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卷二八九 双圣灯》叙述寺庙台塔有铁质观音像,或言有灵性,尚现菩萨原形。有人以双灯大照,以为菩萨来也,近之,为虎所拽。语出《辩疑志》,中唐陆长源作,批驳怪诞虚妄之说,是对当时流行的小说志怪主题的否定。
是则观音像为铁铸,此类少见。有笔记言及有游僧携铁佛为人疗疾,对其症,则药自动入佛手,服用皆有验。僧因他事违禁,知县扣之,则佛手为磁石作,药掺铁屑也。民间小庙,多为泥塑。《笑林》有则:道旁小庙,村人节俭,塑像夫子、老子、释迦摩尼于一堂。僧至,则移释中座,道来则移老子中座,生员则移夫子也,未几,泥像破,三圣相顾苦笑:我辈本自安,全有此辈搬弄坏了。盖嘲笑搬弄是非者也。木质佛像某未见,但知道夫子之像为宋代木雕,十年为谭厚兰焚之。现在多为陶瓷,嘲笑西人口头语:有西人观音像碎,不解曰“咋就碎球咧?”其拜佛不心诚也。
先生笺释,以为与他书所载相似,“世人妄想成仙升天者趋鹜之而丧其厥躯,其归一也”。实际上,对待鬼神之类不可证实,亦不可证伪之事,夫子之“敬而远之”为上策。是则之人,笃信观音之存在,不辨东西,以为老虎之眼睛为圣灯,反为虎所撅。(插一句,曲阜师大中文系有位老先生,尚右派东北,言及彼时狼之吼,的确冷清嘶裂。虎之目,夜观如灯,有蓝光。吾师函授彼校,亲聆所言。)有言及造神故事,大雨,旅人无聊,捉鱼放置枯树洞中。天晴,如家。后归逆旅,惊见枯树之鱼为神,香烟缭绕,红布满树,笑而归。
如今读书,更觉得夫子之伟大,特别是“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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