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豌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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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开了《七夜雪》。
从高中到现在，已经是第五遍，熬了三夜终于翻完。
高中看了三遍，大学看了一遍，如今又一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
但是无一例外，每一次，最感慨最爱的依然是霍七。
可是我最爱的霍七，终究还是不敢写你，也写不出你。
01
沧月笔下，男主总是白衣如风仗剑玉立，女主总是大爱无言坚忍独立。譬如苏摩，迦若，萧忆情。譬如白璎，紫夜，舒靖容。我不喜欢用形容词，也不擅长。我喜欢副词和状语，总觉得形容词有太多不确定和可重复性，主要也是不擅长的缘故吧。
这一遍，略略翻过，不再追究细枝末节的情意，不再细细探索文字的光彩，只是想再看一看霍七的一生，怎样痴情又怎样悲情的一生。这一遍，没有感同身受，没有春风化雨，只是看一看这个武侠世界的悲欢无奈，以及勉强与错过。
七夜雪。不知道是否在暗指霍七，紫夜，雪怀三人。
都有着各自放不下的执念，都沉溺于遥远的往事中不可自拔。
他放不下年少的爱恋，她亦不能勘破心底的执念。
这个一生都在追逐却也是一生都在错过的霍七公子，极其痴情又极其苦情，每一次读《七夜雪》，总是会无端地感怀，他的意气风发，他的癫狂执着，他的隐忍坚持。生命中最深的爱恋，也终究是抵不过时间。
02
前几遍里，记住了药师谷里的七夜落雪。记住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也记住了小霍留给紫夜的那句我将不日北归，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一定赢你。以及那句跋涉千里来向你道别，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夜。
这一遍，却独独记得结尾处，霍七在紫夜离去后，回忆过往的一句感慨。
就在那个瞬间，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
这一句话，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能释怀。
霍七一生中，遇见三个重要的女人。秋水音，柳非非，薛紫夜。
我几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柳非非，这一遍，却对她印象深刻。
大概是初读的时候读不懂她的情深意长，如今想来，竟是最佩服她的。
你看，我终究还是没有写霍七，提笔害怕辜负这份喜欢。不如就来怀念一下这三段故事。
03
秋水音是霍七最初最深的年少爱恋，只可惜爱而不得，她对霍七说，你总是来晚。是啊，她嫁入汝南徐家的时候期盼他来，可是他来晚了，她的儿子徐沫重病等他带回的救命良药，他又来晚了。他们一生都在错过，却也因为爱，辜负了一生，谁也没有放过谁。在爱子病逝夫君伏诛之后，卫五曾问霍七，你会不会娶她。他说，我会一辈子照顾她。一句话，一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是坚决的拒绝。八年的奔波，他其实早就该放下了吧。
柳非非是扬州玲珑花界里的花魁。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洞察世态人心，谈吐之间大有风致。浪迹天涯的剑客和艳冠青楼的花魁，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她曾在某次他要离开的时候，玩笑似地问过他，是否要她跟了去。他却只是淡淡推脱说等日后吧。那一次之后，她便没有再提过。她对他的情意，想必他是明白的。可是她亦看得出他对往事的不能自拔。她可以选择一生不嫁，等在他身后，可是他仍然不会爱上她。所以她自己离开。若不能走进你心里，就永远不出现在你眼里。她答应了那个胡商，做他的续弦。柳非非是聪明的，明知不可得，所以坦然放手。
薛紫夜是一个性情古怪的医者。八年来他一直奔波于各地，明月升，雪花落，可他却从未留意过。每一次洒满鲜血的尽头，总有她在等着他。那个雪夜，他与她赌酒猜拳后在梅树下安然休憩，心里充满了长久未曾有过的安宁，那是风尘仆仆血战前行的他几乎忘却了的平和与充实。后来想一想，大概就是那一瞬间吧，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那一夜雪中的明月，落下的梅花，怀里沉睡的人，都仿佛近在眼前，然而，却永远无法再次触及了。他望着夜雪说出的那句，我很想念她啊。读来满是绝望，却又带着隐隐的暖意。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互有情意却最终无缘的人。
他的一生，总是错过。错过了花开，错过了落雪，错过了时间的温暖与情意。
如果，他能够早一些醒悟早一些告别往事，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可是，这个故事，或许也不会让我如此难以忘记了吧。
世事如尘烟，也都会消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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