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元 编辑 / 夜阑
No.67/第二十九章/6
第二十九章 午门受俘 宣示天威 (之六)
3.命绘战图,彰显全体参战将士劳绩
当年,道光帝又传谕,将平定回疆各次重要战役一一绘成战图,曰:“凡我将士,劳绩卓著,均应绘成战图,以彰武成盛典。”于是从道光八年二月开始,至道光九年正月,绘成八幅战图与后加的两幅庆典画图,前后用了将近一年时间。
在中国古代绘画中,有一类纪实性的历史画作,它们是以表现帝王功绩和描绘帝王日常工作生活场景为内容的。平定张格尔叛乱战图卷,就是以“新闻摄影”的方式,真实地记录了平叛作战主要过程的一套组画。组画采用长卷形式,共分十幅,这便是我们在相关各章中分别见到的:《浑巴什河之战》《柯尔坪之战》《洋阿尔巴特之战》《沙布都庄之战》《阿瓦巴特之战》《克复喀什噶尔》《收复和阗》《生擒张格尔》《午门受俘礼》和《于正大光明殿凯宴成功诸将》。各幅纵51.4厘米、横89.4厘米,每幅均有道光帝七言御题诗,前八首述各次战役情况,后两首述受俘与凯宴盛况。画卷不仅场面宏大、人物众多,而且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也有一些新的探索。如作品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将不同时间和地点所发生的事件分几个层次表现在同一画面上,这就便于观者把握事件进展的连续性和完整性;作品以全景式的构图,将宏阔激烈的战争场面集中表现在一个画面中,充分展示了战争的规模和全貌,代表了清代纪实性历史画作的最高水平。
平定张格尔叛乱图卷以特定的艺术手法,真实地再现了道光年间这次重大的历史事件,为我们了解清代政治、军事历史以及宫廷礼仪等提供了难得的形象化资料。在照相术刚刚发明、还未被引入天朝那会儿,这些以中国传统的工笔重彩加西洋透视画法、如实再现历史事件的作品,便成了历史事件的真实记录者,历经岁月沧桑,愈显弥足珍贵。
该图卷现藏于辽宁旅顺博物馆。
4.定名八城,以示不弃寸土
道光帝于八月二十七日,钦定回疆八城名称:定喀什噶尔城名“恢武”、叶尔羌城名“嘉艺”、英吉沙尔城名“辑远”、和阗城名“威靖”、阿克苏城名“普安”、乌什城名“孚化”、库车城名“巩平”、喀喇沙尔城名“协顺”,又命将八城新定名称的满、蒙、汉、回四种文字的标准写法,颁发天下周知。
为八城定名,大概是道光帝想以此祈祝回疆长治久安。尽管这些人为新定的地名日后并未广为流传和使用,但在当时,却也显示出道光帝“不弃回疆寸土”的坚定意志。
声威远播
平叛后,道光帝特意派人不远万里,向西藏、蒙古活佛宣示捷报,而像浩罕这等中亚汗国,以及卡外布鲁特各氏族部落,则主动向清廷道贺,就连深居南亚次大陆北端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廓尔喀王朝,也不顾雪域险阻,执意要派专使进贡朝贺。另外,一年过后,道光九年十月,远在东南亚中南半岛西侧的缅甸国王闻讯,也遣使进金叶表,向清廷祝贺“平定回疆,生俘首逆”,一副畏服欢喜状,后由云贵总督代为奏进。
道光帝总算用一次渴望已久的全胜光环,来装点起自己治理下的泱泱大清,使它看上去华丽依旧,威仪不减当年。不过,他仍保持着以往的谦冲,没有同意群臣呈请“加上尊号”的奏请,而在他亲笔为有功将士图形紫光阁所作的像赞序中,声称:“朕志先定,默叩天祖,勉竭寸忱,非敢邀功拓土,只以失守旧疆是惧。”——我不敢希求什么赫赫战功,也不想开疆拓土,只是害怕没有守住祖宗留下的这片旧有的疆土啊!
也许道光帝真的没想“邀功拓土”,但不知他是否注意到,这次西北用兵实际上已经暴露出清廷对边疆地区的治理及清军战斗力、应变能力等诸多方面弊端丛生。为了对付张格尔这伙乌合之众,清廷动用了近四万人的正规军,花费了一千多万两白银,并且前后折腾了八年之久,才最终平息叛乱,西部边疆也暂时得到了巩固。对此,道光帝是有功的。然而,整个平叛过程却有许多发人深省之处,如边疆官吏的腐败、体制制度的过时、军队战斗力的下降,等等,种种弊端暴露无遗,而且积重难返,就算道光帝怀有一腔抱负,意欲重振大清往昔盛世辉煌,那恐怕也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憧憬吧。而道光帝似乎又不愿意对这些令人心烦的深层次问题作更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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