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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菩拉
九十年代中后期,香港、台湾和内地的歌坛,呈现出三足鼎立的繁荣局面。流行音乐在两岸三地都得到长足发展,而尤以台湾的音乐人表现最为突出。比起香港歌坛,台湾歌手的趋同性更低,底蕴似乎也更足一些。
台湾乐坛也因此涌现出无数风格迥异,可圈可点的优秀歌手。那些极富个人特色的歌手和音乐,经过岁月的洗礼,仍能长驻在人们记忆中。
提起台湾歌手里音域极为宽广,声音具有爆发力的,总能让人想到张雨生。
这个在歌唱生涯早期唱着《天天想你》、《大海》、《我的未来不是梦》等金曲的歌手和创作人,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张雨生在1997年发行最后一张创作专辑《口是心非》,驾车出车祸去世时,只不过31岁。
张雨生最能被人们记住的,是他高亢清亮的嗓音。他身材不够高大,但嗓音条件非常独特,风格让人过耳不忘,是当之无愧的高音王。
除了与众不同的声线,张雨生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词曲创作人,和前途不可限量的金牌制作人。他因擅长各种类型的音乐,被称为“音乐魔术师”。这种全能的音乐才华,在他的《口是心非》专辑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口是心非》这张由张雨生作词作曲演唱,樱井弘二编曲的神专,颇具实验性。它本质上是一张流行音乐专辑,但融合了节奏布鲁斯、爵士乐、摇滚乐,甚至加入了舞台剧的形式,创意大胆前卫,华丽又繁复。《玫瑰的名字》、《随你》、《河》、《……的图案》、《如果你要离开我》等,首首经典。
综观华语乐坛上,那些具有实验和创新精神,又取得一定成就(不是世俗所限定的那种成就)的音乐人,多是些音乐上的顽童。像刘以达、窦唯、张雨生,他们似乎有个共同特点,对音乐的追求都怀有一颗赤子心。他们不怕化简为繁,他们不拘于任何形式,不委身于市场和销量,只忠于心中那份对探求的渴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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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生早期传唱度极高的《天天想你》、《大海》、《我的未来不是梦》,并不是由他自己创作或参与制作的,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但直接证明了他是一个合格的高音歌手。那些歌让他被世人熟知,但那并非张雨生的全部。后期他的才华全面盛放,开始制作自己的专辑,并一手包办词曲。1995年以后,张雨生开始担任其他歌手的唱片制作人,为伊能静、陶晶莹等制作专辑,更是一手挖掘和捧红了山地歌手张惠妹。
1996年,张雨生为张惠妹量身定做了首张专辑《姐妹》,1997年制作其第二张专辑《BAD BOY》。这两张专辑的畅销,让张惠妹迅速走红,成为台湾歌坛天后级的歌手。这也让人们意识到,张雨生在音乐制作方面的天赋,和打磨女歌手所具有的独特眼光,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然而,那些至高的荣誉和可预期的前程,都因张雨生的意外离去,戛然而止。张惠妹如日中天的歌唱生涯,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低谷。
张雨生的音乐影响了很多人。他本身是唱歌比赛出道的,却不会预料到在十多年后,一些选秀歌手同样是翻唱着他的歌而出道的。
2006年浙江卫视的“我型我秀”歌唱比赛中,地下乐队“琴麻岛”主唱王啸坤凭借和张雨生神似的声线,翻唱了《大海》、《我的未来不是梦》等歌曲,夺得当年选秀第一名。尽管王啸坤后来并未走红,那番亮相却也颇为惊艳。当时王啸坤参加选秀,从而选择走了与地下音乐背道而驰的主流音乐道路,选择走进大众视野。
“琴麻岛”一众名不见经传的乐手,不可避免地与王啸坤分道扬镳,另组乐队。却因既文艺又颓废的小众风格,意外走红了。董亚千和姬庚这些三线重工业城市里灰头土脸的二逼文艺青年,随着他们鼓捣出来的越来越出众的音乐,被一众文艺青年口口传颂,名噪一时,终于从地下走了出来。
那就是唱着《十万嬉皮》、《大石碎胸口》、《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不万能的喜剧》的石家庄地下乐队,低调又闷骚的“万能青年旅店”(后改名“万青”)的不算传奇的传奇。电脑里尚存着万青成名前的数首歌曲小样,十余载弹指一挥间,物是人已非。
说起张雨生,相信在大多数乐迷心中,除了遗憾,仍是遗憾。
他曾经在《我的未来不是梦》里这样唱着:
“你是不是像我在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泪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付出了最多的努力,却来不及享受那份同等的回报,他的才华和能量也还来不及向世人尽展。
他也在《口是心非》中唱道:
“痴人梦话,我钟情的倚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星火燎原,我热情的眼眸,曾点亮最灿烂的天空。”
他仿若灿烂的流星,来过,燃烧过。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点亮了这个世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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