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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年的综合测评排名出来了，不出意外，咱们班还是石毅那胖子拿国奖。黄景今年又可惜了，今年的必修课多难啊！听说他这年的必修课平均分都有95分左右。但他现在只能拿校奖，奖学金就少了一半、足足少了四千块钱啊。”
“是啊，黄景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起早贪黑地学。更可贵的是，这学霸还没有架子，不会因为自己成绩好而看不起我这种学渣，反过来还经常帮我们弄些学习资料、考前讲讲题目，多么老实的孩子啊！当然了，如果只按学习成绩，他肯定是第一，但加上各种活动的加分，他就只能排在石毅后面了。谁让石毅这胖子这么会来事儿呢？我也刚看了看班长最新公布的综测排名情况，石毅的加分折算下来总共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将近40分，必修课平均分还不到80的他综测成绩直接突破110分、将近120分了，这就超过班上无数人，直奔咱们班第一、国奖的宝座。但如果让我评，我还是愿意让黄景拿奖，毕竟别人真是在努力，而且人又好又热心。而石毅给我的感觉是太圆滑了，不真诚。”
“圆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石毅这叫会来事儿！我倒不觉得黄景有什么好可惜的，黄景评不上也很正常。石毅胖是胖了点，但人家会来事儿啊。就因 为人会来事儿，他认识的人多，参加的各种活动就多，能力就很强，综合测评成绩自然就很高，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啊。我和你们的想法不一样，我就很欣赏像石毅这样的人。你们要知道光会学习是没用的，要会来事儿才能走得更远。这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里都是默认的一条铁律。”
这是几个女生在她们宿舍里的对话。她们的班长已经统计出这一学年的综合测评排名并公布给她们了，这是班长改的第四版。虽然现在只是到了上报学院的阶段，但大家如果没什么异议与漏掉的加分也就这样了，毕竟已经改了四遍了。这是涉及到奖学金这种牵扯到钱这种具象的物件的事儿，它自然就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这所学校的综合测评规则是这样的：基础分（必修课平均分）+50%智育系数(学术竞赛加分)+30%德育系数（社团工作与志愿者加分）+10%体育系数（体育竞赛加分）+10%平时表现（辅导员打分）。
说起石毅，他不同于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方阳，不是那令人生畏的佼佼者。在这所学校里，也许每个专业每个系都至少会有一个石毅。运动会上坚持跑完一万米的是坚毅的石毅；参加工作人员比观众多的荒唐比赛的是孤独的石毅；到陌生宿舍里求点头之交在竞赛小组名单上加上自己名字的是谦卑的石毅；花着钱在淘宝上买小工艺品混过大学生科技创新的是侥幸的石毅；挂名于各种莫名其妙社团的是负责的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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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咱们今天说的石毅，是和黄景一个班的石毅。
“各位老师，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小组这次节能减排大赛的课题《基于无人机平台的测温系统》。本课题基于无人机平台，致力于高空测温，以测温数据来对接当天的雾霾指数，课题主要为基础数据研究。这是我们自行发明的测温系统，这也是本次课题的创新点……”石毅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讲台下的评委只有两个似乎昏昏欲睡的老师。与此同时，其余四位小组成员也在台下焦急地看着。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那俩老师压根就没问什么问题，就赶紧示意让下一位汇报人汇报，分明在赶时间下班。结果也是好的，他们的课题项目因系统的自主创新研发而被评为当年节能减排大赛的一等奖，获得了两千块钱的奖金以及他们最看重的12分智育加分。
