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你时，你懵懵懂懂，扎着小辫子；
我爱上你时，你正好温柔，我恰巧成熟。
2017年12月18日 星期一 晴
文|陈时航
图|网络
愿我们十八岁的喜欢，能够成为八十岁的欢喜。
这些年的生命里，我发现故事的主角只有你。从儿时穿着开裆裤到如今的执手朝夕，从我的爸妈到我们的爸妈。有人问我只有这一场恋爱，人生是不是有些遗憾？可我觉得这才是可贵之处。我从不羡慕那些谈过很多恋爱的人，只佩服那些谈了很多年恋爱的情侣。
01
十二三岁，正值情窦初开，我们已经同窗了六年。那时我们都很羞涩单纯，你的座位在前，我的座位在后，中间只有10cm的距离。同学们的座位换来换去，而我俩的位置却一直没有变。大家像明白了什么，都刻意地避开我们俩的位置。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本就是懵懂的年龄，哪里会明白什么是爱。可我喜欢戳你的小酒窝，喜欢捏你的长头发，喜欢把我们的作业本放在一起，喜欢陪你一起回家。也许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可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很开心。
那年圣诞节，班里的同学互相送起苹果。那一天晚上，你从卫生间回来时看到抽屉里有一个小礼盒。当时你的脸蛋冻得像那苹果一样，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你回头冲我一笑，涩涩的，甜甜的。
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家。从学校到家，一共花了2340个数，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呢。冬天的寒气一点点渗透到身体里，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因为你在我的身边。一路上，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我不敢牵你的手，不敢跟你告白。那时学校三令五申地严禁早恋，父母也反对早恋。
你围着围巾，露出的两个大眼睛，是我见过最明媚的暖阳。我想把你的手握在嘴前吹暖气，想把你抱在怀里，可我不敢。因为我害怕你被父母责怪，害怕自己照顾不好你。我只能安安静静地陪伴着你，从座位到回家。我想要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在你后面。
现在每次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连我的灵魂都乐开了花。那时，我们的喜欢不关乎情情爱爱，只是纯粹的喜欢彼此，只是黏着彼此。时间先安排了我们相遇，继而考验我们。我们以为那是喜欢，其实那更像是习惯。
年少竹马，岁岁无忧。初中三年，我陪你过了三个圣诞节，也送给了你三个红苹果。三年来，你的笑抵过了严寒，给了我青春的温暖。
02
我始终相信，对的人会一直对下去的。
承蒙命运的抬爱，我们都考入了重点中学。我对你说，你依旧是我的前桌；你对我说，你依旧是我的后桌。在我最美的年华里，守候了你六年，一直是你坚强的后盾。
高中，我们都不再年幼无知。我们的身上多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些担当。灯火通明的教室里，每个人面前堆着小山似的书，那里满载着我们的青春和未来。你回头时，我却看不到你的微笑，因为书码着太高，挡住了我们。
高中三年，我每一年圣诞节都会为你准备苹果。当然，我也给你准备了许多小惊喜。我会拿自己写的稿费给你买小礼物，给你买你喜欢吃的泡芙。很多人不理解我一个大男生为什么喜欢吃泡芙，现在大家应该知道了原因。你喜欢的东西，就是我喜欢的东西；你讨厌的东西，就是我讨厌的东西。
还记得那年高三圣诞节非常冷，我们都裹成一个个小圆球。我趁你偷偷出去的时候，把苹果塞到你的抽屉里。围着围巾，戴着手套，全都是我最喜欢的粉色。你对我的一笑，就像是给咖啡里加了两颗糖，甜味刚刚好。
三年，你的头发一直那么长，越过肩，但总不及腰。我喜欢你转身时头发飘过我的脸；我喜欢偷看你睡觉的样子；我喜欢赖着让你给我讲题。其实，你的头发打在我脸上很疼，你睡觉还流口水，那些题我也都会。只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不想有一秒钟的错过。
如果我26岁，我可以抱紧你，你可以踮着脚亲我；我可以说爱你，你可以芳心暗许。可我那时才16岁，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一直在努力，因为你，也是为了你。
就因为你笑的样子，我搭上了整整一生。若真的有来生，我还愿意。
03
我遇见你时，你懵懵懂懂，扎着小辫子；
我爱上你时，你正好温柔，我恰巧成熟。
当我们选择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时，你爸妈和我爸妈那惊讶的眼光，此生我们都无法忘记。幸运地是他们四个大人赞同我们恋爱，对我们也甚是满意。我们的父母相交多年，而我们也深知彼此。所以，这注定是一次最美妙的安排。
从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重了。我要照顾好你，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的爸妈担心。难过时，我不问你为什么，只会陪着你，抱着你。即使你把鼻涕眼泪弄在我衣服上，我也不会生气，最后你还傻傻地对我笑。
中学时代，一个苹果就打发了我们。到了大学，我们都长大了。那时，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跟你考到同一个大学，能继续跟你做前后桌。大学四年，别的情侣都是挨着坐，而我们俩却是前后坐。因为那是我的故事，那是我们的爱情。
大二圣诞节，是最美好的一个圣诞节。那天，我准备了一个告白仪式。我知道，说爱你很容易，但是爱你一辈子是不容易。我满腹情话，却只想说给你听；我满怀期待，只许你一个未来。我觉得，爱情是两个有趣的灵魂相互碰撞出的火花。
后来有一次，你问我为什么大二才告白。其实道理很简单，中学时代，我们都不成熟，也不懂爱。那时只是青春期的萌动，促发了性激素的成长。为什么不是大一的圣诞节？因为大学里有很多人，也许这一年里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良人。
我明明早就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敢轻易告白。你不懂事，可我得懂事。只有我们足够了解彼此，爱情的路才会越走越远。我想借你的一生，然后照顾你，陪伴你。告白不过瞬间，爱你却是一辈子的事。
后来，大三寒假我去你家吃饭。在冰箱里我看到送你的六个苹果，当时我呆滞了好一会。你说你不舍得吃，还带我去看你的房间，给我看了你画的青春测。一整本册子，都是我们的故事。有事我玩弄你的头发，有时你追着打我。画册看完了，我也哭了。
04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去北京找了份工作。在那个寸土寸金、遍地人才的城市里，生活真的很不容易。每当我快坚持不住是，就会想到你；每次我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就不觉得累。我们在这座城市打拼着，为了自己，更为了彼此。
在北京，我们撑了很久很久。住过地下室，也用矿泉水泡过方便面吃，最难熬的时候我都没有滴下一滴眼泪。因为一旦我认怂了，你的整个世界也塌了。可是，每当你说“我一直在”时，我忍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你的怀里。
毕业三年后，我们终于有了小成绩。那时我终于说，你想吃啥，随便拿，我付账；那时我终于可以说，你想住哪，随便选，我有钱。可是你眼睛湿润了，我的眼睛也湿润了。这些年来，我们有太多的辛酸，也有太多的温暖。
结婚那天，我挽着你的手，去敬各位来宾的酒。他们笑了，我们也跟着笑了。这么多年来，圣诞节我记得，情人节我记得，纪念日我也记得……所有与你有关，我都陪你过。
十八岁时，我想给你一个家，想让你做我的老婆，想做你孩子的父亲，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二十八岁，我和你组成了一个家，你成了我的枕边人，当上了父亲，满足了你所有的愿望。
亲爱的，拉着我的手，从老婆变成老婆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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