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一

作者: 张读立 | 来源:发表于2019-01-09 00:07 被阅读106次

        我家从黄草搬到渡头后,渡头公社已经改为渡头乡。

        搬家的车开到江边停下,一条大木船横在对岸,前后各两块大跳板,司机示意我们下车后;我进入了一种陌生的状态,这种无意识状态的形成,成为了我每次到生疏的地方会有一种防患意识,方向,地形,道路,前后左右是否处于安全,长大后坐在车船上心里总是不安,睡不踏实,这种心态在后来我找到了症结,原来是缺乏安全感。

        大船从对面绞钢索拉过来,指挥车上船;我站有船的上方,看到清江河无声息地汇入东江,显的那么自然;东江河又静静地包容了它的流水,它们俩在汇合的口子上把卵石,泥砂,命运连在了一起,从东往西流去。

        再往上看似刀削的陡壁,石屏风隔开江与山,石壁上有一大拱,下面形成洞,我想那里肯定有美丽的传说和古老的神话。

        船的下方有个木板小屋,小屋小到只有二平米大;到屋顶只有二米五高,全木板结构,门宽七十多公分,高一百六十公分,稍高大的汉子进出要侧身底头。

        船身长十二米,宽四米,两头下方两个转轮,便于控制跳板上下,两付铁架主宰着跳板的自由。

        到对岸时,跳板搓着路面“嘎嘎”作响,声音听起来刺耳;机司叫我们走上岸去,待车下来后再上车。

        车一直开上去约千米的一口水塘边,往右转进大门。父亲下来放鞭炮,供销社的会计立马到门市部拿了鞭炮解开封,摊在地上点燃,装卸队帮助卸车;我们一家另时住在了三间单身宿舍,待家属区另一户搬家,才搬到我所看到的石壁的对岸,从后门出来便是那条东江河。

        若要说十二岁前是童年,我这个时期也至少成长为了一个少年,在那个地方是我少年快乐的冢,我现在操笔祭拜……

        渡头乡是母亲的娘家,右岸往上走约三公里多的洁隅便是我外公外婆家。

        沿大公往右插,两边是平坦的黄褐土,有的种着烤烟,长着蚕豆,向日葵抬着头,高梁鞠着躬,花生苗老叶枯黄,绿豆荚已黑,黄豆苞已黄;一直走过这片作物地,稍下坡便是条不足三十米的桥,桥分开了渡头村与洁隅村,从桥向河道弯出来便是广安寺,眼前一片开阔,右边是流淌的东江河,河对岸是一块大沙洲,沙洲的堤坡上是硕大的枣树群,十颗百颗千颗……;一条小石板桥架在大圳基上,桥下的水清澈见底,略往上几步,能从石板阶梯上触到水的清凉。

        大路经过左边稻田,右边菜园,整个村庄重叠在眼前;全石板筑的板,全石条铺的路;村中小学就在桥段头,穿梭近道操小路,过围园,走屋旁,经禾坪,下砂石路即可到外公外婆家。沿学校前大石条路略孤形向上,路面宽大,头上一座牌坊,不是村坊,是为表彰村里读书人的表率,明朝进士坊,上面书写四字“累世登科”,一直向前,两边是明清建筑,约两三百米往右,转角处上方是渡头最早的书院,作山书院;右走直到村大祠堂,祠堂前是块大禾坪,再上走往右便是我娘的娘家。

        小时候奶奶家穷的叮铛响,外婆家也穷的响叮铛,两头走,手心手背都没有肉,那个奶奶不疼孙崽,那个外婆不爱外孙,可是赶上这年代,没办法也得生存。

        我就出生在这个村庄,文革开始,一声炮响,把我从娘胎里轰出来,那个夜里没出现别的祥照,同时死了两只老母鸡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听外婆讲,在屋前剖鸡去内脏时,碰到老庚的父亲也来扁鸡,他哥哥点着松光燃烧的火把。

