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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慧依偎在张丽娜怀里,沉默了半晌,泪眼婆娑地说道:“我想听你唱歌。”
“好,你想听什么?我和方小琼一齐唱给你听。”张丽娜说罢,立刻招呼方小琼过来。
“只要你喜欢,我和张丽娜给你唱一通宵。只要你不说停,我们绝对不会停。”方小琼安慰道,“我们是小喇叭广播站,现在请东方慧小姐点歌。”
“刘若英的《为爱痴狂》。”东方慧说道。张丽娜和方小琼如接诏令,清了清嗓子,然后轻唱起来。优美而伤感的歌声穿透黑夜,随着秋日的晚风,飘得很远很远。
就这样,《当爱在靠近》、《后来》、《原来你也在这里》、《我们没有在一起》、《很爱很爱你》、《一辈子的孤单》等刘若英的经典歌曲几乎都被东方慧点遍了。刘若英的歌曲唱完后,接着又唱梁静茹的。两个人陪着东方慧一会儿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至凌晨3点多,才渐渐睡去。
日晒三杆时,东方慧独自醒来,她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看到张丽娜和方小琼一左一右睡在自己身旁。她坐起身来,回想起昨夜缠着两人唱歌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
她暗自庆幸着:在伤心无措的日子里,至少有她们相伴。她悄悄起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开始做早餐。为了让张丽娜和方小琼放心,她必须迅速让自己恢复正常,至少表面上要看似正常。
东方慧做好饭后,便去叫张丽娜和方小琼吃早餐。两人起床后,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和笑语嫣然的东方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还又哭又闹,仿佛天塌地陷般的绝望;今天便眉头舒展,像没事人一样眼含笑意。张丽娜和方小琼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前后变化也忒大,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方小琼难以理解。
“竟然有闲情逸致做这么丰盛的早餐。”这也完全出乎张丽娜的意料。
“不会是受了刺激,间歇性发作,一会好,一会坏吧。”方小琼颇为担心。
“看起来倒挺正常的,先看看再说。”张丽娜安慰道。
三个人悠闲地吃着早餐,东方慧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张丽娜和方小琼却一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怕下一秒钟她会突然变脸。早饭总算顺顺利利地吃完,张丽娜和方小琼如释重负。
为了防止东方慧再度陷入悲伤,张丽娜和方小琼陪着她一整天不离左右,三个人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自始至终,东方慧都是容颜和悦,神色怡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忧伤。虽然张丽娜和方小琼都对东方慧一夜之间便摆脱失恋的痛苦持怀疑态度,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两人只得将信将疑地接受。
由于第二天要上班,张丽娜见东方慧没有什么大碍傍晚便回家了,回家前特别叮嘱东方慧周一请假在家多休息一天,因为受伤走路有点不方便。
深夜一个人时,东方慧自己也觉得由于伪装得太多高明,竟弄假成真,内心真的不伤悲了。只是,此后,东方慧夜夜失眠。
漫漫长夜,东方慧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入眠,于是她便起床,决定找些事做,以便消磨时间。
她悄悄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没来得及吃的葡萄,用剪刀一粒粒剪下来,将其冲洗干净;又找了几个大的玻璃容器,清洗干净;然后拿着所有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开始酿葡萄酒。
她首先用白纱布把每一粒葡萄表面的水渍细心地拭干,然后把每个玻璃容器用棉布擦拭干净。之后,把葡萄放入干净的玻璃容器中,接着用器具将葡萄捣碎。就这样,一个容器装到七成满,再装下一个。直至第二天快要拂晓时,才回卧室稍事休息。而白天照常去出版社上班,从不迟到,也从不早退。
东方慧连续酿了三晚的葡萄酒,将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和玻璃瓶全都派上了用场。方小琼发现东方慧的异常,于是劝道:“不能再酿葡萄酒了,家里到处都是了。况且晚上要好好休息,睡得太晚对身体不好。”
东方慧点点头,表示认同。由于每年葡萄成熟的季节东方慧都会酿葡萄酒,所以方小琼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东方慧怕方小琼担心,于是不再酿酒,而是拿出笔墨,开始练习书法。她怕方小琼发现,自己躲在卧室里,安静地挥笔泼墨。写完几张后,她总是微微蹙眉,比较哪一张写得更好一些,哪个字写得更漂亮一些。直至第二天快要拂晓时,才沉沉睡去。而白天照常去上班,就如同正常人一般。方小琼和张丽娜都以为东方慧真正恢复过来,心里不觉释然。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天,方小琼无意间发现东方慧的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宣纸,上面写满了同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方小琼这才真正意识到,东方慧根本就没有放下。
就在方小琼发现东方慧秘密的这天晚上,东方慧由于不眠不休而累倒了,并且发起了高烧。方小琼方寸大乱,知道自己根本无力解决,于是立即给王熠打电话,并且把徐玲飞和张丽娜都叫了过来。
此时,徐玲飞和王熠才知道东方慧失恋了。徐玲飞质问张丽娜和方小琼,为何不早点说。两人都说东方慧下了封口令,徐玲飞满腔的怒意,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王熠见东方慧身体极度虚弱,并且高烧不退,只得帮她挂上了吊瓶。张丽娜看到东方慧这副样子,非要去找吴凡理论,被王熠拦了下来。
王熠拿着东方慧写的字看了看,长叹一声,然后笃定地说道:“你们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与5年前阿姨去世,这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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