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素白的病房也被夕阳韵上了一层浅橘色,显得不那么清冷。药水滴答滴答的滴着药,姓顾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思维混乱,稍微动一动脑袋疼痛欲裂,用很大力气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想用手摸摸,但是动动手有针头嵌入骨头的痛。阵阵疼痛刺激他逐渐记忆清晰,想起来下午舞厅的事情,气的两条眉毛皱的,似乎可以夹死苍蝇。
这时女儿和女婿悄悄进来,看到眼睛嘴巴肿胀,满脸淤青的老顾,女儿瞬间就哭了,她哽咽着问:“爸爸,可以说话吗?您这是怎么了?都哪里痛啊?”女婿着急地出去找大夫询问病情。老顾听到女儿呜咽的语调,顽固自私的心居然软了一下,他眼里溢出一圈水印,喃喃地说:“爸,没事,和别人打架了。”女儿瞬间心里七零八落,她愠怒地说:“爸,您脾气该改一改了,出门在外不是家里,外人没人让着您。这不让人家打成这样,该有多疼啊!”老顾没说话,心里不知是后悔还是恼怒,长长的呼出一口闷气。
到现在老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误,他脑子里一次次划过那个苗条女人的影子,心里琢磨多次:“妈的,那真是一个丧门星,从带她出去租房到现在,事事不顺,遇到个扫把星。”“先是让关进局子里五天、后来离婚、倒霉的吃不好睡不着、这又让黄毛带人打了一顿,他越想越气恼。唉,男人遇不上好女人真是倒霉透顶。
他以为退休有几个臭钱,提着车钥匙舞厅晃悠晃悠,那些无所事事的乱女人就该拜倒在他的休闲裤下,想带谁回去洗锅做饭都可以。
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寻思:“唉,没救了,这大岁数还没个正形,不往si老,往si灰呀!从病房出来,碰到女婿才知道,脸上的肿胀淤青都是外伤,有些脑震荡,还有几处软组织挫伤,所以需要住院观察。
她们出去吃了饭,给老顾买了粥和饺子带回病房。女儿坐在老顾床边,轻声说:“爸饿了吧?吃点饭吧!我喂您。”然后一小勺粥,一半饺子,交替的喂他吃着,老顾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咸咸的泪水拌着粥吃进肚子,就像吃了一粒开脑药。他长到五十七八岁才知道,原来自己口口声声对女儿说:“老子不指你,”自己无情无义的各种举动和说辞,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讽刺,甚至有些羞愧。
女儿轻柔细语的说:“您别瞎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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