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扪心自问:读几本旧书,写几页浅浅淡淡的文字,以此自娱,日复一日,你是不是过于落伍?
身处建筑施工企业30余年,竟无一技之长,连红砖都未曾砌过一块,皆因在工地上只干了廿余天力工,就被安排作了文员。
平常的日子,我就喜欢读些文史方面有趣的书,写些生活中普通的人,平凡琐碎的事,去表达自的发现和体验,抒发自己的感受和情怀。
管他呢,闲来无事且上街。在惠霞的成衣档避雨,买了一件衬衫。恰逢老郑亦在避雨,我们便聊了起来,说些旧事。
老郑问我近来有何新作?我竟无言以对,默然无语,自想心思。
这老郑人到中年,地地道道的雷州汉子,肤色黧黑,身体壮实,是那种有饭吃饱,不用好菜,也能长胖的人。
老郑更是个急性子的人。年轻时,他的脾气挺暴躁的,就是在市场购物,一言不合,也会同别人吵上一架。骂骂咧咧,那样子怪吓人,也怪丢人现眼的。
或许是年岁渐长,经历过许多人生风雨,以及实生活的磨炼罢,在他老婆的温柔乡中,被慢慢的软化,这些年,他平静,沉稳多了。只是他健谈的性格,一点没变。一旦遇上个熟人,总会哇啦啦的说上一大堆,话多过米碎。
想想也是好笑,这么一个大男人,竟像个多嘴婆,口呱呱的。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他就是哩哩啦啦的说,好像说出来之后,他就轻松,就舒服了。
实际上,老郑还是个挺忠厚,颇为耿直的人。从无半节花花肠子,或讨人便宜的想法。你对他好一点,他就肯帮你。要是你出门时天正热,你穿得单薄,出门后骤遇风雨,冷得发抖,要是被老郑看见,他连自己御寒的衣服,都会毫不犹豫就脱给你穿。只是卖老婆,换大舅当,那样的傻事他不肯做。
你可别说,老郑虽然只是我们企业一个普通的施工管理人员,黑不溜秋的,其貌不扬,可他的老婆鬼火般靓,十八二十正当春时,在这小城,肯定是数得上的美女。
老郑的老婆,真有鬼火般靓?这怎么可能?或许你会觉得奇怪,其实,他这老婆,是他帮人家推车上坎,推出来的。你不信?不信你就去问二建的老经理潮哥。
那年,我们几个公司的负责人去徐闻参加工程投标,我与潮哥同住一间房,说起老郑,他告诉我的。
潮哥说,他们二建的办公楼,在中山路东边那个长坎边。办公楼东向有一侧门,门口是一块较开阔的空地,中间有一棵榕树,旁边有数丛翠竹,每天早上,南门田的老罗,在此摆一猪肠粉摊,便宜兼大秤,挺实惠的,最适合那些建筑工,生意一直挺旺。老罗是洗脚上田的农民,在此做了近30年的肠粉。
早在20年前,当他用三轮车推着肠粉和一应台凳杂物上坎的时候,就感到很吃力,一点点往上推。老郑那时候也就二十出头,是一个好后生,喜欢早起跑步,遇见老罗推车上坎,就主动帮一把力,日久成习惯,一推就是三五年。这让老罗很感动,常在家里说,让一家人都知道,城里还有这样一个肯帮人的后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罗那在制衣厂打工的女儿,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就有了好奇心,想看看那个天天帮自己老爸推车的是不是“天篷元帅下凡尘”,也就起个早,尾随车后,慢打慢着,看了几朝,心中有数,也上前推车,同老郑打了照面,说了声谢谢!
后来呢,顺理成章,这老郑就成了罗家的金龟婿,再不用阿吴三饶舌了。
在北海廉州湾畔围住卖珍珠项链者的女人们 雁韧摄 湛江湾观海长廊的游人 雁韧摄 北部湾海滩上的骨螺 雁韧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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