        外婆家的大门东南,进去厅屋的左边,西祖后天井旁,一长条耳房带天井后一间长房,都带二楼;房子是老屋,明清建筑,徽派式样格局。

      外婆是旧市蒋家人女,母亲是秀流人姓朱;外公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改嫁,不知因为什么?十二岁时,我外公从秀流把外婆背过来做了童养媳,不能想向二老年轻时是怎样艰难地走过来了。

        母亲是老大生于四一年,大姨四九年,以农业为本的时代,男人是家生存的支柱,生女是由头,生男是兴头,当舅舅出世后,作实让外公外婆兴了一回,生老满又是由头,待我母亲结婚时,还生了老末还是由头,很多原因没有再生,长大后都好,都孝顺,男女都一样,按我妈的话说,生龙生凤都一样好,好字就是有崽有女。

        门前至舅舅婚前很开朗,为了这套新房,外公和舅舅,两个小姨从旁边里田挑泥砖,屋后背木材,献出了不少汗水和劳力。

        舅妈是清江上堡人,做媒是村里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拘束地有点怯场,一句话都不说,全凭媒人撮合;那个冬天的夜里是上堡来洁隅唱戏,舅妈饰一只美丽的蚌,在舞台边不停地一张一合;第二年春,舅舅,小姨们和长辈带上我,把她从上堡以新娘子的名义接到了洁隅,从此洁隅就成了她幸福的家园。

        父母亲都是穷苦家庭出生,母亲和父亲的认识是在一个农校,后来母亲在我老家搞工作组,认识了当初县妇联的我奶奶,从长辈的描素中,母亲应该是先喜欢我奶奶,再传染给了我父亲;在此感恩父母的结合才有了现在的我。

        父亲感觉亲弟弟和妻妹妹很般配,化身双重间谍互通情报;我大姨分到我老家教书,大叔在援朝部队,被我父亲搞的是亲上加亲。

        二姨和小披是大忙人,风风火火,力争上游;我看着她们成家助老公立业。

        外公外婆在我最初的记忆中,完全靠自己的双手,勤劳养母猪,从生存走向稳定和富裕。

        外婆起早贪黑,外公勤劳肯干,从一穷二白到脱穷致富。

        搬到渡头乡并不陌生,更多的事物反而熟悉和加强了印象,起码对我少年时期来说是这样。

        住进新家不久,我便了解了整个渡头乡的地理环境,历史,人文,风俗习惯。

       

相关文章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一

    我家从黄草搬到渡头后,渡头公社已经改为渡头乡。 搬家的车开到江边停下,一条大木船横在对岸,前后各两...

  • 东江湖渡头印象二

    回顾渡头街时,阒寂的闭上双眼,抓不住头绪,这个乡对少年的我来说再没有儿童时的那种快乐,找不到理由,可能是年...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四

    渡头乡在宋朝有载,旧市为器墟(A都),明朝渡头为二都,当时的二都包括南乡片区,二都由此而得名;现在说南乡片...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三

    家属区后面那段河是我和父亲的菜园;门前一块大坪约千个平方,从进大门与水塘相隔是一堵围墙,墙内除家属房外,是...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九

    正月里的洁隅年味特别浓,除了唱戏,还有一项非常喜庆热闹的活动~舞香火龙。 春舞青龙,夏舞赤龙或黄龙...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十

    晚上,渡头公社普降大雨,这场喜雨令渡头农民不用再到田埂守夜埭水争水,丰收在望。 雨后天气鱼塘边的石...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六

    学校组织去蔸率灵岩下面种树,大渡船过河经过渡头街,沿江边而下,街道的江边大部分是古樟,街上挑水处也是孩子们...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八

    洁隅村是个李姓大村,有据可查最早年代是南宋二年(一二六七年),“李邦聚,字鹏飞,试礼闱第一,官翰林学士”(...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五

    鲁迅称中国四大著名女作家的白薇曾在此书院求过学,白薇原名黄彰,祖籍清江青草江,因祖父买田于渡头秀流村,随父...

  • 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七

    秀流过渡就是高活,高活枣树也多,但多不过洁隅,除了枣树就是梨树,梨树大颗,树杆灰褐,春来梨花飘飞,叶现红晕...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东江湖渡头印象之一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ifber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