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拐来的“保镖”
云潋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顺着小路左拐右拐。
“小姐,您走错路啦……是这边。”芯月指了指另外一条路。
楼十娘假装淡然的轻咳一声,“我当然知道是在这边了。这块路面没有雪,本姑娘就在这里绕一下路而已。”
……绕路,这位姑娘不会是个路痴吧?
走了这挺长一段路了,云潋开口,“两位姑娘,小僧至多护送你们到都城,等你二人平安到了府上,那咱们便分开。”
“行的,小师傅我们会给你付足够的银子的。”
“……银子不是最重要的,你们怎么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万一,万一我也是个坏人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雇用我来当侍卫。”
楼十娘听了云潋的话,抬手轻轻捂着嘴巴“噗嗤”一笑,她身边的芯月也“咯咯”笑了起来。
“雇佣你来当护卫的原因嘛,倒是非常的简单啊。你看啊本姑娘的长相,哎我那纱帽被那几个登徒子不知扔哪里去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见着本姑娘的这张脸蛋吗?”楼十娘边说着边往云潋跟前凑。“再来就是你可是静会寺的师傅唉,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成?本姑娘一向看人很准的!”
楼十娘信的并非是小和尚是静会寺出来的僧人,而是接触下来,她对视几眼,这小和尚眼神纯澈,还挺害羞的。
四目对视,楼十娘的一双眼睛确实美,眼角微微往上翘,她故意这么凑过来,眼底还带着笑。云潋不出意外的先转了头,这美艳的楼十娘真是有一些自恋的,自恋之余还有一些傲娇,精明之余还有些小迷糊。
“呵,小师傅,别害羞嘛,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僧已还俗,姑娘称小僧为小李便是。”
“咱们小姐姓楼,称她为楼小姐便是,我叫芯月。你都还俗了,行走江湖也不要总是小僧……小僧的了。咱们小姐待人可好了。”
“楼小姐,芯月姑娘。”
楼十娘了然的看向云潋,这小师傅还对于姓名就有如此多的隐瞒,也罢,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秘密”?
她也不去深究了,深究下去也没有太多的意义,这一路上本就是不太平,这静会寺的小师傅这么来充当一会侍卫起码比她与芯月两个人要踏实许多。
说话间,有芯月领路,三人到了楼十娘与芯月之前租住的客栈,结清了房钱,云潋跟着店小二到了后院,那店小二不时看两眼来牵马儿的云潋,挠挠头,有些疑惑一个僧人和两个姑娘在一块。
不一会云潋赶着马儿,到了路边。
上了马车之后,楼十娘脸上露出些许的疲惫之色,背部靠着车壁,找回一点踏实的感觉。她皱着眉头想此时不去静会寺她还会有再出来的机会吗?
车轮在平坦的路面上滚动。
楼十娘有些神色复杂的掀开车帘子,隔着楼房的缝隙,看向在覆满皑皑白雪山林间隐约露出些塔顶、房顶的寺庙。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咦?小姐为何叹气啊?”
“我只是感叹啊,这次出来混的时间够长了,回去晚了,怕是会被老板娘狠狠的骂上一顿哦。到时,芯月你可要快快想些法子来才好。”
“呀,小姐!别拿芯月打趣了,到时……到时就说是芯月贪嘴了,耽误了行程,要罚便罚芯月一人吧!”那个名叫芯月的小丫头说完笑了,银铃般的娇笑也是让人不禁的心情愉悦。
云潋并非有意去探听这二人谈论些什么,本就靠的如此之近,两人的话隔着门帘传到她耳朵里,这楼十娘果真是个烟花女子吗?
是又如何呢?无论何时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某的生路啊。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云潋整理了一下围在脸上的围巾,轻轻甩动鞭子抽到马背上,看向路前方。
这通往都城的路云潋虽是第一次走,还好有芯月这个识路的人,不时会出来指点她,还会拿点吃的塞进她手里。
芯月这姑娘,落落大方,性格不错,声音又甜又脆,像朵解语花。难怪貌美如楼十娘会让这么个小丫头在身边伺候着。
“小李啊,到了制衣坊,你需要换身衣服。”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云潋听到车厢里面传来楼十娘的声音。
“谢谢小姐了。”云潋赶忙答着,这可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份工作啊,银子能给多少是多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楼小姐这么照顾人,还会给她买衣服呢!
眼看着到了闹市,路上的小商贩吆喝声近了,五花八门的商摊子映入眼帘。
云潋握紧缰绳,让马儿放慢步伐,靠着一边走,小心避开行人。
身后传来整齐踏步的声音,似乎是官兵在清场,有官兵部队要经过这边了,有些在路上站着的行人分别往路的两边分散开来。
“都让开!让开!!!”
“你,马车先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兵服的男子拦下了云潋,冲她吼了一句,又往前了小步跑过去。
云潋本是坐在马车最前面的,听见这么说,估计是有什么大官过路,快速停了马车,一跃而下。
车帘子掀开,楼十娘笃定的说:“应当是连将军得胜回来了。”
这些打头清路的小兵刚过了不多久,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再之后是整齐踏步的声音。
百姓们站在路两边往南方张望,有的人伸长了脖子后因寒冷后又往回缩了缩。
是雪,随着寒风一片一片从天空降落,冰雪的凉气夹杂了血腥气从远方飘来,为首的连将军穿着玄色的铠甲,佩剑在腰侧,他手握缰绳,满脸戾气。
这明明是得胜归来的姿态,血腥气惹得人们不敢靠近,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打胜仗了!连将军威武!”人群中渐渐的都喊了起来,欢呼声越喊越响。
有几个人站在了马车前面,挡住了云潋的视线,她被人们的情绪感染了,也想看一眼这连将军的样子。
一双眼睛望向前方,眼底是比着寒雪还要凉的冰冷,紧紧抿住的唇,在寒风中裹着一层冷灰。麦色的皮肤似是被什么划伤,带着一道划痕。
这……这就是连将军?
云潋愣住了,这世间长相相同的人多吗?他那张脸分明就是……
“哎,小兔子,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把你抓来烤了吃!”坐在树梢上的那个少年,带着最阳光的笑容。
“喏,给你果子吃啊。”河边安慰她,他一脸笑意。
如果那个少年就是连将军,那……
“人们早已忘了,之前他们四处疯传着连将军弑父当上将军,好像不是他们散布的。”楼十娘不屑的说。
“嘘,小姐,这话说不得呀!”
云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许,或许那个阳光的少年,早已褪去了那份少年稚气,还在这世间的某一处生活着,他与连将军,只是长相相似而已。
半是胭脂雪里红 33拐来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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