“毅哥，咱们做的那个测温系统怎么处理啊？”公布结果的那天，五位小组成员聚在一起吃饭庆祝。
“把用胶布绑在无人机上的那个廉价温度计拆了，然后挂咸鱼上卖。”石毅嘴里塞满了肉，边嚼边挤出几个字。
“还是原价卖？卖得出去吗？”一小伙儿天真地接下了话儿。
“你傻啊。原价谁要啊，少两千卖，尽快卖出去。”
“可是咱们的无人机因为温度计无法准确测温也只是尝试性地飞过两次啊！而且这两次还因为咱们搞不懂怎么使用还没飞多高。它原价可是六千多啊，这么卖不亏了吗？”
“亏什么亏！你眼光咋这么浅啊！咱们现在得赶紧把它脱手了，别一会儿那公司又出新品了，无人机就得跌价了，这东西不是手机，不是快消品。而且商品入手掉三分你知道吗?再说了，咱们的项目经费今天也下来了，有五百块钱，这也足够咱们吃这顿饭了。”
“我明白了！毅哥你说得对，咱们做这个项目也不为了这两千块钱奖金，为的是每年的加分拿奖学金。再想远一点，是为了以后的顺利保研！要知道考研的花费远比这些高啊！所以即便比赛没奖金，咱们也要参加。毅哥你找的这个项目实在太好了，又省事又创新，我真的很是佩服。我今天注意看了看，台下那俩老师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根本不懂无人机，咱是买现成的，他们还以为是咱们自己研发的呢！来，毅哥，我敬你一杯。”这小伙儿仿佛开了窍。
“说你傻你是真傻。咱们怎么能这么肤浅呢！咱们做这个项目是为了节能减排的绿色环保事业。这跟综测加分、保研有什么关系？不过那时刚开始，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嫌贵！”
石毅把酒干了，又顺手拿起一串红柳木烤肉，似乎有点喝高了。与此同时，马林巴琴曲响起了。“这就叫投资的眼光，你们该学学！别一天傻乎乎的，只知道目光短浅、计较那几百块钱。喂，桓哥啊！最近可好呀？恭喜你们进入模拟经营大赛的复赛了！太开心了！那就按上次跟您说的那样。复赛的时候，我增补进入你们小组并承担两千块钱，也就是复赛参赛费用的一半，你们剩下四人一人承担五百块钱参赛费就好啦！啊？你们模拟经营大赛小组人数已经满了呀？啊？这样啊？桓哥您的一个学妹要加入啊？那之前咱们说好的呀？桓哥，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至于学妹啊！咱们学校的女生又不好看，而且大多还以享受别人的追求为乐！您可别帮别人养女朋友啊！”
石毅左手拿着手机，右手转着打火机，脸上布满愁容。“桓哥，我刚来这所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你！我都不愿多说咱俩之间的情谊了！上次咱们数学建模大赛咱们合作得好好的，你看我后勤工作做得多到位！最后咱们也顺利拿奖了！您都不怀念一下以前咱们合作的美好时光吗？等一下，什么？同样进入复赛的洋哥小组还缺一人？那我赶紧联系他！那桓哥祝你们顺利啊！咱们经营大赛的决赛见！咱们一定都能进决赛的！”石毅赶忙挂了电话，似乎清醒了一些。
“洋哥啊！我是石毅。听说你们进入模拟经营大赛复赛了？可喜可贺呀！听说经营大赛复赛可以增补小组成员的，我想问问你们还缺人吗？还缺一人是吗？那您可以考虑一下我吗？我虽然学的是理工科，但是我对经营很有兴趣。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懂，但是我希望您和您的小组成员能给我个学习的机会。您就当做善事啦，不要让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嘛！对了，听说复赛的参赛报名费挺高的，我愿意承担两千块钱，并且为大家做好各种琐碎的工作，到后边如果拿奖了，奖金平均分就行。或者我不拿也行，你们均分，就这么决定了！我办事，您绝对放心。您想想去年的大学生科技创新，我的那个项目做得多好。那时我就想拉您一起加入了，您又说大一忙，参加不了。