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开这个龌龊的人
陈如意急忙出了公园，找到回城的公共汽车坐上。等她回到所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7点了。刘所长带着人出去抓捕嫌犯了，留下另一名同事徐安庆，去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还有一名司机，等着跟她一起去受害者家里，给当事人，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女生做笔录。
陈如意有些不解，问徐安庆：“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还有学生在学校？”徐安庆找出女孩父亲的报案材料，陈如意看了一下，原来是辖区的赤石沟中心小学，有一个男老师办了个周日书法班，有一些学生就报了班来学。受害的小女孩也是学员之一，这天下午到了下课回家的时间，父亲在家久候不到，找到学校，发现只有女孩在哭泣，衣衫不整，老师也不见了踪影。父亲知道出事了，一方面带着孩子去县医院做检查、治疗，接着来报案，等陈如意回来，人已经回家了。
近年来，由于人口减少，莲东县村级小学普遍生源不足，各个乡镇都以管理区为单位，建立了中心小学。中心小学往往是在几个村中间的空闲地建设，离村子有一定的距离。案发的这个赤石沟中心小学，因为离赤石沟村比较近，所以命名为赤石沟中心小学，陈如意还曾经去讲过普法课。
陈如意和徐安庆一起赶到受害者的家里。天色虽晚，堂屋门前的一盏大灯泡照得院子里很亮。这是个典型的北方农家院，坐北朝南是三间正房，东边是厨房、储藏室等，院里西南角有猪圈，挨着鸡窝，中间还有个柴堆、压水井。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坐在院子里闷坐着抽烟；有几位妇女坐在门口，其中一位在抽抽搭搭地哭，另外还有两个年龄大的妇女在劝，如意想这应该就是孩子妈妈了。
随着警车的到来，院子外也有些人围过来，在胡同头远远站着。院子空气中飘着猪粪和炊烟、卷烟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些不安的气息。
如意进到堂屋里，问小孩呢？孩子妈妈跟过来，指着床上说：“可怜孩子吓坏了，从医院回来就睡着了。”陈如意近前看了一下，小女孩闭着眼，头发凌乱，眼角还有泪痕。她妈妈过来轻轻拍醒了她，于是她又在妈妈的怀里哭了起来。她一哭，妈妈也哭，于是又哄着孩子睡下了。陈如意只好说：“先不要叫她了，我晚点再过来谈。”
说话间，村里的干部，支部书记、村长和治保主任、妇女主任都过来了，和陈如意见面打过招呼后，书记看了一下情况，就邀请陈如意两人到村委会办公室去坐。陈如意在这里也有些尴尬，遂对孩子父亲说，去村委会了解一下情况，晚一点等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过来，便跟他们走了。妇女主任留下来安抚家人。
到了村委会，书记跟陈如意两人介绍这个青年教师的情况，说这个老师姓崔振秋，二十岁出头，是个不错的青年，中师毕业，家是另外一个乡镇的，分配到这个中心小学三四年了，能写会画，经常帮着几个村里写标语、做宣传栏等。后来就办了这个班，谁知道出了这么档子事。
陈如意好奇地问：“他没有女朋友吗？”书记说：“有啊，听说是别的乡镇的同行。说是快要结婚了。”陈如意忍不住骂了一句，说有女朋友了还这样。书记说，两个人不常见面，可能是憋不住了。
陈如意把这些情况做了笔录，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又回到受害人家里。谁料小女孩状况还是不行，一叫醒就哭，陈如意觉得不忍心，便对孩子父母说：“叫孩子好好休息吧，我明后天再来。”
回到所里，刘所长也带着另一拨人回来了。他们没有找到崔振秋，但估计也不会跑太远，一边气愤地骂着：“真是个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了手，还都是熟人。”一边安排人通知汽车站、火车站、宾馆等处查找。看看已经快12点了，留下值班人员，其余各人都回家休息。
陈如意来所里工作几年来，强奸案办了不少，但校园强奸案却是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哭哭啼啼的样子，一直回映在脑海里。如意想，为了自己一时的放纵，崔振秋自己的一辈子事业就搭上了，这个女孩的人生也就蒙上了一层阴影。而且，叫那个可怜的女朋友如何跟亲朋好友交代？陈如意甚至开始同情崔振秋的女朋友了。有些男人，怎么就那么下作呢？
此时她又感到下体隐隐的痛痒。经过这些日子的治疗，症状大有减轻，但还没有好利索，虽然痛痒发作的时间明显少了，但一旦袭来，也是令她非常恼火的。她想到赵小兵，觉得自己同情别人的女朋友，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被男人给伤害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赵小兵和那个强奸犯一样恶劣：为了自己一时淫欲，对女朋友不管不顾。只不过自己的老公是嫖娼，没有公开的影响罢了。
现在，离结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陈如意越来越觉得这个婚结得没有意思。一个想法开始在头脑里萌生出来：她要离开这个龌龊的男人，离开这个县城。怎么离开呢？如意也有了想法。前两天她在办公室的传真看到省公安厅下发的一份通知，说将要遴选一批在基层工作两年以上的选调生到省厅工作。
徐安庆当时还问她打算报名吗？她的条件可是完全符合的。当时她想着自己还可以将就着和赵小兵结婚，打算在这里生活，不可能离开莲东县的。但现在可以了。如意甚至想，是不是遴选这个机会就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呢？她越想越兴奋，觉得如果能通过遴选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城市开启新生活，远离赵小兵，以及陈吉祥等，在那里找到自己真正的如意老公，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晚上回到家，赵小兵已经睡觉了。陈如意回来也没有惊动他，到了另一个房间睡下了。她决定第二天早点儿起来，跟赵小兵好好谈一谈。
【无戒90天训练营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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