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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书——千古奸臣秦桧 第19章 天敌与巅峰,声名或生民

自白书——千古奸臣秦桧 第19章 天敌与巅峰,声名或生民

作者: 文史小郎君 | 来源:发表于2018-02-06 19:45 被阅读271次
    宋高宗赵高—秦桧(影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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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飞的《满江红》,是我(秦桧)一生中见过的最为慷慨激昂,催人泪下的诗词,每次诵读,心中总是激荡飞扬,却又悲怆不已。

    它代表了一个壮志男儿年轻时的愤怒,年轻时的热血,年轻时立下一生抵抗外族入侵的抱负!

    可惜,人总要长大,总会明白——纵你才华横溢,心比天高,但抵不住时势比人强!

    我与岳飞,一人主和,一人主战,虽互为人生天敌,却也惺惺相惜。各自巅峰之刻,也许就是对方大难临头之际。

    但,我深知,若无岳飞一生之赫赫战功,就无我人生中议和最为巅峰之时。

    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元月初五亥时,我接高宗传唤,由大内总管王英领入皇宫,一路上王英惴惴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中虽颇有疑虑,但却一言不发,只是装作从容不迫地默默跟在王英后头。

    这一路走得却是疑云密布,忧心忡忡。

    进了皇宫,王英将我领到高宗书房门口,躬身道:“秦相,皇上想单独见您,王英在此守候,请。”

    我正了正衣冠,在门口朗声道:“臣秦桧,躬请圣安。”

    “是秦爱卿阿,进来吧。”高宗在书房内说道。

    我躬着身子进入书房,见高宗正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明月,一言不发。我按下心中忐忑,道:“皇上,深夜唤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高宗念着杜甫的诗句,转过身来。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双眼微红,似乎刚刚哭过。

    我一见大惊失色,忙拱手道:“皇上,不知有何烦心之事,若臣能尽微薄之力,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常言道,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请皇上明示。”

    “不关你的事,只是想起皇太后尚在金国受苦,一时心中忧伤,感慨罢了。”

    我见高宗神色不对,心想其中必有变故。

    高宗生母韦贤妃(显仁皇后)与高宗感情极深,在靖康之变时,与徽宗一起被金人押往金国,已是多年前之事,高宗此时谈起,必有因由。

    心中既有了主张,我拱手道:“皇上,不知是否有了皇太后的消息。”

    高宗一听,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就算有了消息又能如何,不过徒增思念之情,伤感罢了。”

    “皇上,事在人为,上天感念皇上一片孝心,也许事有转机也不一定。”

    高宗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会,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看了看,缓缓地递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见纸条上写着“慈母思孝儿,落叶盼归根”十字,字体工整娟秀,有大家之气。

    看完纸条,我抬头问道:“皇上,是皇太后的字迹吗?”

    高宗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正是皇太后亲笔所写。唉,为人子,不能长奉母亲于左右,我也算不孝了。”

    我一听,赶忙跪了下来,道:“皇上,当年太后被迁往北方之时,您并不在汴京,而是于河北组织义军抵抗金人,如若没有您弃小家顾大局之举,我大宋早已亡国。这不孝二字,从何说起。而且皇上每次说起太后,总是忧心忡忡,挂念之情溢于言表,实乃天下至孝之表率。我大宋以孝立国,如若皇上不孝,天下又有何人是孝子,请皇上收回方才所言。”

    高宗赶忙将我扶起,欣慰地说道:“本官家一时失言,爱卿莫怪。只是太后突然派人传讯,心中一时伤感,倒失了分寸。”

    “臣不敢。”我站起来道:”皇上,如今金人已废了伪齐刘豫,伪齐境内陕西河南一带已现纷乱之局,此时与金人议和,迎回太后也并非不可能。”

    “秦爱卿真是我的肱骨之臣阿。这次叫你来,也是想跟你交代议和之事。兵者,凶器也,若再起兵戈,对我大宋百姓无益。爱卿,若能议和,太后回朝也就有了希望。此事以你为主,你挑选合适人选,早日赴金国议和,议和若成,你对大宋,对百姓就有千秋之功啦。”