结果最后我拿到一等奖了，您看您多亏啊，我们那个项目还评上国家级的，经费就有八千块，后边花不完我们都去买衣服买鞋子然后在学校旁边的商场开办公用品的发票就好了呢！项目方面又好做，只用让那个建立流程在一个软件里运行成功打个勾截个图就行，根本不用管什么参数合不合理。不过过去的事儿就不提啦，今年咱们一块儿，下个月报名我叫您！我手上还有一个好课题项目，今年大学生科技创新一等奖一定是咱们的！对了，洋哥您晚上没这么早休息的吧？我看看表，现在八点多，一会儿九点左右我去趟您的宿舍。咱们见面聊好不好？您的宿舍在哪？好，好，好，咱们一会儿见。”石毅挂了电话，简单地跟这几个小伙儿说有事，就多点了几只肉串打包而直奔洋哥宿舍了……
来事儿的人真忙，刚搞定经营大赛的事儿，石毅就收到了来自社团联合会督察部的电话。
“石毅主席您好！我是督察部的小辉。我件事儿需要通知您，您的军事爱好者协会将安排在后天、也就是周天上午进行本学年的述职。请您准备十分钟的PPT，介绍一下这年度社团活动开展情况。请您认真准备。因为校共青团这是对社团的考核，同时这也关系到社团的优秀评比。”
石毅刚想休息一下，就又遇着事儿了，真是会来事儿的人的生活是那么的充实。石毅是这所学校军事爱好者协会的主席，但这个社团总共只有五个人。一个主席，四个部长，他们不招干事也不招部委。因为他们每年基本上也不开展活动，只是挂个名。唯一的社团活动也就是每次在社团联合会兴趣类社团展示时，在杆上挂上自己的会旗以作为这所学校社团文明的象征。而那些优秀社团、十佳社团等等称号都不是石毅想要的，因为对他个人而言毫无加分作用。他想要的只是社团联合会把这些兴趣类社团的主席名单发给各个学院里，让学院为他加上德育分8分就好。那每年的社团考核咋办啊？社团一年到头至少也得举办一两个活动的。但不用担心，石毅早有准备。
他每次都会让那四个部长去收集班上、自习室里一群人围在一起学习、讨论、开会时候的照片。然后他贴在社团学年总结的PPT上，跟台下社团联合会的大佬们说这是我们开展的军事爱好者讨论活动，大家就自己喜欢的航空航天、坦克、导弹等军事装备以及国内外军事发展进行交流学习的照片。但是为了节约成本，我们的活动一般都是以网络宣传为主，不做什么海报条幅。毕竟海报条幅既不环保，又增加了学校的经费负担。但总是一样的活动也单一。
他为了丰富一下自己社团的台账，也常会拍摄一些外面来商家来给同学们办理业务的照片。借以角度的差异完美遮挡住那些商家的广告，然后也贴在PPT上，并在总结大会上跟大佬们说：“这是我们社团面向全校师生的一个活动，主题内容是为了帮助全校师生办理国家图书馆的借阅证，鼓励大家多阅读，走出校门阅读！”总之，只要编，往积极向上的方面编，就都能说，怎么说也不为过。但如果下边问，这些活动怎么没听说过？他就会说宣传不到位，毕竟他们是小社团，没办法，受制于现实，只能先让小部分人先参与进来。下边的人就无话可说了，毕竟每年的社团经费的确太紧张。
那按说，石毅这个身高1米78左右，体重在160斤左右纯胖的人在体育方面就没什么加分了吧？游泳、跑步、足球、篮球等体育运动项目他没一样会。校运会那些项目，实心球似乎和他还有贴得上些边儿，但他只是纯粹的肥胖，举起实心球都费劲儿，更甭说扔了。大家都喜欢参加的一万米，跑下来就可以在综合测评上无折扣地加上一分。但跑步对石毅来说，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但没关系，体育运动不止包含那些需要激烈身体对抗的，也有比较温和实际的项目，就比如：棋类运动。虽然石毅只会下五子棋、军棋、飞行棋这种貌似拿不上台面的。但没关系，他会来事儿，认识人呀。这所学校里每年棋类比赛都是由棋类爱好者社团举办的。而那社团的主席和石毅是参加各种比赛的老搭档、老伙计咯。这样每年给他开张奖状，盖个戳，发个优秀选手奖，或者在没人参加的什么国际象棋项目里给他个三等奖，这就能让他在体育加分上至少加个6分。
