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天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糊涂说:
道一直是没有名字的,老子在开篇就说过,因其先天地而生,无以名状,只是“强字之曰道”。天地之先,一切依自然之序。时代所限,老子没有说出来,以我们现代的知识和视角,在有地球到人类出现的几十亿年间,大概都是自然的状态。随着人类的出现,万事万物才逐渐有了“名”,才有了人为地改变自然之道,有了利益,有了纷争。
老子以为,天地万物本是臣于“道”的,“道”是背后的主宰。它虽然细微到看不见,但天下却没有什么能改变它。顺着这个逻辑,统治者若能顺从于“道”,以“道”统御天下,则天下莫不宾服。因为这个统御,实际上是“道”在统御,其非“人统”,亦非“法统”,乃是“道统”。这应当是老子治国理念的内在核心。
老子接下来举例说明。天地之气交汇,聚云成雨,这是自然之道的体现,不会因人的意志而转移,不是说谁想去改变降雨的多少平均就能改变的。
万事万物兴起之后,渐渐有了名称,有了名之后,便要适可而止。何意?还是说要减少人为地干预。人类社会的发展,总是在自然发展的大框架之下。懂得适可而止,才不会享受发展红利的同时,有为自然所伤之虞。或者说,要竭力避免这样的状况。
天地自然如此,人性也是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壑之难填,到头来撑死的、摔死的,总是前仆后继。人性之劣,实在是很值得深思,又不得不令人感慨。人,既懂得其中的道理,甚至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冠冕堂皇、刚正不阿、大义凛然……,但在行为上,往往又很难“免俗”;事到眼前,又觉得很多“潜规则”是理所应当的了。人性的自私、虚伪与矛盾,何时能完全摆脱呢?
果然如老子所说,天下之道,自然统御一切,犹如江河自然流入大海。道路千万条,终点只有一个。人生的终点也只有一个!只是身在途中的我们,如狼奔豕突,如无头苍蝇,常常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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