    我见高宗议和心意已决,拱身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促成议和一事,让我大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好,有爱卿这句话,本官家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爱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千万记着,切不可为了国事太过劳累。”高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谢皇上,臣告退。”

    韦贤妃

    回到府中,已是子时。

    四下静寂无声,惟有一轮残月孤独地待在黑夜之中。

    毫无睡意的我,走进书房,望着书桌上的烛火,感觉心力交瘁,陷入了沉思。

    “老爷,天色已晚,怎么还不歇息,不管有何烦心之事,先喝了这碗参汤再说。”妻子王氏走了进来。

    “夫人,把你吵醒了。现在还是寒冬时节,夜里凉,你要多穿几件衣裳。还有,以后我晚归,你就不用等我了。”我抬头道。

    王氏将参汤放到我面前,娇声道:“喝了。”

    我笑了笑,一饮而尽。

    “小心烫。”王氏道。

    “烫才暖身吗。夫人炖的人参乌鸡汤,岂有不一饮而尽的道理。”我笑着说道。

    “老爷笑了就好,老爷,皇上这么晚叫你入宫,所为何事阿?”王氏好奇地问道。

    “皇太后在金国派人送了一张纸条给皇上,诉说归乡之情。皇上思母情深,命我主持议和一事,好迎回太后,重叙母子天伦。”

    王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抬头望着我道:“老爷,这事不对劲。太后在金国是极其重要的人质,有金兵严加看管,又如何能派人送讯到我大宋。若说要送,早就送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这很可能是金人的奸计。老爷,难道你和皇上都看不出来吗?”

    我隔着烛火,幽幽地看着王氏,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我明白了,皇上早已知道是金人的计策,却不点破。以思母之情为由让老爷议和,不管议和是否能成,我大宋是否中计,皇上都留有孝子之名,而老爷却背了中计议和之责。今日皇上召老爷入宫,为的不仅仅是议和之事,还为了让老爷替他背议和骂名之责。”王氏被我的苦笑点醒,悚然道。

    我点了点头,道:“夫人不愧女中诸葛,皇上正是这个意思。我以后的路,不好走阿。”

    “夫君是睿智之人,此等吃力不讨好之事,夫君为何不推辞呢?”王氏不解问道。

    我用手拨弄着烛火,轻声说道:“因为此时议和的时机最好。金国皇帝刚废刘豫不久,伪齐境内人心不稳。完颜昌让皇太后写信诉说思乡之情,防的是我大宋此时骤然派兵突击河南陕西一带。此计可拖延我大宋进攻的时间,但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完颜昌在金国的地位并没有我原来想像的那么稳当。伪齐刘豫被废,是我暗中出使金国和完颜昌商议的结果,如若完颜昌在金国的地位不受威胁,他完全可以等到我们向金国提出议和之时再出来主持大局。现在他派人以太后逼我们议和,说明如若我们此时派兵出击,他在金国有失势的危险。他千算万算,终究没算明白以静制动的道理。”我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此时提出议和,谈判的筹码很大喽。”王氏眨着眼睛问道。

    我抚着胡须道:“孺子可教也。完颜昌此时若不议和,已无退路可言。我想,应该是完颜宗弼(金兀术)在旁虎视眈眈,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老爷还担心什么?”

    “夫人,古人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此次替大宋与金人议和,谋的是我大宋朝堂的实际利益和天下百姓修养生息的一个机会。完颜昌不是傻人,议和时如若要让他损失金国朝堂的利益,为了能向金国皇帝交差,他定然要让我大宋用国体声名来交换。大宋主持议和的人是我,宋金议和若成,大宋国体稍有受损,我背的就是千古骂名阿。”

    “那老爷你做何打算。”王氏紧张地问道。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有机会以一己声名换天下百姓一条生路,夫人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我苦笑着说道。

    “老爷既然要做千古奸臣,那妾身定当誓死相随,做个千古妖妇。”王氏咬牙道。

    “奸臣与妖妇,我俩真的是天生一对阿,哈哈哈。”我将王氏整个人抱进怀里,开怀大笑,心中阴霾之气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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