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有的人不知道如何把故事展现出来,所以只能自己抱着故事和夜而眠。
有的人知道如何把故事展现出来,却不愿意让他人知道,也许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那个愿意与之分享的人。
有的人知道如何把故事展现出来,从而让有相同故事的人产生共鸣。
我很喜欢泡咖啡店,所有的饮料店我都统称为咖啡店。在这样的店里,无论吵闹与否,似乎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老房子与爷爷
爷爷坐在门前的屋檐下,抽着叶子烟。咽干是家旁边的竹子做的,大概牙刷那么长。烟头处已经发黑了。随着爷爷吧嗒吧嗒的节奏,烟叶在烟杆里一闪一闪,就像绽放在烟杆里的小烟花,散发出来很好闻的烟草的香。
你也放下烟杆和小妹说:“你想不想妈妈?”
小妹说:“想呀,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起风了,吹得竹林的叶子沙沙的响,那些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就飘上了天。偶有几片就旋转到房檐下。
爷爷说,很快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听到这话,小妹心里欢喜,想着如何与妈妈拥抱,将来你妈妈会如何生活,满心盛着美好。
爸爸回来时在十月。
小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
从爸爸手里拿过的大白兔奶糖,是世界上最甜的糖了,因为爸爸说,这是妈妈买的。
第一次见到爸爸,没想到爸爸这么温柔。给小妹梳头发、理虱子,把小妹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即便是在竹林里打闹弄脏了衣服,爸爸有没有说过责怪小妹的话。
小妹第一次觉得原来除了妈妈和爷爷还有人也可以对自己这么好。
十一月的一天,爸爸做好了饭,放在已经斑驳的饭桌上,木缝中甚至有长霉发黑的油垢。
爷爷没有动筷,拿着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房间的灯光有些昏黄,从爷爷嘴里吐出的烟气,让原本不够明亮的房间更昏暗了。
爸爸侧脸跟小妹说:“小妹,我带你去广东好不好,带你去见妈妈。”
小妹嘴里包着饭,听到这话,眼睛笑成了月牙,不住地点头。
爷爷开口说话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家里的房子得有人看,种的那些树也得有人看着,不然就会被人砍了去。”
说完话,也习惯性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又从桌上拿起烟杆抽烟来。
小妹看看爷爷,筷子也不动了。他知道爷爷是不会和自己去见妈妈了。如果去见妈妈,那是很远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很快回来。可是自己许久不见妈妈,感觉似乎再不看一看,都要忘记她微笑的模样;似乎再不见一见,要忘记她在耳边的呢喃声响。
夜里,小妹躺在床上,想着老房子里的一切。有偷偷藏在大门缝隙里的牙齿,有埋在房檐角落的弹珠,有放在堂屋的黑白电视,有厚厚棉被的床,有可以冒险的茅草房,有可以散发香气的厨房,有带着自己玩的哥哥,还有总是欺负自己的小伙伴......
可是,我也想去见妈妈。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也好想知道呀。听说外面有很多的电话。对了,我可以我可以当妈妈那边看看,每天给爷爷打电话,这样就可以啦。
第二天早上,小妹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放进包里,说要跟爸爸一起走。
好像,这是小妹人生中第一次走如此重要的决定,坚定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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