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战友们的埋怨,我说道:“不是去挖土!”陈运:“不是去挖土?”我说:“是的!”陈运:“那是去干什么?”我说:“周店野生森林保护区起火了。”小王听了,很惊讶地说道:“不是吧,森林保护区起火了,我们去有啥用啊?啥灭火装备也没有,去了还不是白去?”
小李也说道:“去呐喊助威呗,这汽训队除了用世界上最愚蠢的方式折磨人,啥时候能整出点聪明的,令人轻松的事来?”陈运:“你俩都错了!”小王、小李:“我们错了?”
陈运:“是的,你们错了。你们也许不知道,如果是其它森林保护区起火,我们不去都无所谓,可周店不一样。”小王:“有啥不一样?”陈运:“因为周店的山底下是一个油库。”
小李:“那又怎么样?”
陈运:“当然不一样,你们想一下,如果周店山下没有油库,起火了就起火,不会发生爆炸事件,森林消防警察有足够的时间去扑灭。可有了这个油库,事情就变得严重了,万一发生爆炸,那么大一个油库,整座山底下都是空的,里面装的全是油,爆炸的后果你知道吗?”
小李摇摇头,陈运:“我的天,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那么大一个油库要是爆炸了,那周边几十公里不都得成为一堆灰烬?”小王:“有这么严重?”陈运:“我这还是保守的说法,天知道油库里有多少油,里面的管道又通向了哪里?”
我说:“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个油库?”陈运:“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说的千真万确。等一会到了周店,你就知道了,我保证陆海空三军,地方警察,消防武警,民兵,都会聚集在那里扑火的。”说着得意地笑了笑,是卖弄完见多识广后满足的笑。
果真如陈运所说,我们到周店后,已经有很多部队都已经去抢救火灾了,陆,海,空都有。
车刚停好,就听到汽训大队大队长在头车处喊话:“汽训队这边集合!”我们全都从车上跳了下去,很迅速地跑到指定位置,各队长站在队前下达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然后各中队队长按着编制序列向大队长报告:“大队长同志,一中队集合完毕……二中队集合完毕……三中队集合完毕……四中队集合完毕……”
各中队报告完毕后,大队长跑步到队伍前面,大声下口令:“以二队队为基准!”我们队长很干脆地握拳举起左手,拳头与头平齐,同时答:“到!”
大队长:“向中看齐!”我们队长放下左手,立正站好。同时,全大队的人都用紧张的小碎步移动着看齐。大队长:“向前看!”所有人员都听口令向前看。
大队长:“一中队,从山的左面上山……二中队,从山的右面上山……三中队,从山的正中间上山……”
大队长布置上山抢救火灾的路线后,我们队长跑步到我们中队队伍前面,大向喊口令:“二中队,注意了,向右转,跑步走……”我们由队长带着向山上跑去。
山路非常崎岖,而且越来越陡峭,后来跟本就没有路了,可是离正烧着熊熊烈火的山顶还有好几里路。我们全都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山顶烧的正旺的火势,一点办法也没有。寒冷的风吹来,冻得我们直打哆嗦。
陈运对我说道:“欧阳,看到没有,这就是现实……”我打了个冷颤说道:“你什么意思?”陈运笑了笑,指指山顶。说道:“看到那烧得正旺的火了没了?”我听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无聊,所以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运:“你冷吧?”我说:“废话!”陈运:“那里烧着火,是灾,我们冻得打哆嗦,本是需要火的,但我们却要想方设法地来扑灭它,为什么?”我说:“你不都说了吗?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火,是火灾……”陈运:“不对,这就是我所说的现实,其实在现实里山顶上的烧得正旺的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希望它发生,也不想它存在,你说是为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有病,你纯粹是有病,你说那是为什么?”
陈运听后哈哈一笑,说道:“我没病,学长,我只是想告诉你什么是现实,其实现实就是那场火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不希望它存在,我们要扑灭他,否则它就会扑灭我们……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的,要么你降服别人,要么就是别人降服你,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甘愿被人降服吗?没有,所有人都想做人上人,所有的人都只能容忍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存在,拥有利益就是人所要的现实。”
我听着陈运的话,觉得怪怪的,我看着他,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陈运:“没什么,因为我们是老乡,是校友,你又是我的学长,新兵连在一个排,又住在一个宿舍,在这个军营里,我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愿和任何一个人做真心朋友,但对你不一样,我就想和你做真心朋友,因为我们的生活圈子里,只有你才有资格让我和做真心朋友。”我听着陈运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陈运又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为什么?”陈运:“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是我最强的竞争对手,可我不希望我们成为对手,我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在这片绿色方阵里脱颖而出……”我听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总之,我笑了,笑得不甜,但也并不难看。
最终,我们都没有办法爬到山顶上去救火。当然,别的部队也没有办法上去,都只能望而兴叹,在心里祈祷:“不要起风……”因为只要不起风,火就不会在短时间内燃火得更快,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想办法。
最后,我们看到好几架直升机飞上了山顶……这时,队长大声喊道:“所有人员集合……”我们立即集合。
队长站在队伍前说道:“目标,山下,向左转,跑步走!”我们向山下跑去,不时地回头看山顶,那还在吞噬着森林的大火。
下山后,队长组织我们蹬车,车辆掉头,往汽训大队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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