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鸣凤乔
我已经生病九年了,在这九年里,疾病就像邻居一样,跟我很熟,离我很近。
我的生活里处处都有疾病的影子,不是我想摆脱就摆脱得了的,也不是我想不提就不存在的。
比如说我不能熬夜,睡不好觉第二天就像病重了似的,头晕眼花,就连胳膊腿儿都没力气。
而我健康的时候,早上三四点钟起床背竞赛题目,白天照样去上班,而且记忆力超好。
不能剧烈运动。按自己的方式慢节奏行动,把握好时间还勉强可以。若打乱了习惯,我就会像乱了码的电脑一样,哪哪都不好使了。
有很多忌口的食物,所以不愿意出去聚会,而且外面的食物经常使人拉肚子。
不能组团旅行,因为我必须随自己的心做事。别人准备行程的时候,我可能哪一个部件不能正常运转,需要维护而会耽误时间。
等等还有许多。我的生活受疾病影响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所以我只能闭关修行,假装清高。还美其名曰“大隐隐于市”,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架势。
我的衣食住行都受疾病的控制,它就是我的老大。我不敢对它有一点的大意,不然它就会给我一个眼罩带上。
它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影响着我的言行。我也刻意去避免,但总躲不开,不经意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可能已经成为我的标签,或者说是气质了,影响着我的文字。
比如我写《如果有来生,我愿是你的小孩》时,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带入了。而现在的我,体弱多病就是现状,处理矛盾的时候,不自觉就用这样的思维去解决问题。
如果刻意躲过,就会失去很多本真。而只有顺其自然,才是真情流露。
有文友对我的评价是“身残志坚”,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我承认自己“志坚”,但对“身残”却不认可。
肢体、语言、听力、视力、智力等方面有缺陷,影响到正常生活了,才能称之为残疾。
而我不是,我的情况在那个概念之外。我只是内脏被修补过,不耽误走路、做事、思考……只是比正常人弱弱地生活。
外在的零件每一样都在,每一样都不灵光,这就是现状!
那怎样形容我呢?“身残志坚”肯定不行,“身不灵光志坚”挺恰当,可惜没有这个词儿。
真的有点难!
说起身残志坚我首先想到“张海迪”,人家那才是杠杠的榜样。她一直都是我所敬佩的人,从小到大她的事迹对我都很励志。
她五岁因骨髓血管瘤导致高位截瘫,没有上过学,一切都靠自学。她写作,译作,针灸,无线电修理……她所做的这一切是多少正常人都很难达到的啊!
还有史铁生,也是最令我佩服的作家之一。二十多岁腿就不能走路了,《我与地坛》是他轮椅上的梦,记载了他的心路历程,也给在困境中彷徨的人指明了方向。
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残,但他们又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志坚”。
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生命只有一次,最大化生命带给我们的能量是当下必须做的。
努力的方式有很多种,总有一个是适合你自己的。
我身边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一对夫妇都是残疾人,丈夫小儿麻痹后遗症,腿一长一短,妻子双手没有手指。他们不能像其他正常人一样下地干活,但都很聪明,有经商的头脑。经营了一个冷库,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其实,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又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天无绝人之路”说的也是这种情况。
在困境的时候他们没有退缩,而是想着怎样去突破,他们没有在地铁上,在商场门口公开乞讨,而是体面地自食其力,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我这里没有攻击那些乞讨人的意思,有些人可能真的没有了劳动能力,而且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走上这样的路实属无奈。这样的情况另话。
一个人的经历会影响他的性格,性格也会影响文风。所以即使不相识,也能在文字中寻到作者生而为人的蛛丝马迹,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对作者本人也是非常美妙的感觉,这也是我写作的意义。
再长寿,人生不过百十年,再过些年不要说肉身,就连名字都会消失无踪影。你的房子、票子、车子和经历的人事,都会随风飘去。一切又回到生命的起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以说不管是健康的,身残的,身不灵光的都要好好活,活出自我,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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