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季的秋拍正值嘉德25周年庆典,作为一场“庆典拍”中国嘉德各板块战队可以说是队列整齐,好货、重器联台出场,各地买家闻风而动,少不得在拍卖场上来一场眼力和财力的交量。11月20日晚,在中国嘉德书画“大观”的热闹进行中,瓷器及古董珍玩夜场也同时开启了战斗模式。
明早期钧窑天青釉花盆 拍卖现场
当晚,雍容—柏煊书斋珍藏雍正御窑瓷器与供御—宫廷瓷器及古董珍玩两大专场隆重上阵,共100件精品上拍,最终斩获近1.02亿元的总成交额。其中,供御—宫廷瓷器及古董珍玩专场收获9405.6万元。万众瞩目的明早期钧窑天青釉花盆以4887.5万元一举刷新钧窑的拍卖纪录,变身最贵钧窑。藏品征集送拍一线拍行壹伍叁零叁柒贰贰一玖壹。
最贵钧窑诞生
早在10月底,中国嘉德已经“官宣”了本季秋拍的看家宝——“明早期钧窑天青釉花盆”。这件被称为“堪称拍卖史上最重要的钧窑瓷器”得到业内一致瞩目,预展开始后,不少行家、藏家亲自上手品鉴,一睹芳容。
当晚宫廷瓷器及古董珍玩专场拍卖中,这件钧窑天青釉花盆第十四个出场,现场观众在拍卖师的介绍声中,无不屏气凝神,等待这件估价待询的钧瓷开始叫价。
明早期钧窑天青釉花盆
高: 18.5 cm 口径: 20 cm
成交价:4887.5万元
花盆以2000万元起拍,得到场内委托与现场买家激烈竞价,价格马上突破3000万元大关,两位电话委托展开拉锯战,以50万的竞价阶梯加价,4000万高价叫出时,赢得场内一片掌声。经过近10分钟的鏖战,此件钧窑花盘最终以4250万元落槌,加佣金以4887.5万元成交领衔夜场。
一举突破2008年香港蘇富比春拍释出的“明15世纪钧窑天青釉仰钟式花盆”3952.75万港币的价格,刷新钧窑的拍卖纪录。
为什么这件钧窑花盆具有如此显赫的地位和价值?
其一,与“民钧”不同,此件为明清两代宫廷递藏的“官钧”。属于陈设类钧瓷,表明其宫廷用器的身份。也是目前公开市场上唯一一件带有乾隆朝加刻的殿阁款“建福宫凝晖堂用”的“官钧”花盆。
花盆底座
作为官钧窑的代表象征,器物底部会有从“一”到“十”中的某个汉写数目字,数字代表的含义是,数目越大,尺寸越小。嘉德秋拍这件钧窑花盆器底下刻“六”字款,属中等大小。
来源图示
其二,花盆来源清晰。从资料显示,早在20世纪初这件钧窑花盆就已经流散海外,它的第一任收藏者是卢芹斋继承人Frank Caro。之后售于美国20世纪伟大收藏家亚瑟·M·赛克勒博士,后又由英国古董商埃斯肯纳齐(Giuseppe Eskenazi)卖出,直至今天的嘉德拍场。
赛克勒博士
1960年代里,赛克勒博士与哥伦比亚大学的联系非常紧密,至少出借了3000余件藏品用于展览及古代近东艺术系的课程教育。本件花盆参加的1965年展览,即为赛克勒在哥伦比亚大学做的最后一次藏品个展。1987年7月,中国艺术3500年:亚瑟·M·赛克勒藏中国陶瓷大展于以色列博物馆开幕,这件钧窑天青釉花盆即为本次展览的展品。
2013年埃斯肯纳齐举办了一场重要的钧窑大展,本次拍卖的天青釉花盆就是当时大展出版物《钧窑》的封面,重要性可见一斑。
其三,数量稀少。与本次拍卖的钧窑花盆同器型且同刻“六”字的例子有五例,其中三例为天青釉,另外两例为海棠紫釉。天青釉中,底刻“建福宫 敬胜斋楼下用”,是除本次拍卖的钧窑花盆外唯一一件刻有殿阁款的“六”字款尊式花盆,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底足局部
上:本次嘉德上拍的天青釉花盆 下:台北故宫藏玫瑰紫釉四方式花盆
另两例海棠紫釉的,分别保存于哈佛大学赛克勒美术馆及北京故宫博物院。公私收藏中,刻有“建福宫 凝晖堂用”的钧窑花盆,仅有一例,为一玫瑰紫釉四方式花盆,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因此,这份被称为“堪称拍卖史上最重要的钧窑瓷器”的荣耀,当属实至名归。
本次拍卖的这种尊式钧窑花盆,在明清两代宫廷及文人绘画中,内种植物均为菖蒲。再加之花盆体积较为小巧,与置于庭院中相比,此种花盆更应为文房室内用,只有在特别的文士庭院集会时,才会搬至室外,增添情趣。
吕纪、吕文英绘《竹园寿集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明人十八学士图》与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吕纪、吕文英绘《竹园寿集图》中,均可见到种植着菖蒲的钧窑花盆的例子。
查阅全世界公私收藏,紫禁城内放置陈设类钧瓷的地点有三:建福宫、养心殿、重华宫。此外在建福宫花园的凝晖堂中的“三友轩”还存有乾隆皇帝最为珍爱的古代书画,除日常居住的养心殿外,有六幅画作是在建福宫花园,其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建福宫
到了晚清,建福宫一带殿堂成为了库房。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写道,他退位后暂住在后宫期间,建福宫一带的建筑“满屋都是堆到天花板的大箱子……这是当年乾隆自己喜爱的珍玩。乾隆去世后,嘉庆下令把那些珍宝玩物全部封存,装满了许多殿堂库房。”
从以往经验看,“宫廷御制”一直是拍卖行的重点征集对象,也是拍卖的“票房”支持主力。“宫廷御制”已经成为了高级和高价的代名词。对藏家来说,御制一方面是作品品质的保证,同时也带有来源或著录的依靠,所以能够放心购买。然而面对当下不明朗的市场行情,“宫廷御制”的价值难免也要面临偶有“缩水”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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