其实这样的活动在这所学校里也司空见惯，什么英语单词记忆比赛、口语大赛、成语大赛、志愿者打杂活动……证书奖状什么的到学校超市买就好了，再交由共青团社联盖个戳不就生效了吗？即便共青团的戳盖不了，盖小社团的戳也能生效的。所以这所学校里也会有些辅导员不承认那些极其混的活动而不给他们加分，但是石毅的辅导员都认。毕竟这小伙儿会来事儿，凭借着他那饱满的热情以及逢年过节的嘘寒问暖性的礼物，他极其顺利地进入了辅导员的朋友圈里，平时一起嘻嘻哈哈，度过漫长的青葱岁月。所以他手上的奖状证书，辅导员能不认吗？他每年的辅导员评价部分的分数能不是满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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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多次修改，第五版的综合测评成绩排名正式在全班通过，班长也将该成绩排名上报给学院。但不管改了多少次，石毅永远在第一，黄景只能列在第二。其实按说奖学金有那么一条制度，非贫困生的奖学金是六千元，贫困生是八千元。但这条规则在这所学校里形同虚设，因为所有的国奖获得者基本上都是贫困生。那您就要纳闷了，出手如此阔绰的石毅，怎么可能是贫困生。不过请您转念一想，这证明不就是一个戳和一张纸的事儿吗？他和那些人一样，都能交得出贫苦生证明来，不知道是他父母找熟人办的还是他自己找人刻个戳整出来的？总之他就有这证明。
没多久，学院公示了这份排名，石毅依旧在第一。但奖学金的核准还有最后一关横在石毅面前——体测，每年的体测必须要及格通过。按说常人混个及格也挺容易的，但是石毅，似乎有些难度。石毅记得去年体测时，他的一千米没及格，全凭着自己身为灵活的胖子的高肺活量与长距离的坐位体前屈，把分数将将压上了60分，有惊无险地拿到了八千块钱。
但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不进行一千米测试，这本来对石毅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改测的是一个名叫“台阶测试”的项目，这个项目相对于一千米来说没这么劳累，只需要跟着节奏上下台阶，最后半躺下测脉搏跳动就好。但要命的是，体测的评分标准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台阶测试不通过者，体测一律不合格。这一票否决的制度似乎增加着石毅的紧张感，毕竟相对于去年，更多人了解奖学金评比制度，开始会来事儿了，石毅付出的辛苦与钱财也比去年多了很多。但他又常会以不就简单测个数来让自己宽慰一些，毕竟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
终于，体测的这天到了。随着一段音乐，来回上下小台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石毅半躺在椅子上，右手中指上夹着指脉仪。此时他感觉他的心跳呼吸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进而他的思绪似乎也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往着结果糟糕的地方想，往这一年来自己所做的努力方面想，往一切成空的方面想。没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此时一小伙儿向另一小伙儿报数，记录结果。
“除了四号以外，你们都通过了。”在周围人欢呼的同时，石毅感到喉咙似乎极度干涸乃至于刺穿了脖子，疼痛感全身弥散。
“不要紧的，你明天这个时候还有一次机会，再来补测一组。你放轻松，能通过的。我看了看你的数据，你可能是太紧张了……”在离开体测中心时，在门口负责统筹全局的老师安慰着石毅。
但似乎所有的安慰与科学的解释在此刻都不起作用，石毅站在体测中心门口站了很久，任凭旁边的同学叫他去吃饭，也不做出任何反应。同学看到他体测没通过，自然也识趣地离开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体测中心人员下班了。老师是最先离开的，留下了那俩穿着学院服、报数和记数的小伙儿在收拾屋子。没几分钟，这俩小伙儿走了出来，记数的小伙儿此时说着自己要去打篮球，立马奔向了自己的自行车。此时，只留下报数的那小伙儿默默地锁门。石毅看准机会迎了上去。
“哥们儿，明天下午还是您负责报数吗？”
“是啊，体测中心这周下午的台阶测试都排的是我。”
