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李狗嗨

作者: 会走路的月光 | 来源:发表于2017-05-08 21:21 被阅读457次
    图片来自堆糖

    1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感到一身燥热从头到脚的袭来,我直起身来,撩开床帘,而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与陌生。

    昏黄的油灯,乌漆又有些褪色质感的墙壁,温度有些高,周围传来几丝略微的轰鸣声,此时此刻,我就像是被埋在了地底下一个挖矿的驻点,躺在一个废旧的直梯上,身上的被子也已经不见。

    我慌张的关上帘子,又打开,再关上,然后迅速摇摇身边的同伴。

    喂,快醒醒,你快看看外面,我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同伴的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而那种朦朦胧胧不情愿被我吵醒的状态却清晰可见。

    我一想到我们可能在熟睡时被小人运作,一想到我们可能已无处可逃,又脑补了无数盗墓笔记的情节与画面,卖糕的,我要哭了,我的同伴却一脸惺忪,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没有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自己往外看,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好像被困在一个非常非常恐怖的地方…你快看啊…你快掀开帘子看啊!

    我急了,我想,要是我有面镜子,我的脸庞上一定浸满了汗水,我的瞳孔一定处于放大状态,甚至于我的发根,都已经开始变得粘稠。

    我仔细回想昨天的饭局,我们吃了什么,怎么付的款,又是怎么离开的。难道我们没钱吃饭被老板给黑了?我拼了命的想啊想…

    我在有以上表现的同时,害怕有任何生物的接近,害怕有任何声响,好像安静能暂时保护到我的样子。

    我咬住牙,不知怎的被子又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同伴终于有反应了,但却以为我在说梦话,爱搭不理的。

    接着我听到了周围有悉悉索索的翻身的声音,床头边的那部分床帘被亮光笼罩,身上已经感到有风,燥热居然褪去了。

    我突然想起这好像变成我每夜入睡时熟悉无比的场景,于是鼓起勇气,撩开帘子,倚靠着月光,跟宿舍一样的陈设映入我的眼帘。

    呼,我松了一口气。

    是梦吗?不是梦吧,一切都又那么真实。

    那种紧张和束缚感绝对不亚于梦见高考考场上绞尽脑汁都写不出来最后交了白卷的局促与慌张。

    深夜,我再次与这种被害妄想相逢。

    hi,你好,我是李狗嗨,我妈咪说我是个不擅长倾诉的人,她说这样的人更容易受到羁绊。


    2

    世界上被践踏最多的两种人,一种是中国人,一种是犹太人。

    当1938年大批所谓"犹太瘪三"涌入上海时,无论之前他们身份与否,受过多少教育,是教授还是医生,到了这里,都只能干着最底层的生计,接受所有人的嫌弃与排挤。

    这与19世纪末寄居在美国的大部分中国人的境遇相似,一堆梳着辫子的中国男人经常被消防水龙头当街冲洗。

    似乎在我们谦卑的骨子里,就该活活受人欺辱似的。

    胖大海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惊异于这小伙儿居然还能整上这么几大段冷知识,实在是跌破我的眼镜。

    可以啊大海,之前还真是误会你了,原来你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啊。

    那可不,你不是平常看亦舒和严歌苓的吗,这点都不清楚?

    大海啊大海,你还不知道啊,我这人不就是爱装逼么,况且现在咱们泱泱大国,哪个国家不得敬咱们多几分,还想那么多过去的事儿干嘛。我昂起头,装作不以为意的抖抖身上刚掉落的灰尘。

    胖大海,我室友的朋友,男,27岁,坐标魔都。我们的相识起于一场酒局,他眼看着我喝掉两瓶白酒开始在那儿天南地北瞎掰扯的时候,及时把我扔到室友叫的出租车上,接着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了一句,李狗嗨,你本应该像个女人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从室友口中知道的,听到室友转述的时候我正在喝水,差点没笑喷,嗬,合着姐平时那裙子白穿啦?

    所以搞得我后来再次赴局,还特意衣着香艳了一点儿。

    大海说,在面对不熟的人的时候,我就像一颗坚硬的石头,要是放在抗日年代,绝对是个坚守民族大义的英雄。

    你以为呢…我李狗嗨的名字也可不是瞎叫的,夸我是吧,那我必须顺着竿子爬哇。

    我不酗酒,但每个人的内心必须有个出口,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当出口,时不时欺骗欺骗一下自己说已经发泄过了。

    我妈咪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擅长倾诉,我倾诉的都是些我愿意展现出来的,我希望从别人眼中看到的。

    坦白说,我厌恶这样不真诚的出口。

    哦,忘了说,李狗嗨的名字源于一部日剧,叫Legal high。

    我就像里面抱着满腔热血和理想追求正义坚守原则的黛子,但最终还是被秉持胜者即正义的古美门所打败。


    3

    中国人在很久以前就有寄居者的经历,如今却越活越活好像又有好多人都活回去了,只是我们寄居的地点更多情况也更复杂罢。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兼职公司的上司正为了一个不是因为我犯错而出现的问题对着我龇牙咧嘴摆脸色,窗户外面晴空万里,看起来舒适极了,适合出行,而我却觉得异常刺眼。

    大海的那句话应验了,好似我们谦卑的人,就应该让人活活欺辱似的。

    我们不得不承认,其实人人都是寄居者,他们的特点就是感觉自己一直飘在边缘,一不留神就陷入被害妄想。

    大海说,你丫逆光行走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我回嘴,我以为,男人本色是,哪天我不逆光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我更美。哎,美?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的大兄弟。

    我凌略于一些东西之上,就会受一些东西所绑架。哲学的意义就在于它可以为你解释一切现象,但就是不可能带你找到出口,在它给出的认知里,世界是圆的,万物都是圆的。

    嘿,大海,来来来,让我们为了多巴胺而非荷尔蒙为起点的罕见纯洁感情干杯!

    我艹,还整上欢乐颂里的台词了,来来来,干干干!

    我艹,大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哇,欢乐颂你都看?这不是讲五美的故事吗?

    我艹,看看故事咋莫就不男人了!

    哈哈哈人生还是美好的,至少情感和情绪是可以选择和控制的。

    嗯,今天天气真好哇。


    4

    四月二十四日那天,当我撞见室友和我男友手挽着手从电影院里出来样子亲昵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我走开了,我没有上前,去揪住她的头发,说出恶毒的话语。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同一个屋檐下互相扶持的朋友。

    大海说,有时候,那种受到打击后却依然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才令人生寒。

    我问大海,朋友究竟是什么,我做的不对么?我有十分,我给她的就有十分。

    所以,你最后就把男友都给她了。

    我抬头望着大海,那是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隐隐间又带着怜惜。

    我不接受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男人,不是给,是我不要了。

    这么说吧,不管是再珍视的感情,你有十分,只付出八分,就足够了。有时候你付出十分,别人甚至会以为是理所应当,又或者在你心中的十分,对他或者她来说并不需要。请记住,永远不要拿同样的尺度去衡量每一个人。

    大海啊,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道理。

    你不知道吗?上天就是派我来拯救你那过于理想的世界观的啊。

    好吧,这次算我败北了。

    老姐说,如果有时候倾诉成了自己的障碍,或者是倾诉后发现并没有得到改观,从而形成了长久的倾诉障碍型人格,也可能是选错了倾诉对象。

    寄居与理想,能否有机融合皆在一念之间,但有一个致命点它始终存在,对我们来说也必须得承认,那就是,我们是人,我们都不是神。

    是吧,用坚持自己来取得胜利,然后再用此来证明自己,才是个万全之策吧,我把自己从回想里抽离出来,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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