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盖房时,泥水是金元老师,搭框架是对门的老邻居连松老师!
那时一个地方就他一人搭框架,忙的要死,红的发紫……!
他除了早上八九点来一趟外,就再也没出现;任凭手下工人任意切割搭建,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甩手老板!
早上八九点,他凸着一个大肚腩,眯着一双惺松的眼,底下是一张红扑扑的脸,嘴角叼着一根烟,手中握一包烟,一摇三摆地笑眯眯走过来,不管是房东,还是老师,他手中的烟像飞标一样飞过来,你只能双手从空中捧住,那些会抽烟的外地木匠,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老板发的小福利,一一上等的云烟;他们抽的多是恒大,或大前门!抽起来特带劲,他们小口小口慢慢抽着,过足烟隐;他本人烟隐大,每次总要连吸三口才过隐,一支烟几分钟就完了,他又重分了一圈,一包不够,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麻利地撕开封口,用食指一弹烟盒底,跳出一支飞向两米之外的小黑子,小黑子嘴里还有半截烟,双手接住烟后,只好将烟夹在耳朵上,他犒劳那一帮外地木匠后;来到他小大(小叔)那里,他一脚踩在木凳上,弓起背,低下头,凑近他小大的身旁低声说:我早上叫你半天,你也没应,一一你怎么睡的那么深呢…..?
他小大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聋,怎能没听见呢,一一告诉你从你第一句叫我就听到了……小大,小大…..跟羊儿求奶似,足足叫了半小时:我又不是死人,一一真是晕黄天(傻子)!你知道我有多烦呢你,像和尚敲鱼木似的一一我那里还是你小大,分明是卖身给你的打工仔,一一你知道今晨几点叫我,四点半,你跟周扒皮有得一比!
不是,不是!一一我今天确实有事要出去一下,想托你办一件事….…!
你那天不说自己有事?除了打牌,就是喝酒,还能干什么,一一嘴角烟倒从未离开过,真当自己是大老板呢?
他本想说他几句,结果反被他小大抢白一顿,噎得他仓皇离去,……!
这那是他工人,简直是他祖宗!
他分过三圈咽后,又很忙似的撤了,他的用意太明显了,无非就是希望师傅好好工作,…..!
他在的时候,工人确实个个都买力,全低头工作,他一走,工人又像船舷上的鸬鹚,仰起头交头接耳了,兜里的钢钉漏了,也懒的弯腰去捡,弄的满地是钉,地梁缺一块短木板,一一只要随便寻寻,就能寻到一块长短的木板,他们谁都懒的去找,他们总是随手拿起一块长木板切了算了!
人家搭框架的木板,横条,搭几年依然整齐。而他搭一年半载全成七零八落的小木块,小短条!全派不上用场,只能重新购置木板,木条!他总是解了旧帐,欠新帐,总是有一个大窟隆没补上,一一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后来地方上多了阿亮,江沂两人搭框架,他们两人都亲力亲为,没几年他们两人多盖上高楼,足见利润之高,这是后话。
他早上打牌,中午有时跟房东喝酒,一直喝到太阳下山还未停,连舌头都僵硬了,还伸着大拇指说:不是我吹牛,一一我搭的框架没有一家不说好的!虽说我不在现场,都是工人干的,但他们很买力,很负责任一一你知道为什么吗?一一因为我舍得花钱呗,你知道我一天抽几包烟:四包,难道全是我自己抽的吗?不,不!我自己顶多一两包,其余全分给大家!有时一条云烟两天就没了!
他真以为这是他致胜的法宝。孰不知他养肥别人,瘦了自己!
都是下面孝敬上面,他倒好成了巴结手下的好老板,手下都成他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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