“那这样，明天我补测的时候，您能帮我报一个“合适”的数儿吗？只要能通过这傻逼台阶测试就好了。要说往年就算了，体测不过就不过了，影响也不大。可我今年好不容易评上了国奖，我可不能被这事儿给卡住。”石毅压低了声音。
“这……”
“我不是无偿让您这么做的。兄弟我会给五百块钱辛苦费的，定金是两百，剩下的明天事成再给您。”石毅说着，便掏出口袋里两张粉红色纸币塞进那小伙的口袋里。
“不，我不能要……”小伙儿推脱着。
“拿着吧兄弟，明天兴许我补测能过呢？您就不用陷在道义里为难了。我不过只是给我自己买个保险罢了。再说了，兄弟我个人是佩服您的，因为我并没有像您有这种勤工俭学补贴家用的精神，我现在二十多岁了还在啃老，我是比不上您的。但是您看看您要自强，自力更生减轻家庭负担的时候，这所学校是怎么对待您的？十二块钱一小时？这他妈是在打发要饭的吧？但谁也没法、没处讲理去。我做的事儿，只是相当于鼓励您的勤工俭学梦想，维护一些校园里的公义罢了。再说了，我拿国奖的初心和您也是一样的，也是想减轻一些家庭负担，可是辛辛苦苦一年的我可不能被这破测试给耽误了。所以说，这是有利于大家的事儿，这是为了您的梦想，也是为了我的梦想啊！”
“可……”
“兄弟，不要有顾虑，拿着吧。”
“可是老师明天可能会盯着，事情可能办不成啊。而且这会有极大风险的啊，万一被知道了，咱们保不齐就被处分啊！我真不敢做完全的保证。再说了轮到你的时候，兴许老师让我去做别的事呢？”
“没事儿，不会有事的。这事儿谁又能知道了，我刚看到那个指脉仪又没有数据储存记忆功能，全凭你们报数与手动记数。您尽力而为，万一做不来也没关系了。即便做不成，定金您也不用给我退回来。这我说话算话，不过不可能做不成的！我看您穿的这身院服，您是资源学院今年的新生吧。我和你们系那几个班的班长特别熟，大家都是兄弟，别客气。咱这就相当于交个朋友。对了，那个记数的小伙儿是哪个系的……”
至今，在那天，那位勤工俭学的小伙儿到底有没有收下石毅的定金成了一个谜。
4
“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太感谢了！”街边的烤串摊，街灯印出俩人的影子。
“咱俩可是老乡，好兄弟啊！其实我跟你讲，讲实话，兄弟，像你这样人品超好的学霸，就该拿国奖，也该受到学校的表扬、成为大家的榜样。而像石毅那种故弄玄虚的综测加分奴，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学校里。你不用感谢我，我不过就是在维护学校里的公义罢了，理所应当。石毅喜欢玩规则的，咱们就跟他讲规则，不通过就没有，活该。况且这种收黑钱的事儿怎么能在我这儿发生呢？我家境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我是有道德底线的。”
“对，我觉得你讲得在理。”微弱的灯光，只见俩人的影子在逐步地靠近，一人的手影向另一人影蔓延了过去，“你要不要数数？”这句话的声音很轻，立马就随风散去了。
“没事儿，不用。”光线的映衬下，另一人的手影向这人的手影快速重合后分离，并立刻向身体的躯干部分重合。几乎与此同时，俩人的影子又立马恢复到原来的距离，可这句话的声音还是很轻。“哎呀，我突然忘了我今天要给我妈打个电话，家里还有点急事儿。我先到前边去打电话，我问问我妈那事儿就马上回来。兄弟，你先吃。”此时声音分贝突然大了起来，似乎是风也吹不散的那种。
大概就过了那么一会儿。
在不远处的无人角落里，从影子上来看，一人似乎打开了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似乎贴在了脸上的嘴唇部分，然后左手握紧着类似信封的东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像是在细致地清点着纸张的数量。
而在街边烤串摊上，剩下的那一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借着酒精的麻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不就是来事儿吗？谁他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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