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西向的路,路触到了塬而南折,目光因看高处的红绿灯而延伸,同样的触到了塬,看到了有时湛蓝有时云堆如絮如岩有时红橙的天空迁就的弯了下去,目光徒劳的盘旋在天空轻抚的塬上。平静的思维海洋上突然“哗啦啦”沸腾般的举起了一个白鲸的尾鳍,目光经历了短暂的惶恐,牢牢抓住了闪现在思维海洋中塬的形象——路两旁的高楼,塬上弯曲的天空,曾经看到的金缕玉衣一起合围住了——一个巨大的仰躺着的金缕玉衣裹紧的甲士,头枕着西边的国道,垒台般方正的躯干连着北向的同样方正如机甲战士般的腿。
仰天一旦思维固定成雕塑,就永远引导一天天的过往的烟云般的思绪,不断地给横亘着的金缕玉衣填充、绘彩,甚至给它安排了前生今世,问天问地。东向路两边的明媚的迎春花、开过簇拥的花后垂着帝王冕上的旒的楸树,南向路所指的女郎峰头,北向路流淌在榕树梢翅尖上的流云,统统成了他的仪仗,斑杂的变化俯首在肃穆之中。
在它的卧榻之侧,红绿灯路口,每日有蝼蚁般忙碌的人们。车,是最听话的,车内坐着因怕罚而恪守成规的人们。人,就未必了。我见过两个交警横行在红灯扎眼(当然不扎他们的眼)的人行道上;我还见过一个机智的女人从两个左转的车流中安然的从十字路口的一个角走到对角,完成了在反比例函数双曲线的弓背间完美的穿插。还有,我见到了开着帕萨特老两口因为想右转,不耐烦的用车的右前脸推着前边缺乏交通常识的三轮车的后边的三角铁,结果自然是自己受伤。这一切,精彩或呆板,喧闹或静谧,都撼不动决心沉睡的裹着金缕玉衣的甲士,他太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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