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却总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上班第二年,父母就开始张罗着给东生介绍对象了。东生不想去,但是父命难违,就当是应付差事的去吧。
姑娘叫阿玲,长得倒还可以,个子也适中,在一家商业单位做服务员,母亲在机关上班,父亲也是企业的,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初次见面,俩人话没说多少,互相留了电话,很快就结束了。可第二天,东生就接到了阿玲的电话,让他去找她。
到了阿玲家,还见过了阿玲的父母,俩人就钻到阿玲的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歌。
看得出来阿玲很喜欢东生;东生长得帅气,说话虽然不多,但有时候挺幽默,很对自己的口味。
东生却没觉得太兴奋,没有觉得好,也没有觉得坏;倒是有时候想想也挺有意思:这就算处上对象了,自己是不是很快要结婚了?似乎还没有心理准备。
春节前的一天晚上,东生领着阿玲出去玩了一会儿;把阿玲送回去的时候,阿玲拉住东生,送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东生有点意外:这就是爱情吗?
回到家,东生回想着刚才的吻,什么感觉?
忘了。
我的初吻,就这样过去了?
年前要帮家里准备年货,还要串亲戚送礼,厂里也不放假,时间弄得很紧张。阿玲打了几次电话,东生都推掉了。家里忙啊。
打过几次,阿玲也就不再打了。心想:东生这样也对,这才是一个顾家的男人,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收拾房间,给收拾出来一堆贺卡。东生是个怀旧的人,一张张翻看着那些贺卡,回想着那些青葱时光。有初中的,有高中的,每一张都让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个青春的脸庞。小静的有好几张,都是高一时送的,字迹娟秀,一如那个女孩一样文静。也有朵朵的,字迹却潦草了很多。
这丫头,从来都不知道好好写字,配不上自己那副长相。
正看着,从贺卡堆里掉出来一张;东生拿起来一看,正是朵朵最后送给自己的那张。
人知断肠草,却难解花语!
嘟念这贺卡上的这句话,东生心里在想:朵朵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在服刑吗?其实早应该看看她的。
晚上,东生破天荒的失眠了。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一会儿是小静,一会儿是朵朵,还有上学时的那段时光,还有今后的生活。
那种揪心的感觉偶尔一掠而过,东生心想:我这是怎么了?
春节过得毫无新意,拜年,串亲戚,跟几个死党出去疯…。东生平时不喜说话,朋友不多,但跟几个死党在一起,才感觉没有压力,感觉是自己喜欢的节奏;虽然,偶尔也会感觉缺少点什么。
初六了,阿玲打来电话:在干嘛?
额,这几天串亲戚了,忙…
东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对象的人了,过年却忘了给人家拜年去,连打个电话也没想起来。
“那什么、阿玲,过几天我过去吧,家里事多,又马上要上班了……”
阿玲“哦”了一声,挂了电话,总觉得这些理由不太充分。
连东生自己都觉得理由不充分,但是也确实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也确实,有点不想去。
先拖拖吧。
这一拖,就拖到了正月十六。
十六那天,东生想出去玩,找了好几个,却都跑丈母娘家献殷勤去了。虽然有的只是未婚丈母娘,但节气总是表现的好机会。
我的丈母娘呢?
突然想起了阿玲:说的是过几天给人家打电话,一晃十天过去了。晚上吧。
晚上打过电话,东生很快到了阿玲家楼底下。是跟阿玲约好了在楼下见的,不知为啥心虚:不想见到阿玲的父母。
阿玲出来了,脸上带着不知名的幽怨。
“嗯…阿玲。我们去门口待会儿吧。”
阿玲没吭声,跟在东生的身后默默地走。
小区的门口,是一家银行,高高的台阶,东生也没问阿玲凉不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坐吧…”
阿玲想了想,也坐在了台阶上。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阿玲…”
东生的脑子想要飞速的运转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我想,我还是不适合你…”
怎么蹦出这么个理由?这是我要说的?
阿玲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春节一直没有你的电话,我就想到了。”
东生没有看阿玲,也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肯定不是你心里真正的理由,你在骗我!”
“我…我是说,我心里有些事儿,可能放不下…”
我去!东生暗骂:我放不下什么?
“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放不下吗?”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阿玲认为东生不想告诉她,知道自己也没有希望了,叹了口气,站起来默不作声的回了家…
东生一个人,继续在台阶上坐着,坐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是谁,让我放不下?
没有了阿玲,东生反倒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