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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清染
【第三十章】线索中断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要彻查了。
这几年来，殿下不曾来过瑄城，清风小筑的人心思也渐渐开始活跃起来，这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只怕不少。
这一查，怕是院子里一半以上的人都要遭殃。
程子蓦对此倒是没有半点意见。
查，必须彻查。
既然有人不安分，留着也是祸害。
他立马领命离去。
院子里少了一个人，但气氛依然沉重。
白师傅带着凤予宸去看了那个被关在厨房里的孩子。
那孩子的确如白师傅所言，双目通红，一直在厨房里折腾。
明明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个子小小的，但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十分惊人。
厨房已经被他拆得差不多了。
而他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直在四处寻找目标，再这样下去，厨房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凤予宸亲自出手，换了好几种方法，才将这小孩制服。
他将昏迷的小孩交给身后的暗卫之后，就随着白师傅去了隔壁房间，看那些被小孩咬伤的人。
那些人虽然没有小孩表现出来的这么吓人，但他们双眼也是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一群人正在屋子里互博，场面十分混乱。
白师傅一看，被吓了一跳。
他方才走的时候，这些人分明还好好地躺在床上，怎么这一会子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里面的人显然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如今他们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凤予宸在外面观摩了一会儿，渐渐看出了门道。
这些人原本都是一些会点功夫的侍卫，打架怎么都会有点章法，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对打，根本不存在什么招式一说。
而且他们虽然动作迟缓，却非常有力。
凤予宸估摸着那一拳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断上几根肋骨。
但那些被打中的人，好像不知道到疼痛似的，居然只是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又加入战斗了。
这场混战虽然人数不多，且完全没有什么武功招式的肉搏，却看得凤予宸一阵心惊。
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竟然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既然已经将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异常都琢磨清楚了，那就没必要让他们再继续斗下去了。
凤予宸用上方才对付小孩的方法，将这几个人全部打昏。
一场闹剧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虽然事情还没查清楚，但这事太过诡异，凤予宸怕传出去引起恐慌，遂下了封口令。
而院子里那一堆枯荷，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白师傅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叫来人将厨房清理了。
这事一查就是六天，查到的线索却少得可怜。
程子蓦将府上所有人都筛查了一遍，事发当天除了前来送菜的伙计，并未有生人进入过清风小筑。
于是他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负责厨房采买的老张身上。
这个老张可以算得上是凤府的家生子，他本是瑄城城郊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后来因为事情做得好，便被调来清风小筑负责厨房的采买，这一做就是将近十年。
如今这老张也四十有余了，却并未成亲，这倒是让程子蓦十分意外。
他让人前去一查，才知道，原来老张在二十年前是有一个未婚妻的，后来听说那女子患了绝症，没多久就去了。
老张心里念着自己那苦命的未婚妻，也就不想再另娶了。
五年前，突然有个叫林方的小子找上门来，说是老张那未婚妻的侄子，还有信物为证，老张一看就信了。
听林方说自己家乡遭了洪水，村子里的人都被淹死了，他命大逃过一劫，却没有去处。
于是就只能厚着脸皮来求老张这个没有名分的姑父，希望老张能看在自家姑姑的份上，收留他。
老张想到自己那红颜薄命的未婚妻，一时心软，就偷偷将人留下了。
后来更是千方百计为那小子制造名正言顺入府的机会。
好在那小子也够争气，凭自己的本事和大厨房的人混熟了，大家都还比较喜欢他，也乐得卖老张一个面子，就和管事求了情，让林方留在了大厨房。
老张一辈子未曾娶妻，膝下无儿无女，对办事利索，人又机灵的林方十分满意，当亲儿子一样照顾。
后来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接收自己手上活计的机会，就收了他为徒。
这几年，那林方做事勤快，小嘴又甜，很讨清风小筑之人的欢心。
就连留在府里的暗卫都对他观感不错，他们观察了林方一段时间，见他安分守己，也就默认了他的存在。
一个逃难的小子来投靠亲戚，然后靠着自己的能力上位，这些消息看上去很完美，没有一点问题。
但程子蓦总觉得怪怪的。
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收服清风小筑所有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更何况那小子做事很有章法，手段心智样样不缺，完全不像是个偏远山村来的穷小子。
既然心里有疑惑，当然要弄个清楚明白。
于是程子蓦叫人去请林方。
没想到，那人回来说，林方失踪了。
这失踪的时间太过巧合，不得不让程子蓦怀疑。
但派去寻找的人，却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那边对西苑那些人的审问也遇到了瓶颈，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这让程子蓦很是气恼。
他又顺着小孩这条线索查到了给大厨房供货的商贩，没想到那商贩竟然说当天并没有派过人去清风小筑送菜。
好好的一条线索，又断了。
就在程子蓦抓耳挠腮之际，银月当时定的十日之期也快到了。
凤予宸开始忙了起来，没有心思再去管府上的事情，就将此事全权交给了程子蓦处理。
程子蓦接到命令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让他上战场打仗还行，让他查案，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头绪啊！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想念白慕。
真希望那家伙能赶紧来瑄城，好将他手上这堆烂摊子都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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