汉看见顾衡阳,立马低眉顺眼的害怕样,她心里确实也安心了很多。不过……
顾衡阳看纪微雨努嘴翘唇那样,不禁莞尔,这个叫纪微雨的,上次看见,本以为和他平时玩的那些妖艳贱货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一团包着好皮囊只会浪叫的杂草。没想到,挺有眼力见的。
“唔,你笑什么?猜中了?”纪微雨看他唇线上勾,乘机套他话儿。
呵,小丫头套他话呢。顾衡阳微微一笑,一对好看的勾魂眼轻轻半眯,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你说呢?”
“我说,是。”纪微雨不退不让,剪水双瞳盯着他半眯的桃花眼,透过那条眯着的缝,像要把自己瞳子里的水送进去。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在这儿,绝对没有危险。
顾衡阳不置可否,陈逸凡这时走过来,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然后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已经走到赌点里了,屋子里像有雾的清晨一样,烟雾在日光灯下缭绕,配合着烟草的熏味,让人心里憋闷。纪微雨皱皱眉,她有些受不了,看路小月,那丫头的表情告诉她正和自己感同身受。
随便看了看,顾衡阳心里更是不屑。果然是一群农村土老板的小赌点,玩的都还是些麻将扑克什么的,别说澳门、拉斯维加斯、摩纳哥、大西洋城什么的,他在北上广见到的赌场都不玩这些传统的老玩意儿了。
这次倒没有人再来迎驾顾少爷,大家各自玩各自的,吆五喝六,两眼放光,青筋暴起,注意力全集中在面前的骰子、麻将、扑克上,当然,最吸引注意力的还是那一叠叠鲜红鲜红的人民币。
顾衡阳偏头,丢了个眼神过来,纪微雨就赶紧小心翼翼地摁下自身携带的针孔摄像机的按钮,虽说有顾衡阳在,不过这里面少不了亡命之徒,万一被利欲熏心的情况下狗急跳墙,激起变端就不好了。
看其他几个实习生都还没反应过来顾衡阳眼神里的意思,纪微雨赶紧凑到她们耳朵上去,亲自嘱咐过一遍才放心。
“诶诶,你说……”路小月揪揪纪微雨的衣角,悄悄地问,“刚刚那个叫阿凡的进来干什么了?怎么这些人跟刚刚大变样,又好像不认识顾衡阳了呀?”
“哦,这个嘛,估计是说大家放开点、随便玩之类的,这些人一放松注意力就都疯狂扑到赌桌上了,哪还知道旁边有个人走过啊。”纪微雨将鬓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淡淡地给路小月解释。
唇角又是一抿,这个纪微雨,确实够机灵,有一点特别呢。顾衡阳心想。
“嘿!过来坐!”顾衡阳坐到用玻璃门隔开一角的小隔间的沙发上,神色轻松地朝路小月招招手,“坐下来歇会儿。”
“喂!”顾衡阳拿起沙发前茶几上果盘里的一颗小金桔丢向路小月,这傻丫头还是一副缩手缩脚的拘谨样,“你不会是……怕我吧?”
路小月不置可否,小脸扭曲的低下头绕手指。
她不说话,看来他说中了。顾衡阳笑笑,这丫头从刚刚进大门开始就莫名紧张,他挽着她的手就明显感到她相与他有隔阂。她……应该是不喜欢打手、黑道这什么的吧?
“疼吗?”看到金桔抛过去,她也没避没躲,堪堪砸在她身上,顾衡阳略感好笑地问。
“嗯?不疼不疼!”看到顾衡阳略带邪气的微笑站起来走向自己,路小月赶紧挤出一张笑脸连连摇手—她又想到那天梁晚风在这里说的关于“疼”的那个话题,浑身不自在起来(特别是下身不自在),连看顾衡阳最平常不过的笑脸里也觉得笼罩着一层邪气。
“那就过来坐!”顾衡阳一把拉过她,坐在沙发上,“其实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的,因为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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