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十

作者: 张读立 | 来源:发表于2019-01-19 00:03 被阅读68次

            晚上,渡头公社普降大雨,这场喜雨令渡头农民不用再到田埂守夜埭水争水,丰收在望。

            雨后天气鱼塘边的石洞附近,泥蛙唱的特别欢,有时高兴的对唱,塘中的鱼们也来到水面上聆听,蛙们更加欣喜,走路的姿势都四脚跳起来,黑夜之中也不怕摔断腿。

          大门市部公路对面有个年龄相当的小伙伴,经常在一起玩象棋争输赢,一下就混熟了;他家有口水塘在山下不远,约我晚上去叉他家的鱼,鱼叉他家有,只要我带手电筒;那晚天很闷热,他挎个鱼篓,手拿鱼叉,我俩一起到鱼塘边,他白天事先观察了泥蛙洞,因为天很闷,泥蛙也不叫,两个人轻手轻脚在塘埂边用手电到处找石蛙的踪迹。

            水塘边一只大泥蛙,蹲踞在水与岸之间,我用手电光照到它时,两眼冒黄光,它用手挠了挠脸想把刺眼的光挠走,没挠到障碍物后,再次准备挠时,不想铁叉已经从背上叉入,被同伴逮个正着;说实在的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泥蛙,一斤多的泥蛙更是没见过,好奇地从鱼篓中抓出来看,电筒光下泥蛙背如淤泥色,肚皮白色有花纹,两条粗壮的大腿如剥光皮的鸡腿,双手委屈地抱在胸前,双眼眨着,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那晚我俩叉到四支,共两斤多,他还到鱼塘中叉了几条二斤左右的草鱼,在一对金鸡牌电池由白光变成黄色的光时,这场戏才落幕。

            渡头的几年正是国家第六个五年计划期间,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每到赶集人们从四面赶来,集聚在丁字路口四周,门市部商品被富裕后的人们哄抢,挤的水泄不通;母亲瞅准这个机会,利用供销社这块资源,筹集四百元钱,在税务所围墙边用泥砖建了个八九平米的杂货铺,代销供销社的商品,拿手续费,生意在当时确实很好,赶集时能卖到上千元,主要由我哥经营,收入可观;过了一个年,自己到外面调货,做生意的人也多了,利润依然不错。

            改革开放后,电筒,收音机这些简易的电器已经再也满足不了人们对物质生活的需求;我家从长沙买了台华强牌录音机,很多单位上买了黑白电视机,有什么流行的好歌从电视机中录下来学唱。

            八二年秋资兴县放电影《少林寺》时,年轻人带上我赶到兴宁电影院去看;回来后,每天有空就学电影里的功夫,大渡船下的那块沙地上,天天有人在表演练习,最后发展到寻找师傅,拜师学艺,论年龄排兄弟,现在想想都滑稽可笑。

            当八三年第一次春晚时,把卡带全部录了下来,事到如今还记得郑绪岚的《大海啊,故乡》,《太阳岛上》;刘晓庆的《绒花》。

            那一年父亲被查出鼻咽癌是我们这个家最沮丧的事,母亲除了中西药外,到处寻找草药及土方子,问遍了各种偏方,盅药,最令我难忘的是让父亲生吞活泥鳅,喝生雄鸡血,父亲也想一试即病愈;听说什么古法神方就试,第二年到长沙肿瘤医院复查,居然好了很多,再次去复查时,竟消逝的无影无踪。

            父亲经过此次与病魔一役后,每天坚持锻炼,有点伤寒感冒的小病小痛也坚持不吃药,从始寡言少语,一心向善,静心看书学习,养成一种固定的生活作息模式,直到退休养老。

            母亲是个乐观的人,遇事也心急火燎,做事说话干净利落,口一把,手一双,在任何方面都要比别人强一头,个人英雄主义,后来一个人搞早晚门市部,这下更放开了她的性格和时间空间,早晚门市部和家里的南杂店一起料理,让供销社的人心服口服。

            八三年由于东江湖內移民后靠,很多包工头民工拥入渡头公社,当时修路,打宅基地都需要炸药,而炸药管理也不严格;单位上的年轻人从包工头那里搞包一包的炸药去河中炸鱼,从浦基江口一直到江口的江底让我摸的一清二楚。

            浦基江口到江口这段河流最深数大渡船下的那个洄水湾,渡头小学的山脚下,那个地方将近十米左右;蔸率岩下面稍浅点,西瓜铺挑水的洄湾上次之。

            洄水湾最大也在大渡船下,小学校山下湾里,比足球场大多了;第二属西瓜铺挑水上游处;其它相对来讲都不成气候。

            河道中经常有木排经过,最危险数书房脚,浪不大,水不激,主流全部被山挡住,稍不留神木排撞散;第二数酸洞眼上面,石湾下面,浪激道窄,主流偏岸;至于秀流与新丰的那道湾,还有鸡婆带崽的浅滩及大渡船下那些水势都不是什么问题。

            印象中的渡头即将结束时,总结一下当地的语言,在黄草语言的基础上增加几句方言,渡头的口头禅前面后面会习惯性加个“咦”,男人姓名后加个“牯或老”,女人姓名后加个“婆“;举一些比较韵味的话作为对渡头这个地方的符号。

    卵尼卵团~指很跳皮,玩皮。皮浓寡朮~指用方法骗人。翻尼翻呛~指不正经的人。绩绩缴缴~指事情扯不清。掂西皮~指气球。煨火改~指很懒的狗。拉沙不~指不害羞的少女。虽大老~指膝盖。台服~指头发。哥台~指肩膀。顺门~指额头。蓑衣~指衣服。概珠~指钮扣。替生屑屎~指流星。打绯脚~跑步。等等不一枚举。

          渡头全乡五千多人搬迁,淹没良田五千亩,电站十座,煤矿两座,渡口四座,码头一个;连渡头公社这个名称也在资兴的版图上消失了。

          渡头那片天/湛蓝/清澈/忽远忽近

          渡头那块地/亢阳/肥沃/忽生忽长

          渡头那些山/雄伟/富饶/忽深忽浅

          渡头那条河/水清/碧绿/忽弯忽直

            那是母亲祖辈生活的地方/血液,身体內流动/乡愁,思绪中萦绕/梦幻,四季里绽放

            那是外婆赖以生存的故土/沙滩,河流旁舒展/枣树,秋天里结实/书院,继承中发扬

            那是一个伟大的姓氏/它有着光辉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优良的传统/愿它世代兴旺发达

            再也见不到它的模样,每次提及东江湖,一帧帧图像,一摞摞史料会浮现在眼前,如海市蜃楼;站在蔸率岩坪中,面向湖面,曾经的那一片土地曾经我去过,曾经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

            父母八三年暑假期间因工作调到滁口公社,滁口是南乡片的中心,我曾在滁口五中读书一年,八五年父母再次随滁口乡政府后靠到葫芦顶,印象中的滁口将会再次展示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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